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噓。」此時有聲勝無聲。
易寒迅速點住她的穴道,跟著也上了床,先脫去自己的外衫,之後動手剝她的褻衣褻褲。
「你……厚顏無恥。」動彈不得的文君,惱怒得整張臉蛋漲得通紅。
「辱罵夫君,罪加一等。」他埋首入她柔嫩低陷的鎖骨,熱唇貼在她宛然僨起的乳溝上游移,一路吮吻到圓潤的雙峰,照例地在她細白肌膚上,狠狠地烙下許多瘀紅的印子。
「我從來不是你的妻。」
「你要嗎?我隨時可以給你一個名分。」他粗大的指節挾擠著兩朵嬌嫩的乳蕾,將亢奮傳入她半啟的櫻唇。
感覺到他抵住她下身的部位顯著的變化,文君烏瞳閃著複雜的情愫。
「不要。」她拒絕得斬釘截鐵。
易寒微顯怔仲,旋即恢復自若的神情。
「但我要。」他托起她的面孔,帶剌的寒芒望進她的靈魂深處。「聽著,你生來就是為我而存在的,除了我,你不得有非分之想。」狂囂的口氣,一如他才是萬民崇仰的皇帝老爺。
「你沒權利這樣待我。」
「就一名『恩公』而言,我要求的只是滴水的回報。你給得太少。」他單手移下她平滑的小臉,長指來到兩股之間。
「嗯!」她身子一顫,「這還不夠嗎?我把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清白都給了你。」
「不,不夠,我的野心和胃口是很難被填足的,除非……」他的指腹戳向她的心窩,眸光遽冷,「把它一起給我。」
好個貪得無厭的男人!
「你的興趣只是不斷的掠奪。我將會是第幾個犧牲者?」她相信她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這男人是個矛盾的綜合體,他一面行俠仗義,卻也一面遊戲人間,放任情感為非作歹。
他不是真正的俠客,卻是道地的邪魅梟雄。任何女人一旦遇上了他,都將逃不過無情的對待。
「你將我們的關係視為一種犧牲?」易寒怒燃的臉龐猶如即將暴發的山洪。
「否則呢?對於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殘,不能視之為犧牲,那麼該如何解釋你的企圖?」
「何以見得我不愛你?」他猛地托起她的臀部,與他合為一體,陪他共纏綿……
一番雲雨過後,他解開她的穴道,兩臂當鉗,緊緊擁著她,恣意嗅聞她因躁熱之後,所散發出的馨香。
「我沒有足夠的熱情去愛一個人。」當然也包括她。易寒鷙冷的眸深邃幽遠,彷彿含著無窮的秘密,只是誰也無從窺見,更狂論洞悉。
「拜託給我留點尊嚴。」文君可以不計較他心裡怎麼想,但起碼不必說得這麼傷人。「你的愛對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文錢,我甚至懶得恨你。」她挺身欲起。
「不許走。」他右掌握住她的手臂,臉色極為難看。
「不走就不走。」橫豎打不過他,文君無奈地縮回床底,扯起唇角,嘲諷地一笑,由枕頭底下摸出一條鏈子,戴上頸項。
那是志昊表哥送她的金鎖片,文君是存心氣死他。
易寒捏住她的肩胛,用力扯下——
「啊!」文君疼得面龐煞白,「你為什麼在乎?只因為我不像那些女子對你癡心愚昧的臣服?」
易寒一語不發,憤恨地將金鎖片擲向窗外。「不要做傻事,惹火我對你沒有好處。
文君倔強的直視他燃怒的眼,「順從你我又能討到什麼便宜?成為你的禁臠,任由你予取予求?」
「至少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易寒手上的力道絲毫不肯放鬆。
文君抗拒無門,不禁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低頭朝他大掌虎口狠命的咬下去——
直到她的牙齦鹽疼,唇瓣嘴角沾滿殷紅的血漬。
易寒忍著痛,掌心仍執意按壓著她,然因用力過度,被利齒咬傷的皮肉,汩汩地溢出鮮血來。
文君看著「它」後又望向他,他不痛嗎?這可怕的男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滿意了?」
「還沒。」文君不肯示弱,發狠地舔起他淌入指間的血,腥殘冷酷地一一嚥入肚腹之中。
易寒沉默半晌,玩味地審度她此舉的動機。
他曾經不止一次,自問為什麼特別鍾情於她?是她那雙晶亮的小眸,蓄含著人世過多且幼稚的憧憬,甚且在慘遭背棄後,依然執著無悔的純真?還是不畏生死,無所欲求的孤傲?
不!他不能忍受她的心扉為了別的男人而火熱或灰冷,他著魔也似的想要掠奪那份癡狂!要她只為他一個人喜怒哀樂。
是上蒼刻意的安排,讓她落入他手中,為他所有。她是他的,誰都休想意圖染指,如此焦灼、如此飢渴,幾乎到了令他自己亦駭然生懼的地步。
所以楊忌慌了手腳,連他的弟妹、親家都開始坐立難安。
他們無意要他師法良將忠臣,遠女色、避禍害;他們只是企圖阻斷這段感情,因為易寒陷得太深,竟然忘了他尚有使命未了。
和乾坤會掌門千金的婚姻,早在五年前就由他父親易原正許下。武林中的兩大幫派一旦結盟,便可借力使力和顢頇腐敗的朝廷對抗。
可是五年來,易寒對這門婚事根本不聞不問。他雖沒有公然反對他父親的遺命,暗地裡卻已完全否決了這樁另有目的的婚事。
乾坤會的所作所為比田弘遇等人又好到哪裡去?燒殺擄掠即使不敢明著干,私底下的傳聞早已甚囂塵上。曾乾坤是個不死的千年老妖,他以為冠冕堂皇的說辭瞞得過他父親,也欺騙得了他嗎?
作夢!
他不會讓曾乾坤結合易武門以壯大聲勢的詭計得逞的。易寒自認無權阻止他要拿自己女兒的終身當籌碼,好完成他獨霸武林的癡心妄想,但是他若膽敢損毀易武門的名譽,他則絕不輕饒。
娶妻很容易,但必須是他心愛的女人……
易寒把目光拉回到文君身上,用一種比較客觀的角度重新打量她。
一個連他的血都敢喝的女人,他該用什麼方式收服她,讓她死心塌地的交出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