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可妍抖瑟地抱住自己,不安驚叫。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但他們身上令人作嘔的氣味三公尺以外就聞得到了。「你、你們這樣是犯罪……會受法律制裁!」
男人猖狂低笑,流浪漢們也發出淫穢不堪的譏笑聲。
「這些人進出警局已經是家常便飯,就像進出家裡廚房一樣愜意自在;況且所謂的法律,是東窗事發之後才會進行制裁的,證據先清乾淨不就得了!」
她悚然抽氣。「你們要……殺我滅口?!」
「別用那種哀怨的眼光看我,我只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不要這樣……是誰要你這麼做?」孤立無援的她驚惶退縮,直到身後抵上一堵冷牆。
「跟她嗦什麼!到底要不要讓我們上?」操著一口閩南語的流浪漢已經猴急地等得不耐煩。
「請用。」男人站到一邊,示意他們動手。
流浪漢淫笑逼近無路可退的人兒,月光透過水泥牆上方的鐵窗映照進來,銀白清暈灑在可人兒慘白的剔透雪膚上,更添她荏弱纖動的湛憐氣質,看得他們一陣心癢難耐,一個流浪漢甚至當場猥褻撫摸自己的下體。
「不要藹—」
當她的腳被一個流浪漢抓注拖離牆壁,另外兩個壓制住她的雙手時,瀕臨恐懼頂點的眼淚也隨尖叫釋放,但驚叫聲反而惹得他們益加亢奮,游移在她身上的魔手已然失去理智,這些人的狂暴因子在體內竄動,還動手毆打她。
在瘋狂的淫浪笑聲中,她忍痛拚命扭頭閃避跨坐在她身上流浪漢污穢的狼吻,無奈兩手雙雙遭制,外衣仍被他們撕開。
加諸在身上的疼痛、屈辱,以及瀰漫口鼻那道噁心難忍的味道、撫觸,令可妍聲嘶力竭地哭喊。
「商烈救我——商烈——」明知商烈不知道她的處境,她仍不自覺大喊早已刻人靈魂深處的守護神,絕望之中仍倔強懷抱那極為脆弱的一線希望。
下一刻,祈禱似乎成真,她身上的流浪漢猝然被一記迅猛的力道打飛,撞到牆壁後落地,抽搐昏厥。壓制她雙手的兩個人,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也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硬拳攻擊下,口吐白沫紅血,倒地不起。
「可妍!」
迅速解決三個人渣的商烈表情糾結,焦急地來到驚恐交織的人兒面前審視,趕緊脫下身上的夾克外套,包覆住衣衫殘破的她。
就著微弱的光芒,他看見她髮絲凌亂,雙頰有著明顯遭毆的紅腫,蒼白小臉上的濕濡來自令人心疼的婆娑淚眼,一股撕裂的疼痛貫穿他心口,狂烈的怒火狠狠揪住他全身細胞。
好在事前在她表中裝置了發訊器,他才能順利追蹤到她,如果再晚一步……該死!剛才的發洩,顯然不足以平息他此時如滔天巨浪的憤怒,火眼一瞥,盯住黑暗中一旁發覺情勢不對、手軟地想掏出預藏槍枝的男人。
「想開槍?」
宛如來自地獄的冷魅魔音讓男人惶惶呆立,一尊如山嶽的高大身影緩緩走近,冰冷的聲音在幽暗的廢棄工廠裡格外毛骨悚然。親眼目睹流浪漢的下場,男人冷汗狂細、雙腿發軟,連槍也握不穩,不若剛才意氣風發欺負人的樣子。
「你……你、你不、不能殺我!殺了我就、就什麼也問、問不出來了!」他終於將子彈上了膛,搖晃的槍口對著不把槍枝看在眼裡、仍朝他而來的商烈。
「我不殺你,可是我也絕不讓小人好過。」商烈十指關節卡卡作響。
眼見大勢已去,男人扔下扳機,但比射擊動作更快的是商烈的閃電出手。
商烈快如疾風的身手先發制人,讓對方握槍的手掌分筋錯骨,接著幾記狠准矯健的勾拳和旋踢,完全讓對方招架不住,最後,橫腿一掃,半死不活的男人在地上乖乖躺平。
「這只是警告你,喪盡天良的事不要做。」歹路不通走。
臉不紅氣不喘的商烈,以腳尖踢踢地上的男人。隨後,他撥了通電話,把後續交給別人處理,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待辦。
商烈來到她身邊,蹲身平視。「你還好嗎?」大掌輕沿她的髮際刷順亂髮。
「不要……」驚悸猶存的可妍拍開來人的撫觸,用喊啞的嗓子抗拒著。
看見她眼底的驚懼脆弱,商烈的心驟地抽緊,心痛如絞。「可妍,我是商烈,你已經安全了,別怕,我帶你回家。」
「商烈……」倉皇目光移到眼前擔憂的方臉上,她的眼底逐漸填滿了希望中的身影,直至清晰無疑。「是你……真的是你,你來救我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輕撫她臉上的紅腫,喉頭因胸口的悶痛而緊縮。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嗚哇——」她撲入商烈胸膛尋求安慰,把所受的委屈都借淚水發洩出來。
「可妍……」她的淚讓商烈手足無措,不知該放哪的雙手索性將她緊緊納入懷中,柔聲哄誘,期盼她別再掉那些令他心疼的淚,鐵漢成了繞指柔。「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盡全力保護你!乖,沒事了,別哭。」
啜泣聲逐漸轉小,直至停歇,才發現她早已昏迷,商烈心頭一顫,連忙檢查她的情況,確定她只是因為哭倦入睡,一顆高懸的心才總算放下。
攔腰抱起懷中的人兒,高大的身影踏入月色之中。
「不……不要……」
「可妍。」商烈焦急低喚,試圖把陷在夢魘中的可妍喚醒。
從他一將她放在床鋪上,昏睡的她便夢囈不止,清秀的眉頭緊緊相蹙,小嘴不斷吐出渾噩不清的抗拒與求救,冷汗已在恐慌的柔弱小臉劃出濕痕。
「你醒醒,可妍!」
在他鍥而不捨的叫喚下,她總算緩緩睜開迷濛雙眼,眼前模糊的影像令她喘息加劇,惶然彈坐而起,退縮至床角。「不要過來!」
「你很安全,不需要害怕。」她擔憂受怕的模樣令他心窒,不禁柔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