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互相嘛,乖。」棠馨繼續處理學弟身上的傷。
「真不知道你對官諶宇,是不是也這麼摳門?」官諶宇那樣的大人物,會晤學姐逛夜市,大概是對神經特組的學姐有好感,但如果學姐對他也這麼小氣,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被嚇跑?
劉閔又問:「學姐,那天看你急急忙忙跟著他離開,你又說他不是你男朋友,你真的對他沒有『喜歡』的感覺?」
那個知名企業總裁甘願紆尊降貴替學姐提東西,默默等在一旁,他對她沒有特別的情愫?八成是學姐遲鈍到家的腦袋瓜,沒看到對方的心意吧!
棠馨一愣——的確,這雖然是她做人的原則,但好像從沒用在官諶宇身上,從沒要求官諶宇有所回報。
她現在才發現,只要事關官諶宇,她金錢至上的原則都被打亂了……
她生病了嗎?為什麼這麼不正常?
是因為「喜歡」?不是因為「同情」嗎?
「見色忘友!」劉閔看棠馨發愣的模樣就知道。
出乎劉閔的意料,棠馨不但沒有反唇相譏,反而默默處理劉閔手臂上的傷口,看得劉閔瞠目結舌。
不會吧?學姐怎麼轉性了?
「啊、啊……」劉閔又開始呻吟。
碘酒造成的刺痛實在不是人能忍受的,像一堆細針在刺,又澀又麻又痛。
「學姐,上面夠了,換下面。」劉閔指了指自己的腳。
「嗯?好……」棠馨看到自己在劉閔沒受傷的手心、手背都塗上一層褐色的碘酒,連忙轉移陣地到他撩起褲管的腿。
咦?一向只會吐他槽的學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柔順?是因為想到男朋友嗎?會不會就是官諶宇?那她幹嗎說官諶宇不是她男朋友咧?
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針,把海水抽乾都不見得找得到!
「喜不喜歡?」劉閔無厘頭的試探。
「喜歡……」棠馨心不在焉的為學弟擦藥。
聽說陷入戀愛中的人行為會反常,那她會不會……對官諶宇其實有那麼一點的喜歡?
劉閔無可救藥的搖搖頭,拜託,他沒問喜歡什麼,學姐居然答得出來!
他關心說道:「棠馨——」
「流好多喔,要不要洗一下?」
劉閔還沒說完「學姐」兩個字,就被棠馨打斷,她皺眉的看著他膝蓋上乾涸的血跡。
「剛剛不是一起洗過了?」他已經一併洗掉全身傷口上的髒污,只是剛才突然跳開學姐,動作一大,導致傷口又出血了。
再洗一次好了,免得學姐看了不舒服,昏倒就沒人幫他擦藥了。
「啊……」
劉閔從椅子上起身,趁這個空檔,棠馨看了看手錶,這次大叫的是她。
都已經一點十五分了,她居然幫學弟擦藥,幫到忘了送便當給官諶宇!
「碰!」
房門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開,房內的棠馨和劉閔紛紛錯愕的,看向門口臉色鐵青的男人——
★ ★ ★
「啊……啊……」
「學姐,上面夠了,換下面。」
「嗯?好……」
「喜不喜歡?」
「喜歡……」
「棠馨——」
「流好多喔,要不要洗一下?」
「剛剛不是一起洗過了?」
「啊……」
循著心頭的想念,官諶宇驅車來到早餐店,在樓下和棠馨的父母打了個招呼,她的父母說棠馨在房裡,讓他自己上樓來找棠馨,順便叫「他們」下樓吃午飯。
他們?棠馨和誰?
到了棠聲房門前,房裡傳出棠馨和男人的暖味「呻吟」和「對話」,讓官諶宇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當場動彈不得——
因為一動,全身就彷彿被外力強烈撕扯著。
那個男人叫棠馨「學姐」,官諶宇非常確定,就是上週末在夜市周到的劉閔。
上面……下面……
流好多……
這麼明顯,他們分明是在——
他們也一超洗澡?!
她竟然是個和他熱吻後,又能和另一個男人上床的放蕩女人,還能自得其樂的說「喜歡」!
該死!
明知壞人好事是沒有風度的表現,但怒火中燒的官諶宇;理智已經被憤怒所蒙蔽,打開末上鎖的房門,憤憤的用力把門踢開,門碰撞到牆壁,發出強大的聲響。
「碰!」
臉色陰冷,緊繃到極點的官諶宇痛心怒吼
「大白天偷情,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究竟有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怒吼的同時,官諶宇終於看清了房內的情景,像是丈夫抓奸在床的口吻,馬上煞住。
首先,映入眼簾的淺橘色床上沒半個人,回應他的是書桌前兩雙錯愕的眼眸。
接下來,眼眸的主人們衣著完好,還離了幾步的距離,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雙雙赤裸擁抱、躺在床上翻雲覆雨。
兩人一個是傷,一個還拿著藥瓶……
呃……這是什麼情況?三個人發出一致的疑問。
棠馨沒想到自己還想著官諶宇,他馬上就出現在眼前了。
「你怎麼來了?」而且臉色很不好。
「你們……」官諶宇吶吶說道,感覺自己像個白癡。
偷情?喔!劉閔了然看著官諶宇尷尬的臉色,顯然官諶宇誤會他們,一男一女共處在一室「幹嗎」了。
「我不小心受了傷,到學姐家擦藥。」劉閔不指望遲鈍的學姐,能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於是自己先開口澄清「誤會」。
棠馨和劉閔之間並沒有曖昧!官諶宇悶在心中的郁氣馬上消散,對小辮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深一層的體認——
他已經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對她的獨佔欲,已經到了自己都無法預估的程度。
「對了,學弟,你趕快去浴室洗一下傷口。」見血,其實讓棠馨蠻不舒服的。
「好吧。」劉閔走出房間,留下他們兩人。
棠馨旋身收拾書桌上的藥瓶、繃帶。一想起官諶宇就讓她失神,現在和他面對面,她無法克制的緊張只能借忙碌來掩飾。
「棠馨——」
「呃,你剛剛的說『大白天偷情,究竟有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是什麼意思呀?」
「沒什麼意思,當我沒說。」官諶宇面紅耳赤,陽剛的俊顏破天荒微微泛紅,因自己的失控衝動難堪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