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眼前這位西裝筆挺的男人說的話,樓奕才恍然看清自己所在地點。
宛如無意識般,一清醒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酒店門口。
該死!他的情婦一堆,隨便一通電話都找得到女人,還到這裡花錢做什麼!
惱怒突升,樓奕想轉身離開棗
"我們俱樂部最近來了幾位年輕漂亮的小姐,論身材、臉蛋都沒話說!昨天到總裁包廂的Minami將就是其中一個,總裁玩得還盡興吧?"
這一句話,成功地讓樓奕邁開的步伐頓住。
"你都是這樣把她介紹給客人?"不知為何,他氣棗
"對……"不然要怎麼把新人介紹給顧客?接待經理被問得一頭霧水。
樓奕鐵著俊顏,原本想往外走的腳步,自有主張地調往俱樂部裡面。
"總裁今天有沒有想要點哪位小姐?"經理連忙跟上。
樓奕一言不發,一整天的煩躁讓他的臉色相當森冷,直到經過一間包廂,別見裡頭一團混亂,他也看見了Minami將惶恐低著頭懺悔、嘴裡說著抱歉棗
"對不起……"
"你是沒長眼睛嗎?倒酒怎麼會倒到林董身上!"Sandy當場戳著古雅典的額際,古雅典被指責得頻頻往後退。
"我不是故意的……"
"昨天是弄髒了樓總裁的衣服,還裝柔弱昏倒;今天先是遲到一個小時,再來是打翻客人點的小萊,後來摔破酒杯,現在又把酒倒在客人身上,你像不像話!那明天咧?開山力都拿出來嗎?!"
"對不起、對不起……"她又闖禍了。
這項認知令樓奕停下步履。看見她在別人面前道歉的模樣,他竟然覺得不捨,而且有想狠狠海扁那些人的衝動!
不對!他是來消費的,她辦事不力被罵,關他什麼事!哼。
樓奕心裡這麼想,雙腳卻自動自發往混亂的包廂內走去
然後,他聽到自己這樣開口:"這裡的損失算我樓奕的,賬單送到我的包廂,這女人轉台,有異議嗎?"他環視眾人。
除了古雅典一臉錯愕,大家一見是亞東集團的負責人,紛紛賠出笑容。
"當然沒問題。"
"樓總裁歡迎光臨呀!經理,快幫樓總裁開一間VIP特等包廂!"Sandy連忙吩咐。
"好的,樓總裁請跟我來。"說完,接待經理便用無線電吩咐場內的工作人員準備。
心虛的古雅典趁著大家因大人物到來而忙碌時,準備偷偷朝門外移動。
"我花了'這麼多錢'在你身上,陪我喝一杯,不算太嚴苛的要求吧?"樓奕來到她身邊耳語,輕扯住她細嫩的手臂,遏阻了她欲逃的意圖。
古雅典苦著臉,在心底哀嚎起來。
啊……慘了慘了!他大概是來"算賬"的,她真的不知道他皮夾裡有五萬塊那麼多現金,因為頭一次從別人皮包中拿錢,她緊張得根本沒仔細數過……
"啞了?連說'對不起'都不會?"看著古雅典慘白的臉色,樓奕嘴角輕勾,不管她願不願意,拉著她往另一間包廂走去。
☆ ☆ ☆
"你知不知道你穿這樣很難看?"
樓奕進包廂的第一句話,就射出一道沉冷的眸光,直逼一身性感的古雅典。
她今天穿著不同於昨天超辣褲裝的連身短裙,緊身的火紅針織衣料服帖在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上,上半身無肩帶的低胸設計,襯得她鎖骨處和纖細手臂的白皙肌膚更加雪白,還有那雙暴露在空調之中的勻稱長腿,他甚至可以想像長腿的盡頭……
該死!她的穿著只會令男人想入非非,然後徹底剝光她!
"真的很難看嗎?"他不喜歡她這種打扮?
"難看的要命!"樓奕口是心非,只想挖出今天看過她的那些男人的雙眼!
古雅典只覺得難堪,是俱樂部要求她這麼穿的,她一點也不習慣。
"哪裡難看?"她應該要改。
"勸你別再荼毒別人的眼睛。"沒有理由,他就是覺得她穿成這樣很礙眼!
哼,要穿也只能穿給他看!
猛地,樓奕被自己對她的獨佔欲搞得一愣,加上看出她黯淡的眸光,他粗裡粗氣地想掩飾自己失控的情緒。
"怎麼,對於自己不能在男人面前招蜂引蝶很失望?"
她的臉色更白了,低垂的眼瞼遮住她的眼睛,他卻能想像到,她的眼眶周圍滾著淚珠。
樓奕心一緊,痛恨她所帶給他的反常行為。
對人,他不興熱絡那一套,但也不至於喜怒無常,可是只要有關她的,脾氣卻一再失控!
搞什麼!他和她不過見了第三次面,甚至連她的本名都還不知道!
樓奕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凌亂思緒,找出自己再度來到俱樂部的理由棗
"我要聽你的解釋。"她不知道她的行為跟小偷沒兩樣嗎?
解釋?古雅典的雙手緊緊理著裙子,細柔的聲音有些發顫。
"酒不是我弄翻的,我只是不想去舔林董褲子上的酒……"
終究,這是她選擇的路,沒什麼好提的;可是,那些男人好變態,逼她做些違心的事,她一露出抗拒的臉色,他們就誣陷她,以她的慌張和害怕取樂。
所有事讓古雅典委屈得想哭,卻堅持不讓眼淚掉下來。
樓奕又一愣,他問的是……無所謂了。
她看似堅強,其實拚命武裝的努力,悄悄撥動了樓奕鋼鐵般的心弦,他不由自主地卸下緊繃的表情。
"你的名字?"
"Minami將。"
他要的是棗"本名。"
"嗯?"他為什麼問她的名字?
"快說。"他想知道。
"古雅典。"
淡淡的笑意自樓奕性感的薄唇輕洩。"我還古埃及、古印加!"
"我弟弟叫古波斯、妹妹叫古馬雅,不是古埃及和古印加。"她趕緊糾正。
她單純的反應引得樓奕大笑。"你的父母是狂熱的考古學家,專門探索古文明嗎?"給小孩取這種名字?
"對,他們在希臘考古,卻意外過世,再也回不了台灣……"她答得很落寞,眼角冒出了兩滴頑強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