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巖一越想越恨,要不是自己的命根子握在人家手上,他怎會平白讓出大把的好處拱手送人。
「父親,他們是請我來作客的,對我好得很,哪會殺我?」清水隆介毫不懷疑自己被利用了,「而且除了女人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話,不可能洩露什麼的。」
「真蠢,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兒子,你這豬腦袋在女人的肚皮上還會記得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嗎?」
「該死,我找她去!」
「找死!」清水巖一一把拉住衝動的清水隆介,「在人家的地盤上耍橫,你是怕死得不夠快?」
「那這口氣呢?」
「先脫身再說,離開這塊地再討回也不遲。」
清水巖一忍著怒氣簽下既不情願也不平等的合作案,才懷著鬼胎帶著清水隆介離開。他們乘坐的轎車一開遠「醉」,立刻被另外一部不起眼的車子偷偷盯上,一路跟蹤著清水巖一住宿的飯店駛去。
第十章
「人呢?不見了?!」
童嘯風像火山爆發似地狂嘯一聲,差點吼聾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他帶李繼陽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商務會議,來去三小時,江雁紓就從保全設施完備的大宅子失蹤了。
房間裡沒有少掉任何東西,連她最寶貝的手提電腦也在,只是廣闊的豪宅裡就是遍尋不著她的蹤影。
「混帳,你們居然把人看丟,而且還不知道她是幾時跑掉的。」
他冒火的雙眼掃過眼前的手下,一堆人嚇得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奉命留守的高低著頭不敢申辯,偷偷和李繼陽互遞個眼色,馬上動手在衛星監控系統上找尋江雁紓的下落。
李繼陽看了眼清水紗奈來引起風暴的Mail,「虎哥,要不要和仲華連洛看看?火雁會不會跑回紐約找清水小姐?」
「全部滾出去,這筆帳等我把人找回來,再跟你們一起算。」
童嘯風一吼,把嚇得腿軟的手下全趕出書房,螢幕上正好傳來鞏仲華緊急的訊息。
「虎哥,我找雁子。」他滿面憔悴鬍鬢全亂,急匆匆說著。
「她不在,我正想問你,火雁是不是回紐約找你們了?」
童嘯風心裡浮出不好的預兆,怎麼會東西兩岸同時都在找人?
「糟了,該不會兩邊都出事吧?」鞏仲華憂心忡忡,「紗奈昨夜不見了。」
「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童嘯風直接反應是於翔星搞的鬼,因為江雁紓最禁不起「美色」引誘。
「不可能是老狐狸,她若抓走雁子,不該會牽進紗奈。」
鞏仲華想到和風雲集團無關的敵人,「莫非是清水隆介,可是他在西岸,沒道理要帶走東岸的紗奈,除非他想利用紗奈引出雁子。」
「虎哥,清水巖一日前在『醉』和齊楨會過面,離開時把清水隆介一起帶走了。」高趕緊報上監視的結果。
「馬上回報他兩父子的下落。」
童嘯風的命令還沒說完,李繼陽已經丟出一串指令,動員暗處的風雲堂部屬執行任務。
童嘯風又急又氣,既氣江雁紓不守承諾私自跑掉,又擔心她遇上清水隆介會出意外。
「虎哥,清水巖一昨日搭機轉往墨西哥,清水隆介沒有同行,他的下落掌握中。」高小心翼翼地報告著。
他從來沒有看過虎哥發那麼大的火,雖然虎哥看起來很凶,但是他對待屬下向來恩威並濟、賞罰分明,從不隨便發脾氣。這回居然出這個樓子,看來一記有虧職守的堂規處分,他是怎樣也逃不掉了。
「虎哥,和清水巖一前後來美的,還有被害死的早川弓子的母親,早川麗子。」高突然想起這事情人物,感覺上她出現的時間太敏感了一些。
「老天!」鞏仲華驚叫一聲。「虎哥,雁子有沒有說過,早川麗子一直想殺她?」
原來這才是江雁紓四處逃避清水隆介的原因,只要他纏上她,就代表早川麗子很快也會找上她,因為他們兩人都是麗子要誅殺的對象。
鞏仲華突如其來的一問,像顆炸彈轟得童嘯風心驚膽戰,「繼陽,傳令下去擴大搜尋,加速追緝早川麗子和清水巖一的行蹤。」
「虎哥,找到火雁的下落了,她的訊號非常不穩,不過已經掌握。」
高找出江雁紓身上的追蹤器訊號,雖然距離有些遠,但總是好消息。
「繼陽,盡快查證火雁訊息的位置。仲華,你全權負責紐約的行動。」
童嘯風迅速丟出一連串的命令,只見李繼陽十指在電腦鍵盤上飛舞,高則離開書房去準備行動。只有負責紐約搜捕行動的鞏仲華首次抗命,要求童嘯風答應他飛來西岸解救他的摯愛。
???
江雁紓悠悠醒來,身子一動就痛得要命,而最痛的是她的後腦袋,像被槌子用力敲著。她使勁想爬起來,結果一閃神直接從硬木板床上摔落地下,冷硬的大理石地磚讓她渾身痛上加痛。
她努力回想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但是刺痛的腦袋像團漿糊,一點也不管用,強忍著劇痛搖搖頭,渾沌的大腦最先想到的是童嘯風準會氣得剝了她的皮,因為她居然還是落跑了。
臭老虎出門前三令五申不准她偷偷跑掉,更超好笑地逼她發誓絕對不能食言。
她早該想到人可欺天不可欺,既然他前腳出門她就後腳溜,幹麼還怕他疑心,發什麼如果言而無信,就摔得全身都痛的鬼誓言。
這下好了吧!莫名其妙地應了誓,她當真全身骨頭痛得跟要散掉了沒兩樣。
江雁紓用手揉揉腫起的後腦袋,強迫雙腳撐起無力的身體找出電源開關,乍然亮起的燈光讓她雙眼猛眨,她很慶幸被關的是間還算乾淨的小房間,白色的牆,木板床、五斗櫃和一張木板凳。
她抑住想溜出口的呻吟,伸手看表,表上停留在她被打昏的時間,她猜應該只被抓了幾個鐘頭吧!
「該死的混帳東西。」
江雁紓無意中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被打得像獵頭的麵團臉,瘀青的眼角和腫裂的嘴唇,真是有夠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