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居然買這麼昂貴的床罩組,你發啦!」楚楚毫不客氣的一骨碌坐在床沿上,「摸起來很舒服嘛!」
「很貴當然舒服啦!要一萬多元呢!」若昀十分心疼的說道。
「這麼貴都捨得買下去,有蹊蹺。」楚楚彎下腰將棉被重新整理好。
「沒什麼蹊蹺,就全都是刷卡買的。」若昀環視四周十分滿意的露出笑臉。
「為什麼把綠色的窗簾換成藍色?連相框和忍者龜都丟掉。」楚楚滿臉疑惑的拾起紙箱中的垃圾。
「農民歷上說,我今年不利綠色。所以我只好忍痛割愛。」若昀走到冰箱前拿起兩瓶可樂,順手將一罐遞給她。
「連冰箱、書櫃的位置都換了,嘎,這裡的玫瑰花是誰送的?」楚楚拿起花瓶湊上前聞著花香。
若昀見狀立即嚇阻,「喂,別亂動這花是我自己買的,而且我這些擺設都依風水而設,你可別壞了我的好采頭。」
「擺『桃花陣』?!」楚楚打趣的說道,面對有些迷信的若昀讓她有點哭笑不得。
「差不多。」若昀拿起書櫃上的其中一本書,「這本『開運戀愛大圖解』說,只要照著書上所指示的方位擺設,包準三個月之後一定可以遇到心儀的男人談戀愛。」
若昀這時候的心情是死馬當活馬醫,因為誰也無法瞭解被譏笑為『聖女貞德』的悲淒心情,她打從心底恨死『老實說』這個遊戲。這會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別這麼迷信嘛!」楚楚不以為然的說道,她真懷疑當初口口聲聲高喊科學萬歲的女孩跑哪去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機會總得試一試嘛!」若昀移開自己的目光,隨口胡扯一個理由安慰自己種種愚昧且毫無根據的荒唐行為。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談戀愛,上非常男女的節目公開徵友機會可能會比這些桃花陣強個十幾倍,而且這也比較切實際更是符合經濟效益。」楚楚由衷的提出建議。
「在公司被諷刺為『聖女貞德』已經叫我顏面大失,若是再利用電視媒體公開徵友,乾脆送我一把武士刀讓我開膛剖腹、切腹自盡。」若昀自我解嘲的說道,每每回憶起那日的景象都教她氣想搥胸頓足。
「可是我倒希望自己能像你如此的清純,能把最真實的情感獻給最愛的男人,而且絕對不會有錯愛的時候。不用為了一文不值的男人傷心、哭泣,更不用深陷痛苦的泥淖中。」楚楚感慨萬千的說道。
「我是沒了選擇權利,因為沒有男人追我。自從高中畢業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收情書,更甭提玫瑰花。這種獨守空閨的寂寥心情,不是你們這些沉浸在愛河中的幸福女人可以體會。而且台灣的戀愛節日又比別人多,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若昀無限唏噓的闡述自己乏人問津的可悲情緒,當然她所指的『親』絕對不是親情,而是情人中的親密愛情。
「唉!這的確是有點慘。」楚楚頗為同情的說道:「那你最近一次被搭訕是在什麼時候?」
「公元一九九八年一月三十日,在復興號的列車上,我們萍水相逢在火車上交談了幾句。」
「那結果呢?」楚楚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沒有結果啦!否則我絕對不會在這裡坐以待斃。為什麼我們的邂逅不能像『愛在黎明破曉前』,男女主角在巴黎的火車上浪漫的相遇,開啟一段動人心弦的愛情故事。」
若昀此刻的心情完全陶醉在電影的情節中。
「是在巴黎的車廂嗎?我記得好像是在維也納,女主角想藉著旅行忘掉那悲傷的戀愛,而男主角意外的歐洲發現女友變心的不幸消息,藉著流浪安撫吃憋的情緒……」楚楚偏著頭仔細思考著電影中的劇情。
「在哪兒相逢並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這麼浪漫的愛情故事根本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不禁懷疑我是愛情絕緣體嗎?還是愛神丘比特遺忘了我喬若昀的存在?」若昀十分無奈的拿起手中的可樂猛灌,一副藉酒澆愁的模樣。
「你在藉『可樂』澆愁嗎?」楚楚打趣的說道。因為若昀對酒精過敏,每次適逢心情不佳時最喜歡找人喝可樂買醉。
「唉!我是一喝解千愁。」若昀自娛娛人。
「樂觀的人會比較幸運,要是真想邂逅到好男人,那可要到國外的機會比較大,因為旅行是最佳的催情丹,況說台灣的男人很無聊又沒有情調。」楚楚一副對男人失望透頂的表情。
「我只要碰到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母,立即變成全能智障兒。再加上我又是超級路癡,別說是出國旅行,只要一離開自己的地盤鐵定迷路。」若昀十分懊惱自己的愚笨。
「說的也是,你連過馬路看紅綠燈都成了問題,難怪你老是考不上駕照。」
楚楚終於明白她為何是教練場中的問題人物。
「不完全是這個原因,那是我離合器和煞車檔,我老是一緊張就會踩錯。所以教練奉勸我即使有駕照也千萬不要開車上路,以免傷及無辜。」
「那我也愛莫能助,就請你節哀順變吧!」楚楚一邊拉開窗簾一邊說道。
「這是哪門子的安慰話?」若昀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
楚楚打開窗戶時在陽台上發現一盤乾燥花,她好奇的將它端進來。
「若昀,這是什麼東西?你曬這些玫瑰花瓣做什麼呢?」楚楚滿臉疑惑的問道。
若昀形貌倉皇的看著手腕上的表,「幸好已經到時辰了,否則又讓你的好奇心壞了我的大事。」
「這花裡又暗藏什麼玄機嗎?」楚楚隨口問道。
「雜誌上說,只要摘下七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再將它置於陽光中和月光下曬成乾燥花,最後泡成花澡,再洗的時候對著玫瑰花說:好想談戀愛……,據說這樣可以心想事成。」
楚楚錯愕的瞪大眼睛,她不禁懷疑眼前這位女人是否已經迷信到走火入魔的程度,雖然這樣質疑好朋友有點不道德,但是從她光陸離奇的論調來看,她不禁猜想若昀還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