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想應該是直接吃了有毒的東西吧。」大夫望了眼地上殘破的藥碗和湯汁表示:「她是否喝了那碗藥湯?」
「是的,是我讓傭人去煮的,早知道我就自己親手熬湯了。」有人想害自己的女兒?喜妹恐慌地說:「為什麼宅子裡有人要害咱們家招弟?她可從來沒有得罪過誰啊!」
「表姑,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那人給糾出來的!」季卿懇切地對著喜妹保證:「我發誓絕不讓這事情再發生,也不會讓任何人欺侮她!」
☆ ☆ ☆
臥病在床休息了幾天,招弟的氣色才慢慢恢復。在她生病的期間裡,一直是季卿親自照顧她,那體貼、細心的模樣,讓她感動不已。
在大夫的指示下,招弟可以下床活動後,兩人每天更是如膠似漆、如影隨形地黏在一起。
那副恩愛的模樣,看在百娟的眼裡實在不是滋味,只可惜苦無接近招弟的機會,不然她真想一手拔去那眼中釘!
怎麼會失手呢?百娟同時在檢討自己的計劃是哪兒出了差錯。她是趁著僕人不在的時候,偷偷跑進廚房將毒老鼠的藥粉倒入準備給招弟飲用的補湯中,八成是份量不夠,才讓那臭丫頭這麼快就痊癒!
毒害招弟失敗,讓百娟心情鬱悶到了極點,不由心癢想要放縱情緒。心想反正季卿正忙著和愛人打得火熱,根本沒空搭理她,自己如果還戰戰兢兢地謹言慎行、不敢輕舉妄動,那才真是天大的傻瓜。
一如往昔,趁著夜闌人靜時百娟躡手躡腳地來到九四門外,見四下無人才放膽地走進屋內。
「百娟?你怎麼來了?」睡夢中的九四,翻身時察覺到身邊突然躺了個人,趕緊急忙坐起身:「你快點離開,要讓人看到了,咱們只怕馬上就會被趕出張家大門了!」
「你怕什麼?現在狗妹那廝才沒空理會我。咱們許久沒親熱了,你難道不想我嗎?」
「我想啊!」最近手頭有些緊的九四,根本沒有閒錢去村裡玩女人,自然不想錯失眼前放縱情慾的機會。
他不再多言,熱情地摟住湊向前的百娟,兩人的慾火一發不可收拾,急切地替彼此寬衣,互相激情地親吻、愛撫……
正當他們打得火熱、水乳交融的當頭,房門突然被撞開了!
「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今天終於被我逮到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季卿兇惡的聲音,讓床上糾纏的兩人慌張地分開,連忙拉扯床單遮掩赤裸的身軀。
只見季卿手中拿著火炬,身後還跟著一群三姑六婆,似乎等著看一場好戲。
百娟和九四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壞了,臉上血色盡失。
「季卿叔叔,你不要誤會,是百娟她來勾引我的……」還想在張家混口飯的九四,馬上就出賣枕邊人。
「你……九四!你竟然敢這樣對我?」百娟驚愕地望著九四,怎麼她最信任的人,竟然在這節骨眼兒背叛她?
「百娟,你才別來害我,長久以來一直都是你主動的投懷送抱!」九四圍起擱在一邊的長袍,馬上下床跪在季卿的跟前不停磕頭:「季卿叔叔,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馬伕和跑堂的小廝,百娟也都勾搭過他們!」
「你……」怎麼自己這些事九四全都知道?還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前抖出來?看著眼前一張張鄙夷、不齒的臉孔,百娟抓狂地大喊:「九四!你是不是人啊?你可別忘記當初是你先奪我清白,把我肚子弄大的!」
百娟這句話馬上引起滿室嘩然,這才驚覺自己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
「誤會啊!冤枉啊!那孩子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九四狠狠地踹了百娟一腳:「人家說最毒婦人心,你何苦這般陷害我?」
百娟知道一切都毀了,但是更怨恨情人翻臉不認人,她語音淒厲地大喊:「我心腸狠毒?那五年前,你讓人謀殺季卿的行為,可以稱得上是高尚嗎?」
此語一出,怒罵聲更加高漲,她心想反正要死,大家就死在一塊兒!
「你……這全都是你要我做的!你還想傷害招弟,你才是最狠毒的人!」九四真想把百娟給掐死,他憤慨地拿起一邊的板凳,就想往她頭上砸去,卻被季卿給擋下來。
「你們倆的行為實在不可饒恕!我一掌劈了你們,也算你們罪有應得!」季卿威嚇的眼光掃視衣衫不整的兩人,讓九四和百娟忍不住渾身戰視:「但是我不想讓宅子裡充滿血腥的氣味,就將你們送交官府處治吧!」
九四急忙轉身伏首在地,對著季卿苦苦哀求:「季卿叔叔,你可要原諒我,我這些年在張家做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季卿,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雖然咱們沒有夫妻之實,好歹也有夫妻之名啊!」
聞聲趕來的四五娘,馬上衝出人群,跪在季卿的跟前替女兒求情,她緊抱住他的小腿啼聲哀求:「少爺,你行行好,咱們也算一家人啊!再說可權還小,需要母親的照顧,你不可以這麼狠心啊……」
「哼!念在咱們曾經是一家人的分上,招弟現在也平安無事,我就饒你們一命!但是你們三個人現在馬上帶著可權離開張家,消失在我的眼前,在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河南道境內!要是讓我和我手下發現你們接近咱們縣境,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季卿說完掉頭就走。他實在不想再看到眼前這些讓他作嘔的親戚;他知道如果再多待一分鐘,他恐怕會失去衝動地把他們三個人全給殺了!
第十章
夜半,招弟突然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摸了摸身邊空蕩的床,不由納悶季卿到底跑去哪兒了?
她穿起衣裳下床發現屋子裡沒有人,於是披了件外衣打開房門張望。
他是不是去找百娟了呢?不安和嫉妒的情緒在招弟心頭翻滾,她愈來愈氣自己的小心眼,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