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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一名蒙面人掀起轎簾,坐在轎內的人沒有覆面,但是臉上交錯著一道道猙獰的疤痕,隨著肌肉的牽動,扭出模糊的笑容,冷冽的雙眼直視他們。

  見狀,林老爺和林嵐芷同時駭然地倒吸一口氣,莫名的,心頭湧起一陣陣的戰慄。

  第九章

  「少夫人……」洗春不安地喚了一聲。

  「嗯?」浣兒拿起手絹輕輕拭去額上的薄汗。

  「我們……什麼隨從也沒跟,也沒告訴任何人,就這樣跑了出來。」洗春吞了吞口水、「要是讓少主知道了……或是發生什麼事……」她這條小命就完了。此刻,她的臉皺成一團,在心裡哀嚎著。

  「別擔心,洗春。我們只是出來一下子,馬上就回去了。我實在不放心嵐芷姑娘的傷勢,所以想親自過去看看。」

  「她都能自己走出咱們大門了,哪會有什麼事?」洗春喃喃地說。

  「洗春。」浣兒回頭不贊同地瞪了她一眼。

  「洗春多嘴了。」洗春馬上低下頭,委屈地閉上嘴巴。

  「走吧!陪我去看看嵐芷姑娘,看完之後馬上回去,這總成了吧?」浣兒保證似地安慰她。

  洗春無言地點點頭,只能認命地跟在浣兒身後繼續前進。誰教她是自己的主子呢?主子說什麼,她也只能照做。

  不多久,她們兩人便來到城外一處破敗的小屋前面。

  「哇!少夫人,你確定是這兒嗎?怎麼看都不像能住人的樣子。」洗春心直口快地驚呼。「我老家都比這間破屋還堅固耐看。」

  可不是?整間破屋搖搖欲墜,彷彿風一吹,就要散了一樣,除了不能完全的遮風避雨外,還有隨時倒塌之虞。

  浣兒皺著眉。「是這兒沒錯啊!張大嬸告訴我,林家父女正借住她家的空屋,而且這四周也只有這麼一間屋子。」

  此時,半傾的門扉開啟,出來的人兒讓她們確定了猜測。

  仍是一身灰素裝扮的林嵐芷走了出來,在看見了她們後,她的臉上立即露出不大自然的驚訝表情。

  「你……少夫人?」林嵐芷有些心慌地看著她。

  「林姑娘,你氣色不太好,身體要不要緊?」浣兒細心地注意到她的面容毫無血色。

  「我……」林嵐芷震了一下,手指緊抓住衣角。心裡掙扎著,該不該聽從那批黑衣人的話?浣兒心地是這麼善良,可是,爹正在他們的手上……「少夫人,我……」她支支吾吾地開口。

  突然,屋裡傳來一聲奇怪的咳音,像是咳嗽又像是悶哼。林嵐芷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死白。

  「你爹嗎?他好像病了。」浣兒看向破屋,打算過去看看。

  「少夫人別過去。」林嵐芷緊張地一把捉住浣兒的手臂。

  浣兒嚇了一跳.不解地看她一臉驚恐的表情。

  見狀,林嵐芷不安地說,「我爹……他很好,不過他可能不太樂意見到莫家人。」她咬咬灰白的下唇。

  「那樣嗎?那我也不勉強了。」浣兒思索了一下說道。

  「對不起。」林嵐芷垂下視線,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思緒。

  「你跟我回巖葉山莊養傷吧。大哥傷了你,我們有責任將你治好。」浣兒直視著她。

  「但是……」林嵐芷微蹙著眉,向破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浣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立即會意過來。「我們會委託張大嬸好好照顧你爹,你放心吧。」

  「那……謝謝你,少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林嵐芷終於低聲開口道謝。

  「少夫人,既然決定了,我們就快些回去吧!萬一少主發現我們不見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洗春迫不及待地催促浣兒。

  浣兒點點頭。「嵐芷姑娘,跟我們走吧。」

  「嗯。」林嵐芷勉強一笑,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破屋,隨即咬住唇,低下頭跟在浣兒身後離開。

  ☆☆☆

  當晚,浣兒和莫殷磊準備就寢時,浣兒照例服侍莫殷磊更衣。

  浣兒靠在他身前解著他身上的衣扣時,莫殷磊低頭盯著她只到他胸口的頭頂,半晌後才開口。「你今天沒有知會任何人,就任意出莊。」聽起來像是平靜的敘述句。

  不過浣兒卻聽出了語調中的怒意。

  「對不起,大哥。」解開他的外衣後,她抬起頭來溫柔地直視他炯然的目光。

  以前。她曾經害怕過他如火炬般灼人的視線,但是自從她能夠讀出他眼中深沉的愛意以後,在他駭人的瞪視中,她也能安之若素地和他對視?

  莫殷磊的個性仍舊深沉,有時候,她還是讀不出他的思緒。可是,她知道她可以完全信賴他,甚至毫不遲疑地將性命交到他的手中。

  莫殷磊看她根本沒有什麼悔意,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浣兒,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行動,但是單獨外出真的很危險。」

  「我只是不放心林姑娘,她身受內傷,卻一聲不響地離開,我擔心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浣兒慢慢低下頭去,一副委屈惹憐的模樣。

  莫殷磊抬起雙手輕輕環抱住她,她微隆的小腹抵在兩人之間,「我知道你心腸軟,沒有心機。但是,你想想看,既然她選擇半夜出走,又怎麼會出爾反爾,跟你回山莊?」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大哥,你想太多了。」浣兒不太認同地微微皺起眉頭。

  「記住我的話,防人之心不可無,別被人利用了。」他語氣嚴肅地提醒。

  「我不害人,別人怎麼會想傷害我?」她反問,順勢貼靠在他溫熱結實的胸前,舒服地輕歎一口氣。練武的人,身子一年四季都是暖熱的,不像她,經常手腳冰冷,有時半夜還得緊靠著他汲取溫暖,以抵禦北方的寒氣。

  「傻丫頭,這麼容易相信別人。」莫殷磊無奈地摸摸她的頭,不再多說。

  浣兒感受他的呵憐,忍不住向他貼得更緊。

  過了一會兒,從她頭頂上方傳來有些壓抑的嗓音。

  「別再一直往我懷裡鑽,不然,還不到床邊,我就會直接在這兒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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