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和于小姐是……」柳慕帆輕易的掌控大局,還不忘對若婕投以一記詭譎的眼神。
他是怎麼都不會忘記她那致命的一擊,這次他鐵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順便挫挫她的銳氣,教她相信世界就是小得可憐。
「我們是……」趙仲凱支支吾吾,不曉得如何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事實上,這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連朋友都還稱不上。
若婕頹然的垂下頭,好似將赴刑場般,現在她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你們是在相親吧。」柳慕帆佯裝出恍然大悟。
「是啊。」趙仲凱大方的承認。
「那這是趙先生第幾次相親呢?」柳慕帆對於紅娘的角色表現出興致勃勃,幫著兩人探問彼此的相親經驗。
「第一次。」趙仲凱憨厚的回答。
「哦!原來是第一次相親,若婕,你聽清楚了嗎?這是他第一次相親呀。」柳慕帆故意叫若婕的名字叫得十分親切,彷彿他們是多年的老友般。
他在桌下踢了踢她的腳,要她直視他,並且回答他的問題。
「聽清楚了。」她一臉無奈,看來他是有備而來,想要在這裡上演復仇記。
「那這是你第幾次相親呢?」柳慕帆十分熱心的問。
若婕繃著一張臉不悅的下逐客令,「這是我和趙先生的約會,我希望你不要打擾我們。」
柳慕帆對她的抗議置之不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復仇,他怎麼可能輕言放棄呢?
「趙先生,你也不歡迎我在這裡嗎?」他一副死皮賴臉的詢問趙仲凱的意見。
憨直的趙仲凱根本不瞭解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加上柳慕帆在此可以化解他們之間沉悶的氣氛,他簡直求之不得。
「能和你這麼有成就的人物共餐,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他拍著柳慕帆的馬屁。
「若婕,這到底是你第幾次相親呢?我想趙先生一定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柳慕帆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于小姐,我也想知道關於你的事情。」趙仲凱十分配合的順著他的話語走。
若婕逼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回答,她知道這樣會有點丟臉,但是她又不想扯謊,這次相親對她而言太重要了,不容她有搞砸的餘地,否則她得準備被驅逐出家門。
「五十一次。」她降低音量誠實招供。
真希望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否則來個慧星撞地球也不壞,總之,她希望自己此刻能從地球上蒸發。
「五十一次!」柳慕帆刻意睜大眼睛大聲重複道,「那 對於相親一事,你真是個中翹楚、識途老馬。」
若婕低下頭不吭聲,若不是母親恩威並施,撂下狠 話,她真會掉頭走人。
「于小姐,你為什麼會相親那麼多次呢?」趙仲凱也被她駭人的相親次數給嚇了一大跳。
趙仲凱很難相信,在她清逸脫俗、氣質非凡的外表下,居然會有那麼駭人的相親次數,這點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這是有難言之隱……」柳慕帆趁著若婕困窘之際,立即接口說道。
若婕為之氣結,抬起腳在桌子下搜尋他的腳丫,憑著直覺用力的猛然踩下去,她見柳慕帆仍舊泰然自若,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她更是加重力道。
「于小姐,你踩到我的腳了。」趙仲凱老實的臉孔因為痛苦而扭曲。
若婕聞言,立即抽回自己的腳,這會可真的糗到極點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臉歉意。
「那有可能是蓄意噯?」柳慕帆從中挑撥離間。
「當然不是。」她激動的否認。
趙仲凱站起身,「我先失陪一下。」
「你究竟想怎樣?」若婕趁著趙仲凱不在座位上,壓低音量質問著柳慕帆。
他聳聳肩,「我沒有想要怎麼樣,只是想提醒你,世界就是這麼小,而冤家的路又特別窄。」
「你想報仇?」她記得那天自己是撂下了狠話,沒想到老天這麼不幫忙,在她最重要的時刻又遇上他。
「你覺得呢?」他反問她。
「如果你真的想報仇,可否請你選其他時間,別在今天裡搞砸我的好事。」
「你在求我嗎?」
「如果是呢?」她稍緩辭色,放低姿態。
「你喜歡他?」柳慕帆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她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對他低聲下氣,這讓他覺得十分不是滋味。
「這跟喜歡沒關係。」
「你想嫁給他?」他也有些嫉妒趙仲凱,她居然寧願為了他而留下來接受自己的冷嘲熱諷。
「我嫁不嫁他,那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費心傷神,麻煩你快走,別在這裡當電燈泡。」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對他下達逐客令。
「若是我不走呢?」他故意和她唱反調。
「那我走。」她氣急敗壞的站起身。
「如果你敢踏離這裡一步,我就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公開。」
「你敢?」她惡狠狠地瞪視著他。
「你認為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出來的嗎?你又不是沒領教過我杜撰故事的能力。」
若婕生氣的揪住他的領口,凌厲深沉的提出警告。
「你最好別亂說話。」然後一把推開他。
「這個前提是,你要能管住我的嘴巴。」他用手調調自己的領帶。
趙仲凱回到座位上,若婕不發一言的坐回自己的椅子。
「趙先生,我希望你能體會若婕的心情,畢竟一個女人相親了五十次,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優秀的青年,心情難免會比較激動。」柳慕帆語帶玄機的說道。
「我不會介意的,只是柳先生你和于小姐之間很熟嗎?」
趙仲凱再怎麼遲鈍也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非比尋常的氣氛。
「若婕是我以前的情婦。」柳慕帆語重心長的說,「雖然這個角色讓你覺得有點可恥,這卻是不爭的事實。但是誰沒有過去呢?與其蓄意欺瞞,何不在這裡把話都說清楚。」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若婕錯愕的瞪大眼睛,她完全百口莫辯,也終於瞭解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窘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