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要這樣嚴厲地對待珮芝,或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她現在後悔了……你先聽聽她的解釋嘛!」
「欣欣,她不值得你為她說好話! 」郭志浩冷笑了磬,「現在你的確擊垮了孝芳,你可以痛快地躲在棉被裡偷笑了:笑我們這幾個白癡被你要得團團轉,別假裝一副病奄奄的模樣來博取同情,既然你知道錯了,那麼你就起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給孝芳一個交代————她是那樣關心且擔心著你啊!」
郭志浩隱忍不住地猛槌了白牆好幾下,直到關節骨擦破了皮,露出血痕。
「哥,你在做什麼!」郭宜欣看得膽戰心驚,嚇了一大跳,直拉住他。
游珮芝見狀,也不由得放聲大哭出來,「志浩哥,你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
郭志浩一陣狂笑,他笑自己好傻,完全相信游珮芝的離間把戲,「我這全是咎由自取,不信任情人的結果!當我說不相信她時,孝一定感到萬念俱灰!」
郭志浩既痛苦又絕望,連他都如此替游孝芳抱不平,想必遊孝芳受的傷害絕對不亞於他!加上被他誤會了個徹底——她肯定傷得不輕。
游珮芝應該高興的,她一直都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她應該出去放鞭炮慶祝,終於氣死游孝芳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她只知道她傷害了事事為她著想的姐姐,傷害了所有關愛她的人,而她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你知道孝芳是如何無怨無悔地呵護你這樣一個妹妹。但你根本毫不領情,常與她惡言相向,不瞭解她的苦口婆心,非但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甚至還不懷好心眼地反過來羞辱她---」 郭志浩滿是受傷的神情,痛苦地說著。
游珮芝望了郭志浩一眼,心一慌,心臟又少跳了好幾拍。
沒錯,游孝芳絕對有足夠的理由不幫她----- 她實在不應該對她這麼好,這麼照料她,她根本不值得她如此犧牲的付出呀!
而她此時快樂不起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在乎游孝芳!她在乎她,怎麼會呢?
她怎麼會在乎她:她不是一直嫉妒游孝芳從小生長在幸福的環境中,嫉妒她有家人疼愛,嫉妒她有舒服的日子過,嫉妒她沒嘗試過人情冷暖,嫉妒她不識生命的無常……她理所當然應該恨她的!
有絲疑惑動搖了游珮芝執著了十多年的信念: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你高興了吧!你的挑撥離間計成功了,孝芳被我這個火山爆發的人給氣走了,那麼下一步你又要做什麼呢?對付我,對付所有企圖教你改變的人嗎?」「不是的,我不想這樣子做……」她低頭飲泣。
「既然你不想!為何你還要做?要如此處、心積慮?」郭志浩垂頭喪氣地癱坐在椅上,這句話有一半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他該如何去挽回孝芳的心?
★★★
游珮芝出院後,因為不敢面對孝芳而暫時搬去與郭宜欣同住。面對偌大空曠的公寓,游孝芳準備要帶出國的東西,已經打包得差不多地放置在角落。也許作了留學的決定,心裡反而踏實起來。
申請到歐洲留學的日期,必須等到九月份才正式開始,在此之前,游孝芳會先飛至美國與父母相聚,順便請罪,畢竟她未善盡父母臨去美國交代好好照顧妹妹的主貝任:讓她氣喘嚴重發作,險些發生生命危險。
轉身倒了杯冰開水,游孝芳坐在沙發上兀自望著天花板發呆,此刻離愁佔據她的心頭————與郭志浩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嗎?
或許這樣對她與郭志浩都好吧!讓兩個人都能夠有反省及重新出發的機會。而且,既然她已經決定了要遠走他鄉,重新開始,就不應該再對他有所留戀的……
突然門鈴大作,游孝芳上前去開門。
「欣欣?」她顯出訝異的眼神。
「孝芳姐,歡迎我進屋內坐坐嗎?」郭宜欣笑問。
依目前郭志浩與她之間尷尬的情形看來,郭宜欣會選在這敏感的節骨眼找上門,絕對有事情相求。
「你怎麼說這番客套話!快進來坐,有什麼事找我嗎?」她先請她入屋內坐下,然後替她倒了杯冷飲。瞧她滿頭大汗的,外面的氣溫可是三十幾度,太陽狠毒得很!
「其實我是為了哥哥的事情而來的。」
「假如你是為了幫郭志浩道歉,祈求我的原諒而來的話,那麼我可能會教你失望羅,」游孝芳倒也回答得非常乾脆。
「孝芳姐,請你聽我一次,我哥哥真是非常愛你!在多少次午夜夢迴,他總是熱淚盈眶地喊著你的名字:他自知無法得到你的原諒,也不敢奢望你給他機會,但是只求你能瞭解他的一片心意,好嗎?」每每看見郭志浩醉醺醺地臥倒公司沙發或地板,她就於心不忍。
「照你這麼說,你更應該勸勸郭志浩,而不是放任他意志蕭條,然後來祈求我的原諒。」初聽到志浩的現況,她一陣心痛,但隨即收斂心神表示。
「那我今天若沒得到你的應允,就死賴在這裹不走,看你怎麼辦?」
郭宜欣撒嬌地翹起嘴嘟嚷,顯然已做好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準備。
游孝芳無奈地一笑,「你這是在折騰我耶!而且我的公寓內也不希望多條冤魂,所以請你就別浪費眼淚與精神做這等『無謂』的犧牲了。」
這小妮子簡直就是跟郭志浩如出一轍的耍賴語氣!
「倘若真的多條冤魂,你就會答應羅!」瞧她僂焚腦的鬼靈精樣。
「才怪!假使你一頭撞死在屋裡,恐怕我會先與你陪葬,以死謝罪。所以請郭大小姐高抬貴手,放過無辜的我一馬吧!況且你前途無量,不會真想死在這裡。」她學她無賴到底。
「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給哥哥機會:畢竟你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全解開了,你們沒理由分手了!」她明講。
「如果他不給自己機會清醒,就算神仙在世,也是枉然。」她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並沒有回答郭宜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