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哪?這麼偉大。」織作坊老闆眨眼問道。
「九指神算聽過沒?連君皇老爺都要聽他的話呀!」她白了沒常識的織作坊老闆一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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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老伯……」
「別跟著我。」老人不耐煩地警告。
「我、我無家可歸了呀……」
「那就回你老家去。」
「古倫島那麼遠,我怎麼回得去……」古殷殷委屈地停下腳步,咬著唇喃喃說道。
沒想到老人突然轉過身來,望向她的雙眼迸出一抹晶亮。
「你從古倫島出來的?」
「嗯。」她點點頭。
老人看了她許久,才從懷中摸出一塊東西塞到她手中。
「拿著這個去治王府,說是我叫你去的,自然有人會收留你。」
古殷殷低頭看著手裡那一塊不起眼的紅漆木牌。拿著這個去……
「治王府?」她瞬間瞪大眼。
「老伯你沒說……」她快速地抬頭,結果又傻住了。「錯吧……」
老伯他人呢?她愣愣地站在雨中,望著無人的街道發呆。
哈啾!好冷喔……
她不再逗留,握緊手中的小木牌,直接衝向她昨天才從門前遠遠經過的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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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殷殷鼓足勇氣,向王府守衛亮出木牌後,一位管家模樣的老人從大門內走出來。
「你說,誰叫你來這兒的?」
「是個年紀很老、很老,手掌只有九根指頭的老人家。」她遞出那名神秘老人交給她的令牌。
「那應該是九指先生沒錯。九指先生有吩咐要你來做什麼嗎?」
「他沒說。他只說我來這兒的話,會有人收留我的。」
「好吧,你進來吧。剛好府裡有個缺,治主身邊的貼身丫餐嫁人去了,你訓練訓練後,剛好可以遞補上去。」管家撫了撫下巴的小鬍子,考慮了一下便很快地作出決定。
「謝謝你、謝謝你!」一聽自己被收留了,古殷殷萬分高興地不停道謝。
今天原來是福星高照,時來運轉,那位九指的老人實在是她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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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一連多日的嚴格訓練,好不容易記熟了王府裡的繁文縟節及自己所有的工作內容之後,管家才正式派她到治王的書房去報到。
古殷殷端著水盆,站在書房門口,緊張地吸氣又吸氣,鼓足勇氣之後,才伸手敲門。
「進來。」門內傳出男人低沈的嗓音回應。
「咦?好耳熟的聲音。」殷殷遲疑了一下,偏頭想了一想,立即笑自己太過疑神疑鬼,在治王府裡怎麼可能會再遇到熟人?
推門入內後,她戒慎地低著頭。
「治王,我是新來的丫鬟,從今天起,由我來服侍您。」
「嗯。」男人淡淡地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殷殷偷偷抬頭,一見到坐在主位上的峻德治,瞬間睜大眼睛,忘了不許直視主子的規矩。
「咦?是你!」古殷殷忍不住大聲驚呼。
峻德治聞言,好奇地抬起頭,看到她時,也一樣地愣住了。
「古殷殷?」
「太好了,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你。哦,快還我洗衣錢!」她毫不客氣地向他伸出手來。
峻德治似笑非笑地看看她佈滿粗繭的手心,再將視線移到比記憶中略微瘦了一點的清麗小臉蛋。
「前些日子我還在想,我似乎欠了一位姑娘什麼東西。現在我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我忘了付錢呀!」他一手支著下巴,笑吟吟地望向她,看向她的眸中,淨是一片溫柔。
古殷殷像是被他的眼神燙著,迅速地收回手,雙頰不由自主地火熱起來。
她突然忘了怎麼說話,就這樣捧著水盆,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
全身的骨頭,彷彿被他溫存中帶著奇異魅力的視線給看得慢慢融化了……
第四章
「這樣端著不累?你要不要先把水盆擱著再說話?」峻德治看著手足無措的古殷殷,忍不住失笑。
「喔。」古殷殷紅著臉回過神來。
在他帶笑的凝視下,她渾身不自在地將水盆擱到角落的妝抬上,而任才遲疑地轉身看他。
「你是……治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是峻德治。」他放下筆,向後靠在椅背上,到著她含笑點頭。
「喔……」她轉過身去,怔怔地擰起一條布巾。
沒想到鼎鼎大名、威震天下,連住在鄉下的老百姓都如雷貫耳的峻德治王,竟然就是她在溪邊邂逅的白衣公子爺。
她前些日子果真是在癡心妄想,作了個春秋大夢,竟然偷偷奢望他會惦著她,甚至回溪邊去找尋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治王,她則是一名微不足道的逃難浣紗女,怎麼也搭不在一塊兒。
她有些失落地悄悄歎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將對他的好感全都收回,提醒自己只能專心做他的婢女,盡本分地服侍他就好,其它就別再多想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他當他的王,她做她的婢,她只求能夠常常看到他,對她來說,這樣就很足夠了。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峻德治打破沉默。
「是一位九指老人要我來這兒的。」她將擰好的布巾送到他的面前。
「哦?」峻德治接過她遞來的布巾擦手,語氣輕頓了一下。「是老先生叫你來的?那麼,他有沒有跟你交代什麼話,或是要求你為他做什麼事?」
「都沒有耶。」古殷殷想了一想後,搖搖頭說道。
「真的沒有?」
她用力搖頭。「他幾乎都不怎麼跟人說話的。那一天他救了我,並且引薦我來治王府時,前後加起來總共也只聽他說了不到十句話。」
「奇怪了,行善施惠並不像是他的為人作風啊……」峻德治疑惑地撫著下顎低語。
「你說什麼?」古殷殷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注視著他好看的手指和下巴。
「沒事。」峻德治露出淺淺笑容。「你說那天九指老先生救了你,是怎麼一回事?」
她發現他的笑容更容易讓人失神,趕緊將視線垂到地面,不敢再放肆地直盯著他瞧。
「我本來是跟織作坊簽了賣身契,幫織作坊浣紗。織作坊老闆因為生意快垮了,所以將我高價賣給城裡紅袖坊的嬤嬤,我聽到消息後就趕緊逃走。沒想到在大街上被他們逮到,剛好九指老先生經過,他就給了嬤嬤一張銀票,把我買下來。然後又給了我一塊小木牌,要我來這裡,他說有人會收留我,所以……」她的視線在地上、桌角、左右邊游移著,就是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