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何必呢?天下又不只有陳國倫一個男人,依你的條件!」
「閉起你的狗嘴,告訴你一句真話----我高興!誰惹了我叫我難受,我也要鬧得他雞飛狗跳。」她潑辣蠻悍的姿態,沒有三分鐘就把方仁傑給轟了出去。
方仁傑走了,她還在生氣,當初陳國倫一拋下她時,她向方仁傑求救,不料這個怕死鬼說什麼也要顧著自己前程,不敢替她出頭,叫她又恨又氣,現在竟然反過來求她,要她出國避避風頭,簡直是癡心妄想。
雲依婷是名門閨秀,她是是名躁一時的紅模特兒。
她要讓陳國倫曉得,天下女人可不全是傻瓜,玩過了拍拍屁股走路,豈有那麼便宜?碰上她方絲瑩算他活該倒楣。
大雲企業的瀕臨危機本來是報上近日來最熱門的話題之一,但國倫企業的插手卻使得一瀉不振的股市情形好轉,再加上金童玉女的結合,反面成了佳話。
所有的報紙都以最醒目的位置,刊登了陳國倫為依婷戴個訂婚戒指的照片,依婷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及陳國倫的騎士風度,立即博得了社會大眾對他們的好感。
只有依婷心裡清楚事實不是這樣的,但她也無力指責什麼,這是她心甘情願去做的。即使陳國倫是利用她,她也只好認了。
她現在已度過最大的困境,而如何整頓大雲企業,重振往日雄風,才是當急之要務。
但就憑她一竅不通的資歷,要怎樣才能進入情況呢?時間的緊迫,已不容她再從頭來起,她必須在最迅速的時間內把握住要領。
呂承達雖然並沒有因她的婚事而有什麼小人的行為,甚至還很熱心的幫忙她,但隔行如隔山,就算呂承達肯拋下一切業務來替她想點子,也不會有多大用處。現在,能夠真正派得上用場的,只有陳國倫。
「我來找你,你一點也不驚奇?」當她在秘書的接待下進入陳國倫那銀色與黑色組合的辦公室時,她發現陳國倫對她的到訪竟毫無訝異之態。
「很早以前我就你來參觀的,還記得嗎?」陳國倫保持非常好的風度,不愧是一等一的強人。在他的辦公室內,陽剛氣息很重又不失斯文的意大利設計,更能突出他的魅力。
「我----記得!」她有點難堪,她當然記得,那回她不僅當面拒絕了他,還狠狠奚落了他一頓呢。
「如果我再度向你提出購買你作品的請求,你是否能夠同意呢?」陳國倫說話的態度很客氣也很陌生,彷彿正努力保持一種較友善的關係。
「我已經決定暫時結束攝影工作室。」依婷的聲音很輕,但是很清楚。
「為什麼?」陳國倫似乎吃了一驚。
「我向父親承諾過繼承大雲企業,我要實踐諾言。」
「你不應該這樣做!依婷,你在藝術上有百分這百的才華,前途又充滿了希望,不該隨便放棄。」
「我經過深思,既然魚與熊掌不能得兼,與其曖曖昧昧地心懸兩地,不如專心一項,才有成功的條件。」
「大雲企業,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陳國倫不能相信一個藝術家肯這樣割捨自己的血肉。
「以前不是,現在是!」
「你這個傻瓜!」雖然陳國倫剛才竭力保持風度,故意製造疏遠的距離,但當他開始激動時就什麼也不顧了。那張英俊的面孔上似是燃燒出火焰。
「我是不是傻瓜用不著別人批評。」
「好吧!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他有些無可奈何的。
「我要整頓大雲企業。」
「你盡可以放手做!公司是你的。」
「不要推得那麼乾淨,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可以增資,加入股東,這樣你滿意了嗎?」他挑挑眉毛,口氣變得很冷淡。「你放心,我會作你的後台!只要我答應過的事,絕不會隔岸觀火的。」
「我要的不止是這些。」她的臉微微的泛紅。這一生中,她從未對任何人低聲下氣,而他在話中的譏諷之意,使人難耐。可是,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那種不擇手段的女性……
「那你還要什麼?」
「我要你真正的插手管。第一,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去與銀行談判,先凍結大雲貸款的利息,以後待情形轉好,再將本金分五年攤還。」
「我不知----」
「別告訴我不清楚!「她迅速地止住了他,薔薇的唇畔掀起一絲冷笑:「這些年來你對大雲的處心積慮,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沒有一件事你會不知道的。」
「好吧!」他聳聳肩,從椅子上站了,把手插進褲袋中,那姿勢很瀟灑,運動員優秀的骨架,在走動時,有股咄咄逼人的男性氣息。
「第二,我希望能在本月底之前能召開股東及債權人大會。雖然在雲海山莊的訂婚儀式上,你正式的表示過你會支持大雲,但這是不夠的,唯有先把債務料理清楚,才是基本解決之道。」
「還有呢?」他不動聲色的。
「大雲今天會變成這種情況,跟去年那場『假出口、真退稅』的官司大有關係,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而國貿局凍結大雲的出口,使得我們無法如期交貨,以致於喪失最大的客戶----歐尼爾公司,現在我想請你與國貿局接洽,然後把歐尼爾爭取回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斜斜靠在桌子旁,等她一一口氣說完,這才開口,一雙眼睛閃耀著狡黠而智慧的光芒。那深不可測的模樣也許是通常他迷惑女性的慣技之一。
「這是我的請求。當然你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依婷的臉紅了。激動使她全身的肌膚更為晶瑩,也更為迷人。可是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她的迷人處,只覺得他漠不關心的態度令羞辱。
「我有什麼條件可心答應?」
「你的實務經驗是國內企業界數一數二的。」
「你在恭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