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沒吃,當然走嘍!」樓韶宇頗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把車駛入車陣中。
袁緗依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自顧拉起安全帶扣上。
「你這是?」他奇怪地看著她的動作。
「命是我的,好歹我還沒活夠,可不想陪某人玩命。」
「放心,你的命我比你還珍惜,我寧可自己出事,也絕不容許你有任何閃失。」他沒有轉頭看她,輕描淡寫幾句話卻讓她的心沉甸甸。
袁緗依不解地從後照鏡偷瞄他,心底有隱隱不安在蠢蠢欲動,是隱藏太久,所以沒有把握確認印在心底的記憶,還是渴望太深,竟然看到虛幻也宛若是真。
「說真的,我什麼都不想欠你,請你務必把那十萬美元轉回去,還有三套春裝我自己可以付,等會找間銀行前面停車,我提十五萬還你。」
「我既然送出手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你別老是提,真無趣。」他冷聲不悅地說著,「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在春天過完以前,看到那幾套春裝出來見見人。」
「好證實我有富翁供養嗎?」她忿忿難隱,撇頭冷哼,「這富人絕對落在你這只遠來的金龜頭上,我根本百口莫辯。」
「怪事,憑你的業績,難道無人相信你有能力負擔那區區十幾萬的置裝費?」
「有錢是一回事,怎麼花錢又是一回事。我從來不把錢花在名牌上,所以我鐵定會慘遭八卦女的口水滅頂。」
「簡單,既然我是眾望所歸的大富翁,那索性就來個假戲真做,弄假成真。」
他突然方向盤一轉,車子順勢改走敦化南路,沒一下停在遠企大飯店前面。把車交給飯店的泊車小弟,樓韶宇摟著袁緗依就往遠企購物中心去。
「你要做什麼?」
「採購去,從現在起你從裡到外的四季服裝,我全部包辦。」
「別亂來,我還沒瘋,不陪你胡鬧。」她堅持停住腳步,一步也不肯邁。
「我的女人不容人欺侮。」
「老天,別又來了。」她一翻白眼很無力地瞪他,「我的事,不要你管。」
「只要是你的事,我做不到不管。」
她看他一眼,真無力呀,她乾脆閉嘴啥都不說,拉著他想轉往地下樓美食街,「吃飯去。」
「丫頭,你怎麼會在這?」
袁緗依聽到耳熟的呼喚,回頭恰巧迎上穿著凡賽斯禮服,打扮嬌美的袁靚媚,她身旁的任傲雲正和樓韶宇握手打招呼。
「嘿,你該不是也來參加順通的週年酒會。」
「我,還不夠份量吧!」袁緗依眼睛一亮,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美麗的人再經過打扮,更是美得不可方物,「看不出你打扮起來滿迷人的,難怪任大公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死丫頭,少挖苦我。」袁靚媚伸手在她瘦削的臉頰上掐一把,「才多久不見,看看你面黃肌瘦的德行,到底是幾餐沒吃,那筆錢龍都說了不必還,你幹嘛還苛刻自己?」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道理你嫁他,我就不還錢。」
「別那麼倔,當初是他們故意設計你老頭,要還也該是那死老頭一家子去還,和你沒關係。」
「父債子償理所當然。」
「死丫頭,你想氣死我呀,怎麼都說不通。」
「好了,別那麼容易生氣,皺紋跑出來了喲!」
「你別打馬虎眼,走,吃飯去。」袁靚媚拉著袁緗依走向任傲雲,「龍,難得碰到緗依,我要和她一起吃飯肥死她,你自己上去應酬,我不去了。」
「別鬧,他們正在約會,你想當電燈泡惹人嫌呀?」任傲雲長臂一伸,把袁靚媚拉入懷中,看向樓韶宇,「養胖她自有人在,不需要你多事,少不知趣。」
「任公子,請嘴下留情。」袁緗依瞪任傲雲一眼,「別嫌礙眼,賢伉儷請自便,小女子不打擾就是。」她一轉身正好落入樓韶宇的懷裡。
「緗依有我照顧,不勞你費心,任夫人還是多關心任兄吧!」
「大話少說,傷好了沒,事情如果還沒有擺平,可別連累我們小緗依喲!」
「這是我的問題,」樓韶宇霸氣地將袁緗依扣在懷裡,漠然瞥過袁靚媚,對任傲雲一頷苜,「我們先走一步。」他不理會袁緗依的抗議,直接攬著她的纖腰走人。
「喂!等等,我和緗依還沒說完……」
袁靚媚的嬌呼被任傲雲打斷,「你少故意搗蛋。」
「哼,那笨傢伙想追緗依,還不拜碼頭,不先巴結巴結我,只會撞得滿頭包,也別想追得到。」
「小媚,關心我比較重要,少操心別人。」任傲雲摟著她踏入電梯,前往今晚要應酬的宴會廳。
「可是你剝奪我看好戲的機會耶!」
任傲雲懶得跟她爭辯,索性頭一低覆上她的唇,把她所有的咋呼全都納入口裡,轉移她的心思。
第八章
「喂,你認識任傲雲?」
袁緗依撥不開他霸在腰間的鐵臂,只好任他摟住,不過卻故意拖著穿著亞曼尼名牌的他到地下樓美食街吃小吃。
「風雲名滿天下,商場上只怕沒有人不認識他。」
「小人,你故意答非所問。」袁緗依有些惱地瞥他一眼。
樓韶宇卻老神在在地逕自將她往空桌椅子一按,轉身去點餐。
在美食街狹小的座位上,兩個人幾乎貼坐在一起,兩份餐全是她喜歡的食物,袁緗依納悶地瞄他一眼,不相信他居然那麼神,完全掌握她的飲食喜好。
「吃,只看不會飽,T省景氣再不好,也不該有餓死的人吧?」
「哪那麼誇張。」
「你若不多吃點,T省的社會版早晚就會有這條新聞。」
他直接撕開筷子遞入她手中催促她吃,又動手幫她剝去蝦殼。
「你最愛海鮮,本來想帶你上薈萃樓大啖海鮮,你卻堅持來這,龍蝦可就縮水變明蝦了。」
他看似無心的幾句話,句句挑動袁緗依心弦深處的記憶,好像不把所有的往事都挖出來不甘心似的。
「是你沒誠意。」她嘴裡吃著飯,猶不忘含糊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