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緩慢地抬起頭,深情地凝望著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楚綾絹甫睜開眼睛,立即觸及他結實壯闊的胸膛,不禁羞赧地拉起棉被,遮住裸露的身軀。
「有……有嗎?」
「聽你的語氣似乎還不是很肯定,看來我得再多下功夫。」霍元樵霍然俯下身子,閃電地撫過她凝脂般的雪白酥胸。
「別!我知道,我知道得很清楚,而且很徹底。」楚綾絹怕他又要「欺負」她,趕緊挺直身子,往床裡側挪移。
「我保證以後一定家庭擺中間,事業、朋友放兩旁,好好的『做人』。」
「很好,如錯能改,善莫大焉。」霍元樵跟橡皮糖一樣,她往裡面挪,他也往裡面擠,硬把她逼得囿天困地,無處可躲。「過來,讓我瞧瞧你是否其有悔改之意。」他寵愛地扳過她的身子,強迫她吻著自己。
楚綾絹再也懶得掙扎,反正到最後總是白費力氣,索性當個乖順嫻淑的小女還輕鬆省事些。
她試探性地將櫻唇滑過他的胸口,嗅聞他屬於男性的狂野的味道,然後……
「這是什麼?」她突然壓到床板上一塊堅硬的東西。
「呃,應該只是沒疊好的被子吧。」霍元樵神色閃爍地抱著她,不讓她回頭,「果然只是被子沒鋪平而已。」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左手不知握著什麼,偷偷置於床底下。
「拿出來我看看。」楚綾絹是混什麼吃的,這點小把戲豈能瞞過她?「不然我翻臉哦。」
「都說過了,沒有什麼你偏不信。」他的神情越發不對勁了,就連方纔的激情都消失無蹤了。
楚綾絹不願跟他辯,只定定的望著他。
好半晌,霍元樵終於忍不住,自動將床底下那一條鑲著七彩寶石的白金鏈子取,出來,交予楚綾絹。
「這是……」她記得以前見過的,但一時記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看過它。
「你一直戴在頭上的,不記得了嗎?」霍元樵道:「那一天……你正在沐浴,我等了好久,卻不見你出來,敲了門,也沒響應。我擔心你是不是出事了,不得已……」果然老早就被你偷看去了。「那時,只見你昏沉沉的躺在木盆邊,手裡拿著這條鏈子,我好奇取過來一看,方知它就是江湖中人傳說的〝通靈彩石〞。」
是嗎?這就是據傳出現在大荒山無垠洞,女蝸補天時,幻彩人世的「通靈彩石」。
楚綾絹的記憶讓一陣喧鬧聲給喚醒了。
她記得就在行竊趙員外的那天晚上,第一次看見這條鏈子垂掛在金櫃旁,因見它鮮瑩時潔,樣子十分可愛,所以順手拿了當髮飾戴在頭上,殊不知它居然便是江湖中人視如至寶的「通靈彩石」。
據說這塊寶石極具靈性,但曾經擁有過它的,最後都不知去向,至今數百年,仍是個未知的謎。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倖存於姚承翰掌下,卻莫其妙地錯入南宋年間?
「你不肯將它還給我,就是因為怕我……」
「沒錯。」霍元樵緊摟著她,黯然道:「我怕有朝一日你會消失無蹤,我不能忍受失去你。」
「霍郎,」楚綾絹將臉埋進他懷裡,右手卻悄悄使勁,企圖將「通靈彩石」捏碎。
「沒有用的。」他感受到她身體的悸動,當即明白她的心意。
「你試過了?」
霍元樵臉面抽動了一下,「請原諒我的自私。」
「不,」楚綾絹嫣然一笑,「你沒錯,換作是我,我他會這麼做,畢竟我是如此令人難以割捨的女子。」
「嘿!你就不能含蓄一點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啊。」她吃吃一笑,伸手勾住霍元樵的脖子,獻上她濃情蜜意的親吻。
***
他們兩人議定,將「通靈彩石」埋在後院的一株老松樹下,並言明有生之年,絕對不取出來。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如果寶石再度顯露,也許又會有一對宿世姻緣的有情男女會發現它,並藉由它發展出一段綺麗的戀情。
「你不後悔?」霍元樵體貼地為她拂去身上的塵土,不放心的問:「萬一有一天,你思念遠方的親人?」
「我沒有親人在遠方,」她只有一群姊妹淘,但不在遠方,在五百年後……楚綾絹決定隱瞞這一切,畢竟說了也無濟於事。「我只有一個心愛的人———近在眼前。」
兩人再度擁抱在一起,讓無聲的誓言自心湖悄悄流過。
「你平時的工作很忙吧?」這聲音來自花叢的斜後方,「我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怎麼會呢?我高興都來不及了。」
是柳衣蝶和東方佑?
看來霍元擎完成任務了。
楚綾絹慧黠地回眸向霍元樵,「咱們別妨礙月下老人牽紅線。」
「有道理,咱們還是回去繼續未完成的使命。」他攔著她的肩膀,掩向牆垣後邊。
「什麼使命?」
「娘交代的,你又忘了。」
「什麼?」楚綾絹忙止住腳步,轉身朝大門外便要逃。
「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霍元樵一記右弦勾將她硬生生地「勾」回來,「壓」回房裡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