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電鈴聲響起,他們開門看到卻是曹顯民和他太太,大家都寒著一張臉不說話,而若瑜的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
「原來你們大家都在啊!那正好,念軍要認祖歸宗也省事多了!」曹顯民爽朗的說著。
若瑜冷冷地說:「認什麼祖啊?歸什麼宗哪?念軍姓葛又不姓曹,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你說話客氣點,我們本來是想來對你們宣佈好消息的。」曹顯民大動肝火。
「好消息是吧?我們也有好消息要宣佈,你們來得剛好,這是子明和芷苓的結婚喜帖,如果有興趣可以一起來慶祝。」若瑜由皮包裡拿出那天孟子明送來的喜帖。
曹顯民漲紅著臉問:「我不管你們今天在玩什麼把戲,也不理會誰要和誰結婚,總而言之我只想帶走念軍,他是我們曹家的孫子,就該認祖歸宗。」
「沒憑沒據就說人家是你孫子,起碼拿出證據來,當年跟建軍交往的女孩是我,小孩怎麼可能懷在芷苓的肚子?更何況建軍已經過世五、六年了,既不能驗血也不能做DNA ,更何況戶口名薄上登記著『葛念軍』,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若瑜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面對曹顯民的威嚴凌厲非但沒有退怯,反而振振有詞的和他激起一場舌槍唇戰。
「你那天明明告訴我芷苓懷有建軍的小孩,你現在怎麼可以又說沒有……」曹顯民激動得不曉得該如何說下去。
若瑜收起嬉笑的表情,嚴肅的說:「伯父,你仔細想一想,建軍是我的男朋友,而懷有他孩子的卻是芷苓,你可以清楚的明白他是個怎樣寡廉鮮恥的大享齊人之福,你有這樣的兒子你會肯認他嗎?而他有什麼資格來做別人的父親?」
曹顯民和他太太聽了這一番話之後,立即漲紅臉,羞愧得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韓震對若瑜投以激賞的眼光,他總算沒看錯若瑜,她是真的長大了,而且成熟許多。
若瑜再繼續說:「這些年你知道建軍對我們的傷害有多大嗎?一個女孩花樣般年華就為了他放棄美好的未來;另一個女孩懷著他的孩子,忍辱負重的把孩子扶養長大,人家好不容易才尋覓到一份真正的幸福和歸屬,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拆散別人?你們又於心何忍?」
她說到激動處不能地克制的流下淚,「你們也是做人家的父母,應該將心比心,這樣拆散別人你們真的忍心嗎?」
孟子明和葛芷苓聽了這番話後非常感動,他們萬萬沒想到若瑜會兩肋插刀的幫助他們。
曹太太拉著芷苓的手腕說:「其實我們不是刻意要拆散你們,而是我們已經沒有建軍,總要有傳承香火的人吧!」
「建軍是你們的骨肉,而念軍是芷苓唯一的希望,她辛苦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人,而且他對念軍視如己出,你們為什麼不肯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不要拆散他們的好姻緣,好嗎?」若瑜動之以情的道。
曹顯民拉著他太太的手,小聲的說:「老伴,我們走吧!這個孫子是別人含辛茹苦養大的,我們實在沒有資格要人家認祖歸宗。」
「可是……」曹太太看看念軍,眼眶中隱約含著淚光,依依難捨的不肯離開。
「我……」孟子明打破沉默,「其實真的謝謝你們成全我們的婚事,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常來探望念軍。」
「是的,我想念軍如果可以有祖父、祖母的疼愛,他會更幸福。」芷苓看看孟子明繼而說道。
「真的嗎?」曹太太喜出望外的說。
芷苓低頭對念軍說:「小軍,快點叫爺爺、奶奶。」
念軍雖然不太清楚大人們在說些什麼,但是他還是很乖巧的照著母親的吩咐,惹得曹顯民和他太太非常開心。
若瑜見情況變得溫馨,便開口,「伯父、伯母,對不起我剛才說話太激動,所以有些過分,很抱歉若瑜。」
曹顯民也很明白事理的說:「沒關係,這幾年真的委屈你們了,關於建軍對你們做的一切,我只能說抱歉。」
整個客廳立刻傳出愉悅的笑聲,曹家二老享受著含飴弄孫的樂趣,但是礙於時間的關係,他們最後還是依依不捨的告別。
送走曹家二老時,葛芷苓彷彿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頻頻向若瑜道謝。
「別再跟我客氣了,麻煩是我惹出來的,我總要學會收拾殘局吧!」若瑜開心的說。
「是!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這次我們相信你是真的長大了,而且表現得非常好。」韓震忍不住誇獎她。
「是的,要是沒有若瑜,今天不曉得該如何控制場面,也不曉得演變成什麼樣局面,這次若瑜成了我們的大恩人。」孟子明攬著芷苓的肩膀道。
「嗯!」若瑜微笑著。
「這次你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當伴娘啦!」韓震摸著她的頭打趣道。
???
結婚進行曲緩緩地奏起,悠揚的音樂在教學內迴盪,所有的來賓全都可以感激到幸福的氣氛。
芷苓披上美麗的白紗禮服在神父的福證下,和孟子明終於完成終身大事,而孟子明也承諾要給他們母子倆最幸福、快樂的日子。
大家都給予他們最真摯的幸福。
若瑜和韓震也很盡責的扮演著今天所詮釋的角色,當朋友問起他們的佳期時,若瑜總嬌羞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曹顯民夫婦也來到今天的婚禮中,芷苓在坐多的賓客中無意間發現,而他們也頷乎微笑的向芷苓和孟子明打招呼,獻上祝福。
念軍看到他們時,熱情的喊聲「爺爺,奶奶」,使得他們不禁莞爾。
一群人擁他們走出教堂,芷苓高高舉起捧花站在台階上,一群女孩則站在廣場前準備接捧花,若瑜站在角落的地方,當芷苓抬起手往空中拋卻時,捧花不偏不倚的落在若瑜的手上。
眾人的祝福全都轉向她這個「未來新娘」,若瑜則巧笑倩兮的不曉得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