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磊的錯愕程度不下於兄長,原來大哥口中的情敵竟是一位女娃兒。
嘖嘖!在一群女人堆裡長大,果然「性向」會有所不同。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女人還真是難以捉摸啊!
為了大哥往後的幸福著想,他只好負起「為民除害」的重責大任,想辦法把季珞岑和秦兒分開,免得影響大哥的好事,也算是為自己的失策做點補償吧!
第八章
晚風輕輕吹送著,皎潔的月光穿過雲層,蟬鳴不絕,初夏的陽明山涼意沁人。
關家大宅首次招待闕秦兒等一乾姊妹淘,桌上擺著各式美味的佳餚,但是桌旁的客人臉色卻絲毫不遜於今日的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晨心一臉滿足大快朵頤著桌上的美食,非常的捧場,這是她第一次品嚐到如此可口的佳餚,無暇顧及身旁那干人眼波底下儘是暗潮洶湧。
闕秦兒頻頻把美味的菜餚往季珞岑的碗裡夾,著實羨煞在旁邊被醋意攻心的男士。
「老大,你最近瘦了許多,要吃點肉。」闕秦兒又把盤裡的咕佬肉往她堆滿佳餚的碗裡夾,「這是福嫂的拿手好菜,你快點嘗嘗。」
她故意把關毅傑晾在一旁。
「好啊!」季珞岑朝坐在對面的兩位男士甜甜一笑,頗有挑釁之意,「只要秦兒夾給我的,我都愛吃。」
季珞岑夾了一塊肉送往口中,一副品嚐絕世佳餚的表情,還不忘朝關家兩兄弟投以勝利的微笑。
關毅傑黑著一張臉,只差頭上沒有冒著裊裊余煙。
「秦兒,我肚子也餓了。」關毅傑終於忍俊不住的發難,平時她都會細心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與飲食,怎料中途殺出這位發育不良的季珞岑,將他平日的福利全部掠奪殆盡。
闕秦兒好像吃錯藥般,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菜就在前面,喜歡什麼自己夾。」她沒好氣的嚷道,繼續把另一塊小牛肉送往冷晨心的碗裡。
是窘也是難堪,她居然會對自己如此的冷漠,也不想想他為了她平白無顧挨了一刀。
「我的手受傷了,夾菜不方便。」關毅傑沉住氣,為自己找了一個適合的台階下,免得弄得一身尷尬,順便提醒她,他可是英雄救美才受這皮肉傷。
「關先生,你的手受傷了啊!」季珞岑朝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難怪整晚不見你動筷子,我叫你府上的僕役餵你如何呢?」
關毅傑目光凌厲的瞅著眼前這位伶牙利齒的小丫頭,看不出她人小鬼大,那口利齒比毒蛇的毒牙還毒人。
「大哥,這裡有您愛吃的糖醋魚。」毅磊立即開口,扯開話題,大哥已經慘遭情人冷落了,如今又遭「性向不明」的未成年少女的毒手,無疑是雪上加霜。
他在心底重重歎了一口氣,都怪他一時不察誤把馮京當馬涼,聽信伊籐姥姥的謠言,把闕秦兒這個天生笨女人誤以為是大內高手,又不小心讓大哥深陷情網,就在一切終歸完美時,居然殺出這批程咬金,壞了兩人的好事。
他惡狠狠的瞅著季珞岑,瞧她一張秀氣白淨的小臉,一雙清靈動人的星眸,假以時日長大成人還勉強可以稱為小美人一個,可是卻一肚子壤水,小小年紀學人家裝什麼同性戀,愈看就愈鄙夷她的行逕。
季珞岑完全不將毅磊的挑釁與敵意放在眼底,反正現在佔上風的人是她,受冷落找罪受的是關毅傑。
她那顆不安於室的小腦袋正在盤算著該用什麼方法來善用秦兒這張王牌,如果情況繼續維持下去的話,不出十天半個月她這位小忍者,可能可以篡謀個堂口還是什麼大姐頭當當,享受一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快感。
關毅傑冷冷的瞅著闕秦兒一個晚上,也整整氣悶了一晚,這個女人居然有本事把他這位「新歡」晾在一旁,逕自招呼她的「舊愛」。
向來只有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他想這個詞兒要改一下了,現在是舊情彌堅,害得他這位新歡只有乾瞪眼、逕自苦悶了。
***
一整天下來,闕秦兒等三人幾乎形影不離,而關毅傑氣嘔了一整天,他後悔留下兩位不識相的傢伙當訪客,不僅奪走了他在秦兒心中的地位,而且受冷落的程度簡直比後宮的失寵嬪妃還要淒慘。
一頓飯下來,他不知道打翻了幾大缸醋,整個空氣間全部瀰漫著濃烈的酸味。
闕秦兒由浴室裡沐浴出來,她身著一身白色沐袍,亮麗如絲的秀髮傾瀉在肩上,好似踩著雲霧而來的凌波仙子,仙姿玉質的體態配上柔美韻致的嬌顏,令關毅傑迷惑不已。
他偷偷由背後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強壯的胸膛緊貼在她白皙柔嫩的背脊。接著,他俯下身嗅著她淡淡的髮香。「為什麼這樣對我?」他不解,難道那個小丫頭的份量真的比他重嗎?
闕秦兒急欲推開他的大手,「你比我更清楚原因。」
他將她翻轉過身,正眼凝視著她,「我比你更清楚什麼?我什麼也不清楚。」
她鼓起勇氣抬起頭迎向他怒氣高漲的眼眸,俏顏丕變,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姿態與他對峙著。
「你今天怎麼可以如此放肆對待姥姥呢?」她大聲道。
既然他公然與她對質,她不介意當個清官一一審起他的罪刑。
「我怎麼對待她了?」他面對她的指控顯得無奈。
「你居然把我當成籌碼,拿我的身價與姥姥談條件,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她杏眼圓睜。
「我……」關毅傑瞠目結舌,一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的窘狀。
面對她的指控他百口莫辯,這個女人居然到現在都尚未搞清楚狀況,誤把救命恩人當成劊子手。
闕秦兒推開他的胸膛,雙手叉腰,「我……我怎麼樣?你沒有話說了吧!姥姥好歹也養育我二十年,而你居然污蔑她的人格,破壞了甲賀的規定,你要她老人家以後怎麼帶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