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王爺吉祥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6 頁

 

  「我沒帶換洗的衣物。」因急於查出他的住處,一出餐廳,她就向書懷撒了一個小謊以便偷偷開溜,好脫身跟蹤他回到這兒。

  其實她本來就是一身落拓、兩袖清風地「闖」到這個人世間,身上除了幾個玉飾和一柄利劍,便別無長物了。

  「可以先穿我的。」唐默對於自己莫名其妙惹上這個「大麻煩」,好像挺無奈的。臨關上門時,還特別再叮嚀一聲,「小心點,尤其是傷口,千萬別沾到水。」

  「是的。」雩娘歉然一笑。虧她習得上乘的武功,小小一台不起眼的瓦斯爐,竟然害她顏面掃地,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窩囊。

  浴室兩面都貼著光亮的鏡片,她緩緩褪去身上的衣物,一具如白玉精雕般的女體,立刻呈現眼前。

  雩娘趨前,想察看額際的傷口,不經意地瞥見自己兩朵高聳的蓓蕾。那如初綻的紅暈盎然地貼於胸口,像急於洩露秘密的小精靈,淘氣地挑逗她原本止如古井的心。

  她很少這樣看著赤裸的自己;很驚訝於它的完好無瑕。

  門上的手把忽地轉動了一下,雩娘一驚,忙躲到門後。等了許久,不再有任何動靜,她成慎地打開一條門縫朝外窺望。沒人,甬道上陰陰暗暗的,唯門把上掛了一件男用的襯衫。

  是給她穿的嗎?雩娘猶豫了會兒,伸手拿下才重新掩上門。

  溫暖氤氳的水氣,使她很快地忘卻身處「異代」的蒼涼。唐默的浴室裡不像書懷那樣琳琅滿目,但也夠「稀奇古怪」的了,瓶瓶缶缶一大堆,好多都是寫著她看不懂的洋文,這些東西都是做什麼用的呢?

  她沒太多時間研究唐默的喜好和癖性,因為樓下似乎來了人,大力嘶吼的聲音貫穿門板,飄進她耳裡。

  寅夜時分,來者何人,居然如此囂張?

  雩娘穿上唐默借給她的絲質襯衫,袖子尚可,然那旁人看來過於垂長的衣擺,在她眼裡則成了傷風敗俗的驚歎號!「裸露」成此等模樣,怎麼辦?出去還是不出去?

  「不管,我要知道裡面到底是誰!」伴隨著尖聲的叫嚷,木門霍地被人從外邊用力推了開來——「你?!」

  雩娘怔愣地望著無禮闖進的鄭依霖,和陰沉著臉立於門外的唐默。現代人都像她這麼粗魯無禮嗎?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要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鄭依霖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恨不得把雩娘千刀萬剮。

  「不是他的錯,是我——」雩娘怕引起她的誤會,尤其她有可能是如媚的轉世,她不想讓仇恨延續,於是她搶著解釋。

  唐默卻揮手制止了她,「沒你的事,先到書房休息一下,我待會打電話叫書懷來接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留下來。」雩娘乞求地仰視著唐默,壓根沒注意到一旁怒氣勃發的鄭依霖。

  「厚顏無恥的女人!」鄭依霖鄙夷地將她推到樓梯口,接著便是長串的咒罵。

  雩娘自覺沒做任何壞事,不該接受這樣無禮的對待,然轉念一想,她是唐默的未婚妻,不就是她未來的主子。今生今世她既有心服侍唐默至終老,她就必須嚥下這口怨氣,誰教她的身份低人一截呢!

  委屈的她,十分無辜地倚在欄杆旁,任由鄭依霖口沫橫飛的亂加指責。

  唐默不知安著什麼心,竟袖手旁觀,完全沒有出言勸阻的意思。

  「滾!我要你馬上給我滾出去。」鄭依霖把手中的皮包砸在她的臉上,以示懲處。

  雩娘身手何等矯捷,頭兒輕輕左移半寸,那只昂貴的「香奈兒」皮包即從她耳邊飛落樓下的茶几上,裡邊的化妝用品灑得滿地都是。

  「你還敢躲!」鄭依霖氣急敗壞,衝上去一把抓起她的前襟。

  「你鬧夠了沒?」唐默終於看不過去,出言遏止,「想耍大小姐脾氣就回『湘霖建設』,否則就給我安分點。」

  「你為了一個野女人,不惜凶我?」鄭依霖妒火中燒,衝上去就往雩娘臉上抓。

  唐默精準地擒住她高舉的指爪,慍怒漫上他的眉宇。「注意你的措辭。無理取鬧像個潑婦,最是惹人嫌惡。」

  他的話如同百指千爪的毒蜘蛛,迅速爬滿她的背脊和四肢百骸。鄭依霖一直努力保持形象,討唐默的歡心,沒想到半路殺出這個看來笨笨的呆呆女,竟害她原形畢露,真是可惡透頂。

  她咬牙一笑,強自隱忍。哼!不管她是誰,反正她總有辦法肅清情敵,唯我獨尊。

  聘請徵信社調查唐默交友的情形,這點子的確不錯,今晚若不是他們及時通報,她恐怕還不知會被蒙騙多久呢?

  「好,我答應不鬧不吵,但你得馬上把她趕走。」夠寬宏大量了吧?

  唐默瞟了眼雩娘,見她楚楚哀求的臉,心中分外不忍。「她是我新請來的女傭,以後就住這。」

  「什麼?」鄭依霖記得書懷提過,她是她的大學同學,家裡經營古董生意,不是富翁也屬小康的嬌嬌女,她為什麼願意,而且是忽然莫名其妙的,到這兒當名女傭?

  雩娘聽唐默這麼說,倒是大喜過望,原本即絕美出塵的容顏,益形燦然亮麗。

  「多謝唐先生。」

  「我反對。」鄭依霖大表不滿。

  「噢?」唐默似笑非笑地靠往右側的窗欞,赤裸的胸膛凸起厚實堅挺的肌肉,古銅色顧長的身材,和他面龐酷冷的神情,交織成一張令人望而生畏的巨網,將鄭依霖遠遠地隔離在網外。

  他是一個絕緣體,對人對事一貫採取低調的作風。鄭依霖從來不確定他愛不愛她,她甚至沒有把握自己在他的心裡頭有沒有存在過?

  他無所謂的態勢,輕易的讓她退卻了。有時候她不免懷疑自己到底是愛他?還是怕他?!

  瞧他們兩個,一個衣衫不整,一個剛從浴室出來,白癡都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她難道不能過問,不該生氣?

  是的,很顯然的,唐默連這基本的權利也不肯給她。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