捧著發疼的身子,敏兒跪著抽噎的說:「我家小姐……一定是被裘雪姑娘給謀害了!」說完再度掩面痛哭。
她家小姐一定是遇害了,不然怎麼會從正午出去到傍晚都還沒回來。她愈等心裡愈憂.又不敢貿然前往,怕自個也被她殺害了,只好哭著來找人幫忙,正好遇到在前廳的老夫人跟少爺。
聽到敏兒的話,上官祈聿一把揪住她的前襟逼問:「你說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他凶神惡煞的臉,她縱使有什麼話也被嚇得吞回肚子裡了,囁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祈聿,你先放開她吧,她被你嚇壞了。」
尚書夫人喝令一聲,他立到鬆開手,不過眼神還是緊緊瞪著驚惶失措的敏兒。
「還有。這裘雪只是什麼人!」尚書夫人老臉上閃著疑惑,不僅是為了這平空冒出來的人物,還為了從來都是一派輕鬆的兒子居然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露出緊張的神色。
「娘,這問題先擱在一邊吧,重要的是先問問這丫頭到底出了什麼事。」對著娘親說完,上官祈聿轉頭看向敏兒,「說!給我一句一句說清楚!」
流著眼淚,她斷斷續續的開口,「就是……我家小姐……今日被裘雪姑娘叫了出去,可是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你也太大驚小怪了,說不定她們只是相談甚歡,仍在她房裡談天呢!」上官祈聿不屑的說,還從鼻子哼出一口氣,表示他的不以為然,
「不是的!您有所不知,這事情詭異很緊,我家小姐是被裘雪姑娘用一張夾在門縫的紙條給喚出去的。」「喔,那你家小組去了哪兒赴約?」
「去……去了後院米糧倉庫。」
「既然知道去處,為何不先去尋找?當初為何又不跟去?」
「……我怕……」敏兒懦弱的開口,怕會受到責罵。
「賤丫頭!丫環理當與主人共進退,你卻因為貪生怕死而拋下你家小姐,現在居然還有臉求我救人?」這婢女實在欠管教,不過什麼人養什麼鳥,既然身為齊心紫的丫環,會做出這樣的事倒也不叫他太訝異。
「敏兒知錯了,求少爺趕緊去救救我家小姐,再慢就來不及了!」敏兒面頰上掛著兩行眼淚央求道。
「知道了。娘,孩兒先去尋找表妹。」
哼!齊心紫那女人與他無絲毫干係,肯去救她只是因為不想看到有人死在他的地盤上。
況且這事兒還與他的女人扯上關係,他不相信裘雪真會做出那種事,沒有為什麼,他就是信任她.也希望她別辜負了自己的信任。
「快去快回,人命關天!」尚書夫人對著兒子吩咐。唉!瞧敏兒說得那麼嚴重,要是心紫那丫頭真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跟妹妹、妹夫交代。
「走!」朝敏兒喊了一聲,不等她起身跟上,上官祈聿邁開大步朝目的地走去。
見他跨出門檻,敏兒才急忙的爬起抹去淚痕,跑步的跟上。
穿過了數個花園迴廊,她已經跟得氣喘吁吁,額上都宜著薄汗,他卻還是踏著穩健的步伐走在前頭,一點都沒有慢下來的跡象。
『呼呼……少爺……終於到了!」敏兒停下來,雙手擱在膝頭上,彎著腰低著頭大口的喘著氣。
上官祈聿緩慢的推開米倉大門,古老的大門發出一陣老舊的聲音。
他打量米倉內的情景,怪異的是,平常井然有序的陳列,今日卻成了一片混亂,米袋有的倒在地上,有的還在架子上,有的甚至裂開了口一半散落在地上。
感覺敏銳的上官祈聿雖訝異於眼前的景象,但隱約還是覺得有些不尋常,空氣中除了飄著濕霉味,還隱約有一股……血腥味?!
沒錯!就是血腥味,是一股刺鼻噁心的血腥味。
憑他長年在戰場上爭戰,這種味道,他已經聞慣了。
上官祈聿眸光巡視了整個米倉一圈,最後視線定在倒塌的米袋上,「你過來幫我將這些都移走!」然而不等她過來幫忙,他已先開始動手搬移沉甸甸的米袋。
接到他的命令,敏兒立刻加人搬米的工作中,吃力的抬著幾乎比她還重的米袋。
在兩人一番合力下,終於見到底下出現了一隻手臂,看那衣裳的圖案、樣式,是屬於齊心紫的,跟她今日出門時穿的一模一樣。
敏兒嚇得尖叫,臉色一下子刷白,幾乎快暈過去。「閉嘴!還不快搬,她還沒死。」他瞪了她一眼,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被她震破了。
被上官祈聿狠狠一瞪,她立刻噤聲,不敢再造次的繼續埋頭苦幹,終於將齊心紫整個人給挖了出來。
見她還有氣息,他當機立斷的抱起她癱軟的身子,往外頭走去,身後跟著手足無措的敏兒在於著急。
「你去找大夫到湘桃苑,快!」說完就抱著齊心紫前往湘桃苑。
湘桃苑是目前齊心紫的住處,也是她每次來必指定的住所。
湘桃苑如其名,苑裡充斥了桃花的香味,種滿了桃樹,一到春天連五里外都可聞得到濃郁的香味,齊心紫尤偏愛此種香味。
「是!」敏兒匆匆忙忙的跑去請大夫了。
拜託小姐千萬不能出事呀!不然她敏兒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第十章
「你說,這事是不是你做的!」低沉的噪音劃破凝結的空氣,讓眾人都看向發聲點。
氣氛一下子又緊張起來,大家都在等她開口,等她的回答。
「不是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裘雪澄清的雙眸直視著上官祈聿,裡面沒有一絲虛假、做作。
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叫過來,又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圍著她,再來又被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她快瘋了!
一堆人都用著不信任、指責的眼神盯著她瞧,好似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她不憧,既然他們那麼不信任她,何必叫她來審問,於脆直接定了她的罪不就好了。
「此話當真?」上官祈聿又問了一次,望著她澄澈的眸子,他知道她是不會說謊,但為了公正服眾,他必須問清楚,絕不能有徇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