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盼盼見她欲言又止,也不逼逗問她,只道:「咱們姊妹有話大可以後慢慢說,只是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老太大,你倒要趕緊想個話,應付過去才好呢!」
「我知道。」尹若雪點點頭。「我還是先過去看看他吧!」說著便下床更衣。
匆匆來到客房探視厲無極,見他面容憔悴,不禁有些著急,再探探他的脈息,雖是虛淺但還算平級,便稍稍放下心。
丁盼盼在夯見尹若雪關切之情說於言表,再想她剛才夢中尚掛念著他,心中已明白幾分。正欲開口問她,卻聽凌旭敲門進來。
「旭哥。」她迎上去。
「表哥,」尹若雪了站了起來。「多謝你了。」
「這也沒什麼。」凌旭說道。「你怎麼不待在房裡多休息一會兒,這麼快就下床了呢?大夫說你虛弱得很,也需要多調養調養才好。」
「我沒事的。」她道。「他傷得很重,所以我過來看看他的傷。
「他是誰?」凌旭冷冷的問道。」你一個女孩兒家,到外頭亂跑已是不該,怎麼還跟個男人在一起?
「我……我在外頭遇到了歹人,幸虧是他救了我……」
「遇到壞人?你沒事吧?」丁盼盼吃了一驚,忙道:「你也真是的,嚇壞人了。」
尹若雪一怔。「他……」
「他就是人稱「毒手邪醫」的厲無極,對不對?」凌旭突然拉下臉來。「我一見了那柄月眉彎刀就知道了,你該不會說自己一直沒認出來吧?」
「厲無極」丁盼盼驚呼。「若雪,他真是厲無極嗎?你怎麼能跟這種人在一起?」
尹若雪還未及答話,只見凌旭撥劍上前,說道:不如我現在一劍刺死了他,倒還乾淨」
「不」尹若雪忙擋在床前護著他。不要,不要傷害他,他不是壞人,他是好人……」
「好人?」凌旭冷笑道。「若雪,你當真昏了頭,是不是?居然說這種江湖上的敗類是好人」
「至少他對我很好,三番兩次的救我。。尹若雪定了定神,說道:「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恩人,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讓你傷害他。」
「好,我不殺他,反正外邊自會有人搶著要他的命。但我們堂堂凌霄院又豈能收留這種人,我剛才也跟老夫人說過了,她也說不能讓他留在我們這裡。」便轉頭吩咐下人。「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
尹若雪忙道:「表哥,現在外邊這麼多人都在追殺他.他又受了重傷,你在這個時候將他趕出去, 豈不是更要了他的命。「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也罷!你還為他操什麼心。」他怒道。
「外頭那些個事並不是他幹的,是他的師弟任無方嫁禍到他頭上。」她辯道。
「你又知道什麼了?」「我……」「你不用再說了!」凌旭打斷她的話,憤然道:「若雪,我不知道你是讓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麼了?誰不知道,這些「毒魔」養出來的人,乎日作惡多端、惡慣滿盈,全是江湖上的敗類。還有什麼好說?哪裡值得你如此為他們說情?」凌旭眼若雪仍護在厲無極床前,不為所勸,更加怒道:「若雪,你還不讓開?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丁盼盼見丈夫與尹若雪說得僵了,忙打圓場,說道:「也虧得你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有話好說嘛,何必……。「不必說了。只見厲無極勉強支起身子,冷冷說道:「莫要說這裡只是個小小的凌霄院,就是皇宮大殿、金星銀屋,我也不留。」「厲大哥……」
尹若雪待要勸說,厲無極擺擺手,喘道:「若雪,你若是為我好,就……就別再勸我……讓我走!」
他掙扎著下床,但頭一昏,又暈了過去。
尹若雪又急又痛,回頭對凌旭說道:「好,若外婆和表哥真要將他趕出去,那我也一塊兒跟著他出去好了。反正他若有長兩短,我也是不能活的了。」
你說什麼?」凌旭夫妻俱是一驚。
「我只知道我喜歡他,從今以後,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情願跟了他。」她斬釘截鐵的說道。凌旭怒道:「若雪,你胡說些什麼!你是許了人家的人,再過不久就要嫁到方家了。你怎麼能說這話!」
「我不想再聽這些了。」尹若雪倔強的別轉過頭。「你們都出去吧!既然你們都容不下他,那我自會盡快帶著他離開這兒,省得玷污了你們的地。」
「若雪,你……你真是……好!我這就把話跟老夫人說去,看你見了老夫人還敢這麼強嘴嗎?」凌旭氣得拂袖離去。
尹若雪強忍了許久的淚,此時終於再忍不住,滾滾淌下。
果真走投無路了嗎?
有人輕拍她的肩,她抬起頭來,原來是丁盼盼,便倒在她的懷裡,哭道:「盼盼姐,我該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丁盼盼安慰道。「你表哥一向嘴硬心軟,他不過是嚇嚇你罷了,不會真的跟老夫人說去的。待會兒,我再去勸勸他,無論如何,人家總救過你,好歹也要等到他身子大好了再出去,是不是?。
「我也知道表哥心地好,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尹若雪搖搖頭說道。「可我也瞭解厲大哥的性子,他方才把話都說絕了,這會兒是不會再為任何理由留下來的。看來我仍得帶他離開凌霄院,只是現在又能到哪兒去呢?」
「這樣嘛……」丁盼盼沉吟半響,忽然道:」有了!我倒有個法子。」
「什麼辦法?」尹若雪喜道。
「前幾年我生娟兒的時候,奶水不足,所以請了個姓趙的奶媽來餵奶,如今娟兒也大了,不吃奶了,那奶媽便搬出院裡。現在就住在靠咱們後園的那條街上,平日和她丈夫兩人就替院裡採辦些日常東西、雜貨、跑跑腿什麼的。我看他們夫妻倆也都是老實人。我親自去跟他們說一聲,不如就把他挪到那兒去休息吧!」
「可靠嗎?」尹若雪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