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停下來……」火熱的情慾被他輕易勾起,她下意識地輕喚出只在親密時刻喊他的名字,無助的小手隔著外衣,抓住他帶著灼人火焰的修長手指。
「去的話,我馬上停。不去的話,咱們就繼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結實的身軀抵在她身後,下身性感而磨人地貼著她律動,暗示著他接下來的渴望和需求。
「我去。」她急喘一聲,毫不考慮地飛快投降。
梁雪他們就在門外,再拖下去的話,他們一定會知道她和無非在房裡做了什麼事。
他歎息一聲,遵守諾言地放開她。歎息聲中飽含不捨,也有些失望她投降得這麼快。
他體貼地拉著她轉過身,為她整理衣裳。
「我們走吧!反正晚上回來後,咱們還有機會更盡興的接下去做未完成的部分。」
冷娃的小臉瞬間炸紅。
無非滿意地呵呵一笑,輕快地吻住她的紅唇,利用這兩分鐘出門前的空隙,用靈活的舌尖和她廝磨交纏,稍稍安撫需要她的疼痛。
兩人完全沒料到,這一出門,便成了他們之間短暫緣分的分離起點……
☆☆☆
她早就應該覺悟,幸福不可能永遠降臨到她身上。
貪圖了一段平靜的快樂時光,如今,還是得回到原來的地方,回到原來的生命軌道。
像她這樣滿手血腥的人,老天怎麼會眷顧她、給她幸福?
當她在動物園裡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頭看見老師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了自己可笑的期待。當時的她臉色發白,全身冰冷,喉頭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只能邁開僵硬的腳步,不敢有一絲絲反抗的隨著老師離開。
轉身前,她曾回頭絕望地看了無非的背影一眼,在心中無言吶喊著求救的訊號。
然而,直到她和老師淹沒在人群深處時,正摟著梁雪忘情談笑的無非,還是沒能及時回頭。
為什麼他沒能發現她就要消失了?
是否她在他的眼底、心底,還沒有佔滿全部的份量,所以他察覺不到她的離開?
「你知道錯了?」溫度涼薄的男中音,帶著陰森的音調,在她蜷縮著身子的牆角上方輕輕揚起。太過柔和的語氣,聽得讓人更加抑不住顫抖。
江冷娃不敢抬頭看老師,只是不斷地點頭。小臉上淚痕交錯,渾身悚懼地咬著自己的拳頭,全然不覺已經咬破了指節,唇邊沾上點點血漬,一面拚命想把自己縮小。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還不肯認錯嘍!」高瘦的男人慢慢揚起手中足足有一尺長、通上電流的棒子。
「不……老……老師……」她驚恐地盯著電擊長棒,渾身抖得更加厲害,貼著牆的身子退無可退,只好拚命將身子蜷起擠進牆角。
「你還敢開口?」江鶴冰冷地笑了一聲,隨即毫不留情地將帶著電流的棒子一棍又一棍的往江冷娃身上打去。
「啊--」江冷娃淒厲地哀號尖叫,抱著頭四處逃躲。
她像只因在籠中的小獸,正被江鶴懲罰著她不聽話偷溜出籠子的行為。
房間就只有一點點大,不管她怎麼躲也躲不開馴獸師手中不斷揮舞的長鞭,殘忍又無情地在她身上擊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
「既然敢不回來,你就要有受罰的覺悟。」江鶴面不改色,手中的長棍輕鬆地緊追著她逃竄的方向打去,眼底隱隱閃著嗜虐的快感。
「啊--求求你……別打我……啊--求……求你……」她哭號著哀求他,逃得無力後,認命地縮在地上,任他一棍又一棍的打下來。
江鶴無視於她的驚恐哭喊,直到打夠了,才終於停下手。
「知道錯了嗎?」他拿著長棍,輕輕點著地,另一手優雅地撥開垂落額際的一綹髮絲。
「知……知道……」她虛弱地躺在地上,藍黑色的髮絲狼狽地黏在雪白的臉上,看起來極端淒楚,和江鶴悠閒斯文的神情形成強烈對比。
「下次還會不會一聲不吭的失蹤?」他蹲到她身邊,伸出手拍拍她的頭,柔聲問道。
「不……不會……」她雙眼渙散地搖頭,對他的拍撫不閃也不躲,麻木地脫口說出他想聽到的保證。
「很好,這才是我的乖孩子。記住,以後可別再逃跑了,知道嗎?」
江冷娃無言地點點頭。
江鶴對於自己的馴服結果非常滿意,拍拍身上的灰塵,將電擊棒帶了出去。
臨去前,他在房門落了一道鎖,將她牢牢地關在不見一絲光線的小房間裡。
江冷娃已經無力抗拒黑暗的恐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眼底的淚也哭到乾涸。
許久未曾冒出頭的死亡念頭,再度緊緊地攫住她。
如果能就這樣死掉,該有多好?
一遍又一遍想死的渴望,悄悄地吸乾無非好不容易在她靈魂中灌入的綠意。
心,又變成了沙漠。
死亡,又成了最終的解藥。
她緩緩地閉上眼。
真的是擺脫不掉的宿命嗎?
「鈞……鈞……」
昏迷前,她環著發冷的身子,無意識地喃喃念著無非的名字。
☆☆☆
羅素醫院四樓梁雪抱著她買給冷娃的企鵝絨布娃娃,不停地掉著淚,趙寒疆則是沉默地摟著她。
「冷娃怎麼會不見了呢?」他們四個人在動物園玩得好好的,沒想到才一轉身,冷娃就不見了,只在原地留下這個企鵝娃娃。
「她大概回去了。」羅老猜測道。
「可是,她就算回去,連這個企鵝娃娃也不要嗎?我買給她的時候,她看起來很高興啊,怎麼會把它丟在地上?」梁雪哽咽地說。
「羅老,你先告訴我,你打聽到有關江鶴和他那批子弟兵的消息。」躺在沙發上猛吸煙的無非,臉色難看地說道。
當時瘋狂地翻遍動物園的每一寸土地,才不甘不願地承認她的確消失的事實之後,無非的心情就一直處於極端惡劣的狀態。
羅老採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面對眼前寒氣逼人的大冰山。
「據說江鶴當年退休前,先找來一批資質不錯的小孩訓練他們。他用一根特製的棍子,從小開始馴化他們的反抗性,如果有特別難馴的小孩,乾脆直接處理掉。剩下的小孩長大後,不但殺人技巧完美,連服從性也絕佳得不得了。」羅老轉述著他打聽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