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波波的攻勢,令她完完全全的沉淪迷失其中,本能的拱起身子迎接他,雙手環著他的腰骨,配合他的律動……
「痛,痛……」激昂中的段樵,兩手用力抓住她的胸脯揉捏、磨蹭,令她粉紅的肌膚,變成瘀紅,一片掌痕。「別──」
一波又一波的亢奮持續而來,迅速淹沒她的痛苦。在此良宵美景裡,沒有前仇舊怨、沒有被追捕的惶惑不安,只有激情與銷魂,肺腑與靈魂的登峰造極……
愛一個人的力量原來這麼可怕,什麼都豁出去了。
段樵乏力如泥地癱在她身上,汗水在兩人之間濕濡流淌,房內充斥著一股奇異的氛圍。獸的味道,十分原始。
他們眷戀不捨地仍緊密相擁,段樵猶不停地舔舐她挺起的乳尖,吮呼她晶瑩芬芳的汗水。
「段郎。」她氣若游絲,「我的肚子……好痛。」
「怎麼?」段樵慌忙滑向床板,「是我弄痛的?」
「不知道,總之,很不舒服。」杜飛煙輕微痙攣了一下,「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
「讓我瞧瞧。」段樵對醫理頗有心得,尋常的傷風、咳嗽、拉肚子、腸胃不適或跌打損傷,都難不倒他。當下拉起她的手腕,診斷脈象──咦?好奇怪的脈絡,這是……他以為自己弄錯了,仔細再切一次──是喜脈!
「飛煙,你有了。」他欣喜若狂。
「你胡說,怎麼可能。」杜飛煙縮回手,靦腆道:「咱們圓房,不過是十來天前的事,你又不是華佗在世,哪那麼厲害,一診即知。」
「欲知有否懷孕,五天就夠了。」段樵憐愛地將她擁入懷裡。「以後我保證會溫柔一點。」
「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就不許你碰我。」她嗔道。
「為什麼?」段樵哀求著,「初期對孩子不會有影響,除非大腹便便,才需要節制。」
「不行,萬一壓到孩子怎麼辦?」一想到他們從此將亡命天涯,杜飛煙便不免憂心忡忡,「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樵煙山莊』?」
「個把月左右。你現在有了身孕,咱們就不適合日夜兼程趕路,多花十天半個月亦無妨。」他輕柔地撫摸她依然光滑平坦的小腹,感受那個真實的小生命。
「到了『樵煙山莊』以後呢?那兒是誰的產業,咱們要住多久?」
「小傻瓜!」段樵笑道:「虧你自認聰明蓋世,居然聽不出『樵、煙』二字當中的端倪。」
杜飛煙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是指你的樵,我的煙,所以……那山莊是你的?」她半信半疑、半驚半喜地盯著他。
「可以這麼說。數年前,狄雲插足華北皮革商務,同我調借一筆為數不少的款子。他是個經商的高手,前後短短幾年,不但將當初的投資本錢全部回收,還賺了十數倍的利潤。」
他總認為,朋友之間有通財之義,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裡,也拒絕狄雲視他為合夥人,老要分紅撥利給他。
天有不測風雲。段樵怎麼也沒料到,時舛運乖,竟有這麼一天,他得拋棄母親留給他的祖產,至異地他鄉避禍求生。
「所以,你其實很有錢,只是一直不肯向我坦白?」杜飛煙既喜且怒,「說!你還暗藏了多少私房錢?」
「就只有被你騙去的那一千兩嘛!」可惜他賺得好辛苦,卻全被牢房的獄卒,乘機污走了。
「是嗎?」杜飛煙也想到了包括他的一千兩、單琳琳的一千兩、還有她自己的一千兩,統統因一場牢獄之災化為烏有了。「狄雲只給你房子,不給你銀兩?」
「不是,是我不要的。」有些話很難解釋,段樵亦非口才便給的人,講起來就有點教社飛煙霧煞熬了。
「錢多會咬你嗎?呆子!」解釋半天,重點只有一個──以後她要掌控經濟大權。
「施恩不求報。你爹沒教你嗎?」這是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呀!段樵覺得她的知識真的有點貧乏。
「沒有。」開玩笑,她爹會說這種話,豈非要天落紅雨。「他只教我一本萬利、貪多無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唉!他怎可忘了,她爹是為富不仁的奷商啊!
杜飛煙顯然猜中他心裡所想,乃指著他的鼻子道:「敢瞧我不起,以後就教孩子叫你叔叔。」
「為什麼?」那可是他的親骨肉耶!
「因為──」氣死人,他是充愣還是真不懂,「懶得理你,我要睡覺了。」
「你也的確是累了。」拉過被子,將兩人包覆在柔軟舒適的被褥中。指節一碰觸到她如凝脂般光滑的肌膚時,竟不可思議地又躁動了起來。
天!難道他永遠要不夠?段樵暗自吶喊著,極力想擺脫那份纛動。
背向著他的社飛煙睡意漸濃,嚶嚀道:「別戳著我,人家好睏。」
「我沒有,我只是……」
「還狡辯,明明就──」她陡翻過身子,不禁倒抽一口氣,「你──真是精力充沛呵!」
「可以嗎?」他尷尬地笑得好無辜。
「喔!可是……」無謂的掙扎,迸裂在眩惑的狂喜中,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