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們就要有自己的小孩了。」
「你也是我們的孩子啊。歡歡,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柳家的地位。」
「可是——可是爹地很討厭我媽咪,有一天,他會不會也討厭我?」
「你爹地不是討厭你媽咪,只是談不來而已。再說,你媽咪做任何事,都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想得太多。」
「真的嗎?如果我不是爹地的女兒,你們還會對我像現在一樣好嗎?」歡歡心灰意冷的詢問。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以前家裡的傭人都這樣說。」
「你很在乎這件事嗎?你寧願在乎外人的閒話,而忽略所有人對你的愛嗎?我想這問題一定困擾你很久了,對不對?」詩羽握住歡歡的手,心疼的表示:「你爹地告訴我,你從小就生長在柳家,就注定這輩子是他的女兒,沒有任何因素可以更改這個事實,他會一直疼愛你。」
「爹地真的這麼說嗎?」
「真的,而且我和爺爺、奶奶也一樣愛你,你難道會因為我不是你的媽咪,而討厭我、排斥我嗎?」
「不會,我還希望你是我親媽咪。」
「我以愛自己孩子的方式在關心你,因為我希望你能用疼自己弟弟、妹妹的心情,來照顧小baby。」
「我一定會喜歡小baby的。」
「那就對啦,那你就沒有什麼好不開心的走,咱們下樓去吃點心吧。」詩羽拉著破涕為笑的歡歡,一家人和樂融融的談天說地。
夜晚,青洋愛憐的撫摸詩羽仍未隆起的小腹,有些心焦的說:「我想我有點快等不及的感覺。」
「哪有人這麼急性子的,青洋,你別說出去,讓別人取笑你。」
「我只是期待自己的幸福,像是渴望很久了。」
「我很幸運能嫁給你,我以前一直認為太帥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因為我爸爸長得很體面,從小我就看他艷遇不斷,母親又很沒自信,兩人成天吵架。我就告訴自己,千萬別沾染帥哥,免得會心碎。」詩羽幽幽的說出心中的秘密:「這也是我會選擇楊仁川的原因,我以為找個平凡的男人就可以安穩的過一生了。」
「難怪你相親時看見我,並沒有特別的表示。」
「其實我很欣賞你,卻不斷的告訴自己離你遠點,可是你卻死纏著我不放。」詩羽趁機捉弄丈夫。
「還好我纏著你,不然你怎麼可能找到幸福?」青洋大言不慚的表示,得意的攬緊嬌妻。
「我真的很感激你對我的關心、照顧,但是我一直排斥去接受,也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沉醉其中,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在擔心什麼?怕我和你父親一樣,會發生外遇嗎?」
「我怕有一天你會嫌棄我,而我又無可救藥的愛上你,那我會很難過很難過,不知道如何自處。」詩羽打算坦承所有心結:「再加上初戀,楊仁川隱瞞我已婚的真相,卻被他老婆揭穿後,讓我覺得很羞辱,我真的不敢嘗試去碰感情了,我在家人的安排下嫁給你,是想隨便的度過一生,愛上你,並不在我計劃範圍內。」
「你的想法好奇怪,嫁給我,難道是你認為最差的選擇嗎?」青洋聽了有些不是滋味的問。
「應該是最好的選擇。我只是在欺騙自己,對你並沒有感覺而已。」詩羽用手指撫平青洋聚攏的眉頭,溫柔的輕聲敘述:「我也相親好幾次,卻選擇了你,表示咱們確實是天生一對。緣份的安排,真的很巧妙。」
「現在你對我有信心嗎?」
「應該說是你讓我對自己更有自信,我想我們的婚姻會很美滿的,因為我們都是懂得珍惜的人。」
「我真的很愛你。對我而言,你是我最珍貴的財產。」
「我何其有幸,能得夫如你。」詩羽星目含淚的望著丈夫,讓自己大膽的吐露愛意:「我好愛、好愛你。」
「我等這句話,等好久了。」青洋柔情的親吻美嬌娘,上帝畢竟沒有虧待他,讓他嘗盡愛情苦果後,總算雲開見日。
在大家殷切期盼下,詩羽的肚子就像吹氣球般,漸漸變大。身為模範老公,青洋陪著詩羽參加准媽媽及生產的課程,他打算在產房陪伴詩羽,一同迎接新生命。
隨著農曆年將至,詩羽的預產期也日漸迫近,青洋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青洋,你會不會很失望是個女兒?」在懷孕五個月時,照超音波顯示,詩羽這胎是個健康的千金。
「你怎麼還在跟我討論這件事情?」青洋已經安慰詩羽不下數十遍,他正色的質問:「你會因為生女兒而不疼她嗎?」
「你知道我不會。」詩羽還是覺得不安的問:「可是爸、媽應該很想抱孫子。」
「小羽,不要再掛念這件事好嗎?你這不是在責怪我嗎?決定男女是操之在男方,你唸書時沒讀到這常識嗎?」看到老婆仍欲言又止,青洋嚴肅的說:「就算我們只有這個女兒,我都不會感到遺憾。」
「真的嗎?」
「你該相信我,想太多,對你不好。」青洋鼓勵老婆放寬心胸:「開心點,不然我會心疼的,你只要記得我有多愛你就好。」
詩羽滿足的靠著老公的肩膀,事實上生男生女,對她而言都好;只是她總是多心的認為,男人總希望有個兒子,可以傳承香火。有了青洋再三的保證,她的壓力才稍微解除。
當台北籠罩在一片鞭炮聲中,詩羽的陣痛也跟著開始。
「這孩子等不及,想要來要紅包了!」柳義雄笑逐顏開的表示。
「她陣痛已經加劇,青洋,快送小羽去醫院。」柳母以過來人的身份研判。
於是一群人在大年初一凌晨一點即抵達醫院;到了早晨八點,詩羽還在跟陣痛奮戰。詩羽已哀痛得聲音嘶啞,血管盡現,讓青洋看得都快暈倒了!最後醫生認為他在一旁太過於礙事,把他趕出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