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是哪裡?離京城遠不遠?咱們這回能不能順道去悄悄呢?」聽到蕭毅的話,雷影湄更好奇了。
「江南離京城有千里之遙,怎麼可能順道經過呢..」蕭毅知道她沒出過遠門,難免凡事好奇。
「好可惜!那我豈不是看不到人家說的美景了。」雷影湄有些失望,原以為這回入關,她就可以瞧遍蕭大哥看過的景致,卻沒想到關內有這麼大。「真不知那會是怎樣的一個美法?」
就聽得蕭毅突然低低地吟了首詩:「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父親曾對他寄與無限的希望,盼他能為蕭家光耀門楣;結果,他不僅深負老父期許,甚至出賣了良心,辱了蕭家門庭。
雷影湄一聽連忙又追問:「蕭大哥,你方才是在形容江南的景色嗎?」真有這麼美的地方嗎?千里鶯啼、樓台煙雨,想來就令人嚮往。「蕭兄實在厲害,真真如人家所形容的文武雙全呢!」雷景崧聽他一說到江南,隨口即吟出詩句來,心中對蕭毅更是佩服。
雖然父親也曾延請師傅教他和湄兒識字,但僅僅只能粗識幾筆,要像這般出口成章可沒法子呢!
蕭毅不禁回想起以前,若非為著當年的變故,今日的他會不會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墨客呢?
自十歲後,習武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那些詩詞歌賦、風花雪月的日子,徹底從他的生活中褪了色,再無處追尋了。
見蕭毅神色黯然,雷影湄雖不知所為何故,卻不禁感到」陣心疼,她連忙岔開話題:「真是可惜!這江南離京城那麼遠,只怕我這一輩子也見不到那樣的美景了。
蕭大哥,我真羨慕你,可以走遍大江南北,看盡各地風光呢!」
蕭毅淡笑了下,唯有生活無慮的小姑娘,才會將四處流浪的生涯當成了值得欣羨的事了。真要讓她過那種日子,只怕她連三天都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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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魏宮主找我們幾人來,有何事指教呢?」應邀而來玉竹宮的眾人不知魏秋茹的用意,玄虛道長先開口詢問。
魏秋茹素來冰冷的臉龐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打著啞謎:「是這樣的,只因王竹富無意中發現了一個人的行蹤,我想各位前輩英雄應該也很有興趣知道才是。」
李掌門年紀已大,嗓門更是不小:「魏宮主發現了什麼人嗎?有話何不直說?
幹嘛吞吞吐吐的。」
「李掌門真是性情中人,既是如此那我就直說了。蕭毅現在人在玉門關附近,正往京城的方向而去。」魏秋茹惟恐眾人不耐煩,因此不再吊他們胃口。
「蕭毅?」
一聽到蕭毅的名字,除了漕幫洪幫主,玄虛道長和李掌門都是神情激動,靜慧大師則唸了一聲佛號。
「正是!我聽說蕭毅曾得罪各位前輩,這才特地請你們來共商大事。」
魏秋茹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計畫告訴他們,反正大家的目的都是要除去蕭毅,她只是好心告知眾人他的下落罷了,當然不能算是利用他們。
洪幫主微笑了下,他可不認為魏秋茹會毫無目的的告訴他們這件事。「魏宮主意欲為何呢?」
「洪幫主何出此言?本座只是認為留著蕭毅這種滿手血腥之人於世間,將使正道的顏面蒙羞,這才邀各位前來商討對策。難道洪幫主認為我另有意圖嗎?」魏秋茹聽到洪幫主的話,原本就森冷的神情更形冰霜。
「洪幫主太失禮了,魏宮主可是一番的好意。」唐三眼看心上人受冤屈,急忙挺身而出。
「各位,我想魏宮主也是一片好意,咱們若真要共事,還是平心靜氣下來比較好。」玄虛道長眼看眾人一言不合就要起爭執,因此開口打著圓場。
「道長說的是!那蕭毅與我們幾人都有血海深仇,咱們還是暫時拋下個人成見聽聽魏宮主的意思吧。」李掌門也開了口。
洪幫主一見二位前輩都開了口,因此也不再多言。
「我意欲上京除去蕭毅,以防再有無辜之人慘遭他的毒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魏秋茹詢問眾人的意見。
「去!要殺那蕭毅,我李某一定沖第一個。」
聽到李掌門的話,眾人也都點了下頭,當下準備立刻往京城前進。
只有靜慧師太,她原本默默坐在一旁,聽到眾人如此決定,她又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此事貧尼便不參與了。」
「為什麼呢?師太,不是聽人說師太的俗家兄長死於那蕭毅之手嗎?難道師太不想報仇?」魏秋茹不想放棄靜慧師太這個幫手。
「冤冤相報何時能了?逝者已矣,縱使報仇雪根也無多大意義了。再說那蕭毅已有三年多未出現江湖,可見他亦有心悔改,既是如此,何不放他」條生路?」出家人慈悲為懷,靜慧師太不想多造殺孽。
聽到靜慧師太的話,魏秋茹微窘,此話不是擺明了說她心腸狠毒嗎?
李掌門聽到靜慧師太的話,立刻表示反對:「師太是出家人,自然心地仁慈,李某不過一介平凡人,我可不會放過他。」
輕歎一口氣,靜慧師太站起身來告辭:「既是如此,貧尼也不好阻止,請恕貧尼先告退了。」
「師太……」
魏秋茹還來不及勸說,就見靜慧師太頭也不回地走了。
「既然靜慧師太不願參與,那咱們自個兒去就好了,無需勉強。」李掌門已等不及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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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雷牧場一行人仍舊往京城前行,自然蕭毅不會知道有一群人也正朝著京城而去,準備要取他的性命。
這日眾人投宿一家小客棧,用過餐後,眾人正要回房歇息,雷景崧開口詢問蕭毅:「蕭兄,明日即將到達擎劍山莊,不知蕭兄是否一同前往?」
聽到雷景崧的問話,蕭毅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不,我不去。」
他此次入關的目的,只是為了陪同他們將白馬安全送至楚家而已,他不想再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