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覺得我不可理喻,那何必理會我呢?收起你的菩薩心腸不用對我施捨你的愛心,也不用同情我沒有人愛,我習慣這種感覺可以嗎?」若昀的眼眶中含著一層氤氳的霧氣,她趁著自己淚水決堤前快步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程暉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才驚覺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
他由口袋裡掏出香煙逕自點燃,望著熙來攘往的人群輕吐一個煙圈,這會他終於知道若昀為何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了。那些女人傷到她的自尊心,而粗心的他卻誤認為她是在無理取鬧,他怎麼會錯得如此離譜呢?
他想回頭找尋她的身影卻已消失在人群中,看來這次他可又要多下點功夫來為自己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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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煩悶的星期一早晨,程氏企業台灣分公司裡的員工還沉浸在假日的鬆散心情之中,就是所謂的假日症候群。大家三五成群懶懶散散的聚集在一起聊著假日的趣事。
楚楚一面吃著三明治一面看著手中的表,「若昀怎麼還不來上班呢?已經都快九點鐘了,再不來早餐都沒時間吃了。」
洪毅國接口說道:「會不會忘記起床了,我打電話去她家好了。」
楚漢卻在一旁打趣說道:「你現在才想打電話去她家未免太慢了,你應該去接若昀上下班。」
「接誰上下班?」若昀由電梯口走出來直接進入企劃部,遠遠地她就聽到他們的談論她的聲音。
三個人魚貫性的抬起頭望著若昀,卻頓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們著實難以相信眼前這位如美如天仙的女孩是平日和他們稱兄道弟的若昀。
若昀一改往日俗味十足的裝扮,不再戴上那副超俗氣的眼鏡,也不再綁著兩串麻花辨。而是放下那頭烏黑麗亮的長髮,巧笑倩兮的臉龐上有著一雙清靈動人的眼眸,小而微翹的鼻子,含羞欲動的櫻桃小唇,在此都讓他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驚訝。
萬萬沒有想到若昀換上一襲春意泱然的白色洋裝,稍稍在清秀的臉龐上略施薄粉,竟然會有沈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那白晢透明的肌膚宛如吹彈可破般,看著她帶著一抹笑意走來,宛若凌波仙子般楚楚生姿。
「若昀….」洪毅國簡直不敢相信在眼前的女孩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女孩。
「為什麼這樣盯著我看,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若昀被他們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麼變漂亮了?」楚漢說:「我敢說你比任何一個電影明星都還沒迷人。」
若昀頗不自在的拉拉自己的裙擺,一時之間她還有點一習慣用這種裝扮面對大家。
陸可琪有些錯愕平日的醜小鴨竟會變成天鵝般,美的令人屏氣凝神。
「若昀,你上了哪家美容整型公司了,改天介紹我們去參觀,看看是哪位妙手回春猶如華陀再世的神醫把你改造成這樣。」陸可琪頗不是滋味的調侃著。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既沒上美容公司也沒有整型,我只是突然不喜歡戴眼鏡和綁麻花辨,因為那似乎不太符合我的真實年紀。」若昀回給她一記甜美的笑容。
看到大伙錯愕的表情她顯得有些得意,若不是上次被譏笑為「牛糞」,自尊心受到太大的傷害,她還不想這麼早以真實的面貌來面對大家。
童唯浩和程暉走進企劃部時,兩人和大家的反應相同全是一陣錯愕。
「若昀,早安。」童唯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大美女是他以前那位俗裡俗氣的助理秘書,他和程暉交換了一記眼神。
「早安,童先生。」若昀露出淡淡的笑容。
程暉看到若昀竟回給童唯浩一記甜美的笑容而對自己視若無睹,他心裡覺得頗不是滋味,他稍微用眼睛瞟了一下在場的同事,幾乎大伙的男性職員都目不轉睛望著若昀,一陣酸酸的醋上心頭。
「若昀,我桌上有一份資料你先幫我整理下,下午我要傳真回紐約總部。」
程暉故意想支開若昀,他可沒有那個肚量讓別人覬覦他的私有財產。
若昀點點頭,拿起桌上楚楚為她準備的早餐回到顧問部的辦公室裡。
童唯浩拉著程暉回到總經理辦公室中。
「慧眼視英雌哦!」童唯浩話中有話。
「她沒事幹嘛穿成這樣。」程暉頗不是滋味的說道:「那些男同事眼睛都直盯著她看,這樣賣弄風騷對她有好處嗎?」
「你總不能要她當一輩子的醜小鴨吧!再說女為己容而悅,她會改變形象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程暉十分納悶,她現在應該是在生他的氣才對,怎麼可能是為了他改變呢?
「星期六在日本料理店的事啊!因為大家譏笑她,認為她跟你站在一起是一株綠草插在牛糞上。現在她恢復正常的裝扮,再和你站在一起人家就會帶著羨慕的眼光說,好一對郎才女貌。」
程暉頗為贊同的點點頭,「可是現在若昀變漂亮了,原本我是沒有任何敵人,現在一時之間我覺得好像深入敵窖,腹背受敵,前有冥頑不靈的若昀,後有一堆覬覦她的姿色的色狼。」
「她很聰明懂得如何保護自己,而且我勸你還是加快腳步,趕快搞定若昀吧,免得夜長夢多。」童唯浩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那一天的氣都還沒有消,怎麼可能這麼快和我重修舊好呢?」程暉煩躁的耙著頭髮。
「死纏爛打。」童唯浩說:「可是想不到你還是挺有眼光的,能夠一眼看穿本公司窩藏一位絕色大美女。」
「少說風涼話了,我現在要想盡辦法把若昀和大家隔絕起來,否則外面的大野狼絕對不會善罷休。」程暉已經絞盡腦汁在想辦法。
「最好跟最差的方法都是相同,那就是想盡辦法把她圈鎖在自己的視力範圍之內,保護得涓水不漏,像寶貝一般供著她,讓外面的採花大盜無機潛入。」
「外賊易躲,家賊難防。」程暉憂心忡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