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在獻上此計後,便帶著雲硝去外頭買衣裳,而她買的衣裳不是大家閨秀在穿的,而是青樓姑娘在穿的。
穿那麼暴露,遮住的比露出來的還少,說實在的,雲硝真的很不習慣。
而芸兒出了這個餿主意後,向她要了幾顆不會鬧出人命的藥丸後,快樂的出門去了。
「沈姑娘,你千萬要記住,我表哥每日不到子夜是不會就寢的,睡前他多半待在書房裡。」
雲硝將芸兒的話記得牢牢的,在子夜之前便穿著一身大紅衣裳來到薛媛的書房前。她這身衣裳雖然粗鄙,可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卻襯得她雪白的肌膚更加的細緻……
「我表哥向來最體恤下人,入夜後絕不讓下人守他書房的門,而你不要笨笨的敲門,否則包準被我表哥給轟出來!」
要她開了門直接進去嗎?
這當然沒問題了!
像她這種在深山裡長大的姑娘,原本就沒什麼禮教的顧慮。
雲硝深吸了口氣,推開薛媛書房的門之後便大步跨了進去。
「左參嗎?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下去休息?」他畫的鶴只剩幾筆就完成了,正專心作畫的薛媛沒有抬起頭望向來人。
「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雲硝真的不敢相信,她就這樣站在薛媛的面前,而他竟然連抬頭都沒有,他是不是太專心了一點啊!
「左參?」在得不到對方的響應之後,薛媛抬起了頭。「是你!」
「沒錯,是我。」她笑咪咪的說道。芸兒千交代、萬囑咐的要她溫柔一點,她可是盡她所能的扮溫柔呢!
「這麼晚了,有事嗎?」薛媛審視著雲硝,發現此時的她特別不一樣。
早知道她很美了,是個十足十的美人,但是現在的她就像個仙子一樣,令他有些迷眩。
「我聽說你都很晚才睡,所以就來陪你了。」她自動自發的挨到薛媛身旁坐下,「好美的鴨子……薛……薛公子,你畫的鴨子真的是美極了。」
好奇怪的鴨子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瘦的鴨子,可見他畫的一定是只發育不良的小鴨。
鴨子?薛媛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是啊、是啊!」她對畫畫一點都不懂,不過在薛媛的面前,就算不懂也得裝懂,「這鴨子畫得真好,還很有創意呢!一般的鴨子腳不是都很短嗎?你畫的鴨子兩腿細長,真的是很特別啊……」
薛媛聽到雲硝的話之後只有苦笑的份。
怎麼?是他的畫功退步了嗎?不然好好的鶴怎麼會被誤認成鴨子呢?
「許姑娘,在下畫的是鶴。」
啊?完了,拍錯馬屁了!
「呵呵……」雲硝訕笑幾聲,「我就說是鶴嘛!我左看、右看,就是不覺得它哪裡像鴨子,這鶴畫得真是好極了。」
「許姑娘,不管在下面的到底是鴨子還是鶴,夜深了,你還是請回吧!」
薛媛自認是個正人君子,不過在深夜裡,要是不小心發生什麼事可就糟了。
「不,雲硝就是特地來陪你作畫的,你畫畫,我來幫你磨墨,你覺得怎麼樣?」
「許姑娘,你根本不用做這些事。」
「我是心甘情願的啊!」她甜甜的說道,優雅的拿起墨條磨墨,不過動作卻有些笨拙。
發現雲硝的身子越來越挨近他,薛媛往一旁退去。
與她靠這麼近,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竄入他的鼻翼裡。
平常雲硝的長髮都是放下來的,而此時她的長髮鬆散的盤在腦後,再加上裸露的雪白頸項,的確是很教人心動。
薛媛承認從第一眼見到雲硝時,便有些被她吸引,不過他不認為像她這樣的姑娘適合他。
「人家是第一次磨墨,要是磨得不好,你可得多多包涵啊!」芸兒還叮嚀過她說話時要客氣一點,這樣才會惹人愛。
「我怎麼了?」
「夜晚天氣比較涼,你衣服穿得這麼少,很容易著涼的。」薛媛強迫自己移開雙眼,拿了件披風給雲硝。
「你就穿回去吧!明日再將被風還給我。」
「不用了,在你身旁我可是一點都不冷呢,他們告訴我,你差不多都是子夜才就寢,不然我就在這裡陪你到子夜,你覺得可好?」
「不好。」薛媛想都沒想的便拒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傳出去會被說閒話的。許姑娘,你得為自己的名聲著想。」
「我都不怕被人說閒話了,莫非薛公子你還有所顧忌?」她軟軟的身子直接貼上薛媛,樣子看起來嫵媚極了。
「在下是為了許姑娘好。」
「我不在乎那種名聲的。」
她輕輕的在薛媛的手臂上磨蹭,這當然又是芸兒教她的,「薛公子,你真的不喜歡雲硝嗎?」她眨了眨眼。
她的眼水汪汪的,看起來靈動極了,就像會說話一般。
「雲硝有什麼不好的?薛公子,你要是不滿意,大可以直接告訴雲硝啊!」她用又細又嗲的聲音說道。
「在下說過,許姑娘很好……」
雲硝聰明的未等薛媛說完便打斷他的話!「既然很好,那你就娶我啊!我會努力當一個賢內助的。」
「我爹娘不在府裡,我得向他們稟報這件事。」這當然也是拖延戰術之一。
「你們有沒有鴿子啊?飛鴿傳書過去不就成了?讓他們回來直接主持我們的婚禮!」
對雲硝來說,只要薛媛願意娶她的話,什麼事情都好解決,就算很難解決,她也會盡她所能的將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
「唔……我們家不用飛鴿傳書的。」
「哎呀,這可怎麼得了?不然這樣好了,你爹娘現在人在哪裡,我差人送信去給他們。」她對於這件事可是積極得很。
「沒必要。」
「為什麼?」
「因為他們四處遊山玩水,從未告訴我他們究竟在哪裡,等他們玩夠時自然會回來。」他四兩撥千金的說道。
「呵呵,這樣子啊……」
雲硝伸出手臂勾住薛媛的,薛媛想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卻有些無能為力。
坦白說,和她親近的感覺真是好極了,要不是礙於禮教的話,他還真捨不得抽回手。「墨磨得差不多了,你不是要作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