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人擄走,應該會有後續的消息,可是這些日子來,王府卻沒有收到任何威脅的訊息,著實讓人納悶;若說是自行離家,更是讓劉志宣想不通,奕風為什麼要放棄那優渥享福的日子呢?
「不管要花多久時間,我一定要找到風兒,不然我這輩子都無法過得安穩。」奕政感慨的說出內心的想法。
「小王爺,這南方咱們都派人找遍了!您自個兒也來尋過好幾次,這次出門也已經個把月,該是回京的時候,切莫讓王爺、王妃惦記著您。」鐵護衛點醒有些執迷不悟的小王爺,希望他能記得定期回京裡讓雙親看看。
「我知道,只是我心裡頭還有那麼些冀望,想找到風兒,帶他回家一起過中秋節!」奕政知道自己這個願望,似乎實現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已經失望了好幾次。讓他納悶的是,五娘臉孔哀淒依舊,好像他找不到風兒的下落,是預料中的事情。
在遍尋未果時,奕政也曾猜疑,難不成五娘知道風兒身在何處?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有哪種母親,會讓孩子放棄榮華富貴的生活?尤其是出身低微的五娘,更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
一行人回到蘇州城,和劉志宣告別後,回到王府別館的奕政,心情更加沉悶。因為這屋子裡,充滿他和風兒愉快的回憶。
看到主子憂鬱的面容,在一旁的鐵護衛忍不住問:「小王爺,難不成您還要在南方繼續待下去?咱們連廣州都去了,各種方式都試了,風少爺還是沒有下落,就這樣子耗在南方也不是辦法,我們是不是該先回京裡呢?一有消息,各地方的探子一定會通報回王府的!」
「好吧!那咱們過兩天就起程回王府,也許回去後會發現風兒已經回到家了!」奕政知道自己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可在他心裡,卻有絲期盼自己說的話能成為事實。
☆ ☆ ☆
「百合,這次不管你的意見如何,你都得要嫁給城裡的祁員外。」
「秋菊姨,我娘不會同意讓我去當別人的偏房的。」
「哼,別跟我說什麼你娘不同意,她要是關心你,早來看你啦!別再拿這套詞出來嚇唬我,我可是照春兒姊的話去做,能嫁到祁員外家裡,算你福氣,你知道有多少人爭著要當他的小妾?你可別不知足!」
「秋菊姨,百合不巴望有這等福氣,只是不想做人偏房。」什麼事風兒都可以讓步,但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她可不會輕易妥協。自小,看娘受盡其他偏房的冷嘲熱諷,風兒不希望自己也步一同樣的命運。
「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下個月你都嫁定了!聘金我已經給人家收了,你這兩年在我家賴著,讓我替你做牛做馬,我總該要有點報酬吧?」
「秋菊姨,奶娘不是給你好多金銀珠寶,你怎麼能說我在這裡白吃白住?」
「就那點錢,你想我會收容你嗎?也不知道我是冒了多大的風險,躲開官府的追查,把你藏在這兒,要不是見你相貌清秀,可以讓我賺筆聘金,我才懶得理你!反正這事兒,就這樣子說定,明兒個媒婆會來替你量衣裳,你別不識好歹,再擺臉色給人家看。要讓我知道,看我怎麼修理你!」秋菊惡狠狠的說完話,轉身離去,拿了把鎖將風兒關在房裡。
自從三個月前,百合表明不想當人小妾的意願,將媒婆罵跑後,秋菊怒不可遏,為此還懲罰她一天不能吃飯。
原本以為好不容易盼到的大筆交易吹了,沒想到,媒婆隔陣子竟然又不死心的找上門,因為祁員外聽到了媒婆對百合的相貌讚不絕口的形容,便下定決心要將美人娶回家,連聘金都提高了!
喜出望外的秋菊,趁機再敲了頓竹槓,開心的收下了祁大戶的大筆聘金。為了怕這死丫頭偷跑,就讓人做了把鎖,限制了她的行動。
被關在房裡的風兒,雖然不需要再自己洗衣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躲避李大爺糾纏,可是心情卻更加沉重。
難道她的命運,就如同娘一樣,天生注定當沒有地位的小妾?風兒鎮日以淚洗面,無法接受殘酷的事實。
她早該在過完年後,就趁機逃跑的!拉著那文風不動的門板,風兒愈加痛恨自己的無能。今天會走到這進退兩難的地步,全都是自己貪圖安逸惹的禍,她開始認為在外頭縱使遇到危險,也比待在這兒任人擺佈來得好。
只是現在自己哪兒都去不了,看樣子似乎只有等著嫁人的分兒。或許她可以趁婚後,偷偷的跑走?只是會那麼容易嗎?茫無頭緒的風兒,眼前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 ☆ ☆
夜半,睡得不安穩的風兒,忽然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大概是秋菊姨又來監視她,看她是否仍好好的待在屋內,她兀自背對著房門口,側躺在床上假寐。
聽著腳步聲走近身邊,風兒仍沉住氣的不吭聲,卻被冷不防摸上自己胸部的肥手嚇了一大跳,想趕緊坐起身來,卻被個肥胖的身軀牢牢的壓住。
「你是誰,快放開我!」
很快的那肥胖的手,悶住風兒的嘴巴,讓她只能嗚嗚的悶喊。
「小聲點,我來陪你快活了,別讓我家那婆娘聽見。」
聽到李大爺湊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讓風兒噁心得快吐出來。這男人怎麼敢如此冒犯自己?雖然心中害怕恐懼,她也知道這不是慌亂的時候,暗吸口氣,運氣於掌中,將身上的男人拍離自己的身子。
「哇!你這丫頭原來會功夫。」胸前被擊中一拳的李阿海,嘴角已流出血絲,他滿臉驚訝的看著風兒說:「你真是不識好歹,想你要嫁給祁員外,老子才想花點時間特別陪你,你竟然敢打傷我……」
擦拭嘴角流下的血跡,李阿海滿含恨意的瞪著風兒,不甘心就此放手,卻也不敢再自找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