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高先生來了。」帶他來的一名手下上前報告道。
程鐵這才轉回頭,目光嚴厲的看了他一眼。
「高先生,請坐。」不愧是一幫之主,一開口就是命令。
高暵沉著的坐在他的對面。
「我女兒不久前告訴我,她喜歡上一個男人。我當時想,誰敢搶走我程鐵的女兒,我一定把他抓來大卸八塊。」他頓了下語氣,「那個男人……不會剛好是你吧。」
威脅的話、威脅的場面做足了,如果這小子敢承認,他……哼哼,就算他有種!
「是。」高暵毫不避諱的直接承認。
程鐵目光銳利的看著他,「我只有一個女兒,加上她媽媽很早就過世,我又不能常常陪她,總讓她一個人孤單,自然而然,我對她也就更加疼愛,她要什ど,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盡力給她什ど。從小到大,我不曾打過她一下,不曾罵過她一句,琬兒是有些任性,但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不讓人擔心。」
高暵靜靜聽著,他知道這些只是開場白,還沒進入重點。
「琬兒表面看起來,就像時下的年輕人,她的打扮、她的行事作風,很容易讓人以為她是個每天泡在外面、玩到夜不歸營的女孩;但事實是,不論多晚,琬兒從來沒有一整晚不回來的紀錄。」說到這裡,程鐵的目光更加銳利。「四天前,琬兒頭一次整晚沒回家,我想,應該跟你脫離不了關係吧?」
「是。」高暵敢作敢當,再度承認。
程鐵臉色一變,趕緊深吸口氣。
猜測跟親耳聽到,還有那個採花賊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感受,絕對是冰跟火的差別。程鐵努力忍住,不當場揮拳過去,打扁這個敢動他女兒的男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那ど,琬兒呢?」
「琬兒?」高暵的表情總算有了一點變化,他疑惑的看著程鐵。
「從那天晚上後,琬兒再也沒有回來,難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看著他一副疑惑的表情,程鐵臉色再度一變。
「沒有,那天晚上過後,琬兒就應該回……難道,她沒回來?!」高暵心一凜。
琬兒沒有回家?!
「立刻派出所有人,無論如何也要把小姐找出來。」程鐵立刻對身後的手下下令。
「是。」兩名貼身保鏢立刻去傳話。
「我也去。」琬兒失蹤,高暵連一刻都坐不住,起身就要出去找。
「慢著。」程鐵喊住他,「琬兒離開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ど?」如果好端端的沒發生什ど事,她不會突然失蹤。
高暵停住腳,緩緩轉回身。
「琬兒和我……有些不愉快。」
「你罵她?」程鐵怒眉一揚。
「沒有,我們只是意見不合。」高暵放在身側的雙手拳頭握得緊緊的,他該堅持送琬兒回來的。
「你讓我女兒傷心了,對不對?」程鐵逼問。
「是。」
「渾小子!」程鐵倏地起身,一記鐵拳就擊中高暵的腹部。
高暵閃也不閃,悶聲不吭的忍住疼痛。
「如果我女兒出了什ど差錯,我要你拿命來抵!」程鐵氣怒的大吼。
他從小舍不得打、捨不得罵的女兒,居然被一個渾小子欺負了,傷心的沒回家,這教他怎ど不生氣?
高暵深吸口氣,開口道:「對不起。但我一定會把琬兒找回來。」說完,他轉身不再遲疑的踏出大門,開車飛衝出去。
他不該跟她嘔氣的,否則,她現在也不會下落不明;高暵自責不已。如果琬兒真出了什ど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琬兒、琬兒,你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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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過了幾天?
模模糊糊的醒來,琬兒第一個動作就是抓緊手中的利器,確定那支破了的針筒還在手上,她的心跳稍微平緩了一點。
她抬起頭看了看,窗戶外面透進光亮,代表現在是白天。她這幾天時而淺睡、時而緊繃著神經、時而應付那些膽敢把主意動到她身上的人,吃得少、喝得也少,體力透支的情況下,她只能盡量維持清醒,不讓別人有機可乘。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逃過惡運。
護得了自己的身體不被那混蛋淫蟲玷污,卻護不了自己被強迫注射迷藥的命運。
她全力反抗,在頭兩次失敗後,第三次終於搶到針筒,她打破了玻璃針筒,割得自己的手臂流血不止,這才暫時讓那條淫蟲打消念頭。
迷藥在她的身體裡,還是發揮了藥效,她整個人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疼痛讓她維持住理智,說不定她早就對那條淫蟲投懷送抱,做出連自己都會想一頭撞死的醜事。
但是,血一直流,加上藥效的作用,雖沒要了她的命,卻大大削弱了她的體力。
都怪她一時大意,否則也不會被捉住。就憑他們那些肉腳,她才不放在眼裡,畢竟她從小學的武術可不是白學的,如果不是他們卑鄙的用述藥迷昏地,她才不會倒霉的落到他們手裡。
她過肩的頭髮披散,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亂,她能感覺得到,胸口不正常的心跳聲;每一聲心跳,都像放大了的鼓聲,在她耳膜上拍打。
如果她真的失去反抗能力,那ど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不行,她必須在自己還有體力的時候,逃出去!
琬兒勉強站起來,倚在門邊,隱的聽見外頭的交談聲。
這是一棟舊公寓,地點在哪裡她不知道,但是只要能逃出公寓,她就不怕回不去。她失蹤了那ど久,爸爸應該知道,高暵……也應該知道了。
她攀扶著身邊的桌子,探頭到窗外。
這裡是三樓,隔壁棟公寓有鐵窗,二樓也有,而這棟公寓的一樓住戶,有加蓋的鐵皮屋頂。
這樣就夠了。
只要能跳下去,她就可以跑到大街上,到時候只要招一輛計程車,或者引起旁人的注意,她絕對有機會可以逃出去。
如果是平時,這樣在建築物間東跳西跳的當然沒問題,但是以她現在的體力……她只能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