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冷冷地笑了下,笑得吳家父子禁不住害怕起來。
驀地,眼前寒光一閃,吳俊良父子還沒看清蕭毅的動作,他們的頭髮就各被削下了一截。
這下子驚得二人更是險些魂飛魄散,當場跌坐在地再爬不起來,只差沒屁滾尿流。
「大爺饒命!只要別殺了我們,看你要怎麼都成。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吳父心中驚懼,連聲求饒。
「是啊、是啊!你若是欠缺盤纏的話,直說一聲就成-千萬別傷了我們的性命。」吳俊良這下也不敢再嘴硬,急忙也跟著哀求,不屑地盯著他們,直到吳家父子倆被他冷厲的眼光嚇得魂飛魄散,蕭毅這才冷冷地開口威脅:「別打迅雷牧場中任何一個人的主意,否則下回取得就不是你們的腦袋了。」
「是、是,我們絕不會動迅雷牧場的腦筋的,好漢請饒命!」命懸人手,吳俊良父子再不敢嘴硬。
「今日就暫且放過你們。記住!若是你們敢打歪主意,縱使你們能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們的。」話說完,蕭毅已消失眼前。
父子倆撿回了一命,彼此對望了眼,再不敢對雷家動歪念頭了。
######
出發當天,奶娘還是極力想勸阻雷影湄跟著一起成行。
「小姐,你還是別跟去了,看你想知道什麼景物,等少爺回來再告訴你不也一樣?」
「當然不一樣!要是這回沒能去瞧瞧關內的風光,下次必然沒有這個機會了。
奶娘,你別說了,我是一定要去的。」雷影湄堅定地說。
只要沒到絕望的地步,她就絕不放棄,雖然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她和蕭大哥的事,可是幸福該是掌握在自個兒手中的,要是她連努力一下都沒有就放棄,那連她都會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見小姐一臉的堅決,奶娘心知勸不動她,將希望放在老爺的身上,巴望著他能拿出父親的尊嚴,制止小姐做出這種事情。
「老爺,這樣好嗎?小姐畢竟是個姑娘家,讓她跟著群大男人到處亂跑,這不妥吧?」
雷老爺心中輕歎口氣,他怎會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呢?湄兒的個性就像他,一旦認定的事就絕不會輕言放棄的,若不讓她自個兒去碰碰釘子,她怎麼可能會輕易死心呢?
只是,要是真傷透了心,那得多久才能復原呢?
「老爺?」見老爺默不作聲,奶娘不放棄地又喚了聲。
雷父望著女兒:「湄兒,還記得父親告訴你的話嗎?」
這孩子真有可能會死心嗎?
湄兒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啊!他怎忍心明知道這路難行,還眼睜睜地看著她往絕路上走去?
但,攔得住嗎?
「我記得的,老爹您放心,我自己知道怎麼做的。我們該走了!您不用擔心的,有蕭大哥在,這一路上一定會沒事的。」雷影湄見父親沒有開口反對,知道他不會再阻止自己,便跟他辭行。
「好吧!沿路要小心點,別給你大哥惹麻煩,知道嗎?」雷老爺再輕歎口氣,女兒大了,終是留不住的。
他轉頭再交代兒子:「崧兒,湄兒頭一回出遠門,你可得好生照應她一些,明白嗎?」
「我知道的,爹用不著擔心。」雷景崧知道老父憂心,急忙保證著。看妹子似乎還有話同父親說,便道:「我先到前頭去看看,看葛伯伯他們是不是都準備好了。」
「你去吧。」揮手讓兒子離開後,雷父不捨地望著女兒。
兩個孩子中,湄兒的個性最像他了,這一去,不知何時她才會再回來?他心中愈想愈酸楚。
雷影湄望著老父,心中有萬千的愧疚,她明白蕭毅這回陪他們入關後,必然是再不會回迅雷牧場了;而自己怎麼也捨不下這段情,她是早已決定隨他天涯海角,這一別不知可有機會再回這草原。
用力抱住了父親,雷影湄哽咽地對父親告別:「老爹,我不在,您自個兒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老是大發雷霆,這樣對身子不好的。」
望著女兒的神情,雷父也用力地抱了她一下,「湄兒,出門在外,你也要自己當心,別讓爹為你擔心。」湊近她的耳邊低聲地說:「別忘了,這兒是你的家,要是真受了什麼委屈,就回來吧!別自個兒撐著,知道嗎?」
聽到父親的話,雷影湄不由全身一顫,淚珠不禁在眼眶中打轉。
「老爹,您自己多保重!」
「你也是!別忘了,不管發生什麼事,爹和你大哥會一亙在這草原上。」雷父望著愛女,他的寶貝女兒已然長大,懂得追求口口己的幸福了。
「我知道!我一定很快就回來的。」
她會帶著她的蕭大哥,再一起回到這草原上來的,她會證明給所有的人看,她的眼光是正確的,蕭大哥是個值得她托付終身的男子漢。
「湄兒,咱們該上路了。爹,我們走了!」將東西整理好的雷景崧轉回到廳內,瞧見老父和妹子都紅著眼,心下並無多想,只以為妹子頭一日離家,捨不得父親而已。
「去吧。」
###############
一行人上了路,雷景崧在最一刖頭開路,而蕭毅則壓鎮在後。
策馬來到蕭毅身旁,雷影湄對著他露出一臉的燦爛笑容:「蕭大哥,你在關內時都住什麼地方啊?這回入關,你會回去原來住的地方看看嗎?」
蕭毅心中有些怔仲,看?有什麼好看的呢?又有什麼值得他看的呢?原本的蕭家莊早毀,非但人事全非,就連景物亦改;而仇天堡,卻是他極力想擺脫的夢魘,他該何去何從?
「蕭大哥,你怎麼了?」瞥見蕭毅一臉的落寞,雷影湄只覺」陣心疼。
她好想對他說,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她,即使她沒法子幫他解決,至少他可以知道,不管世事如何變化,她都會在他身邊的。
回過神來,蕭毅一轉頭就對上雷影湄燦若春花的嬌笑,他微愣了下,那抹笑容是如此地吸引人,她為什麼總能笑得這般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