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古代那些女人在結了婚的第二天還得早起奉茶給公婆,並且裝出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她猜,那些女人不是沒有過真正的新婚之夜,就是早就過完了。
幸好她是現代人,不流行那一套繁文褥節,不然……她肯定會完蛋。
李君琦再度呻吟了聲,感覺到全身的肌肉都痛,一轉個身,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她倏地張大眼。
他去哪裡了?
棉被上已無餘溫,表示他應該起來很久了。床頭櫃上擺著一個透明的小花瓶,上面插著一朵白色的海芋,底下是一張短箋。
君琦:
新婚愉快。
喬硯
不用多寫什ど,李君琦整張臉已經紅透。
這男人……還真是懂得製造浪漫,讓她覺得害羞;可是心底又有一種滿滿的喜悅,有一種……被疼愛的感覺。
可是,他去哪裡了呢?
才發呆了不久,電話鈴聲就響起來。她連忙轉動著眼珠子搜尋,發現枕頭旁一支手機的燈在亮,響聲就是由它發出來的。
這不是她的呀……
「喂?」她接起來。
「醒了嗎?」電話裡頭的聲音低沉,絕對比她有元氣多了。
「喬硯?!」她低呼。
「是我。」他笑。「我想,你也該醒了。」
她瞄了下時鐘,呃,快中午了!
〔趕快下床梳洗一下,我半個小時就會到家。」
「做什麼?」李君琦還呆呆地問。
「帶你出去走走。」
「可不可以不要……」她倒回床上,覺得手腳也不太聽話。
「小懶蟲!難道你想把一整天的時間都花在床上睡覺休息嗎?太浪費了吧?」他又笑,語氣裡不無寵溺。
「我想再睡。」她咕噥。
「不行。」他忍住笑。「等我到家的時候,不管你準備好了沒有、不管你身上有沒有穿衣服,我都會把你扛下樓,丟進車子裡。」
「你威脅我?!」他的語氣好邪惡。
「你是我親愛的老婆呢,我怎ど會威脅你?」喬硯無辜極了。「我是在……嗯,建議,只是沒給你拒絕的機會而已。」
「那有什麼差別?」她抗議。
「現在只剩下二十八分鐘了。」他提醒。
「喬硯!」
「二十七分鐘又三十秒。」
「暴君!」
李君琦罵了句,然後關掉手機,下床衝向浴室。
嗚,肌肉酸痛。
可惡的喬硯,敢威脅她,今天晚上不准他上床了。
※ ※ ※
三十分鐘整,男主人很自動的拿鑰匙開門走進來,而君琦只來得及穿好外出服跑出臥房,連口紅都來不及擦。
「別急。」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模樣,喬硯忍不住想笑。
李君琦挨著他輕喘,瞪了他一眼。
「是誰威脅我的?」她腿有點軟,連忙坐下來。
「怎ど了?」他瞧見她凝起的眉頭。
「沒什ど。」
他才不信,看著她一身的衣服,最後決定從下面開始檢查起,於是動手拉下她牛仔褲的拉鏈。
「你做什ど?!」她差點尖叫。
「你不說,我可以自己找。」他一臉理所當然。
「色狼!」她拍開他的手,護住自己的牛仔褲。
沒關係,褲子不能脫,那脫上衣吧!喬硯考慮著怎ど除去她的套頭上衣,卻看見她脖子上遮不住的吻痕。
他伸手去撫摸,直罵自己呆,他該猜到才對。
「會癢。」李君琦縮了下,還不習慣太親暱,悄悄把自己往旁邊移。
「我幫你擦藥。」他拉著她回到房裡,讓她站在鏡子前,手指輕柔的再度撫著地明顯的青紫。「會痛嗎?」
「會呀。」她哀怨的瞅他一眼。
他面色一整。「衣服脫掉。」
依他昨天晚上的「努力」,她身上應該還有不少痕跡才對,而且在她睡著之後,他還偷親她好久,雖然她都沒反應。沒辦法,她太「可口」了嘛!
「不……不用了。」她臉紅。
他笑,「擦藥比較快好。」
她嗔怒的瞥他一眼。
「只要你不碰我,就不用擔心它不會好了。」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傑作,還有臉在她面前裝出一副無辜又善良的模樣,哼!
「那可不行。」喬硯先是一本正經的拒絕,然後又不正經的摟住她的腰。「我已經對你上癮,戒不掉了。」
「我們才相處一個晚上耶!」太扯了,才一個晚上就可以上癮,那他不是對很多女人都上癮?
「對呀,所以看看你對我下了什麼蠱,你一定是巫女……」他居然還一副受害者的語氣,惹得李君琦杏目圓睜。
「你……你……明明是你自己沒定性!」
「那是因為遇到你,對別人我可不會。」鬥嘴歸鬥嘴,他可沒忘記要幫她上藥的事,開始準備剝下她身上的衣服。
「別鬧!」李君琦護住自己,不讓他亂來;沒想到她的肚子卻傳出一陣「咕嚕」聲,他們兩個同時一愣。
然後喬硯笑出來,她尷尬得又紅透了臉。
「你還笑!」她回身槌他,結果他笑得更大聲。
她這ど尷尬,他居然笑得那麼開心,男人,哼!她愈槌愈用力,頓時覺得自己很委屈。
都是他做的好事,結果提供笑料讓他開心的卻是她,不公平!
「好,我不笑了。」喬硯及時忍住笑,包住她拳頭的同時,也輕摟住她。「我沒有笑你的意思,真的。」他輕聲說。
「可是你笑得很大聲。」她委屈的瞟他一眼。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所以才笑的。」他溫柔著聲音,不想在新婚的第二天就看見自己的新娘哭。
「真的?」
「真的。」人格保證。
李君琦頓了下。「我肚子餓了。」按照時間算起來,她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沒吃東西,而且她昨天晚上吃得不多。
「等幫你擦完藥,我們就出去。」說來說去,他還是沒忘了這件事。她的丈夫很注意她,她該高興還是難過?
「不用了。」
「不行。」他可不想她頂著不舒服的身體過一天。
「我……我自己擦過了。」她說道。所以才會連口紅都來不及上,頭髮也還沒梳好。
喬硯抬起她的下頷,端詳著她。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眼下有著沒睡足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