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沈雪子慌忙收嘴,一副不以為然的說:「你這副德行,人家會喜歡你嗎?」
「這你倒不用替我操心,呂老爹早想要我這個女婿,而且,剛才寧兒對我說,其實她對我也有些意思,我只要加把勁,包管讓你帶罈醋來當喜酒暍。」
「好啊!反正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正好合你的意,而我就回台北隨便找一個都強過你。」沈雪子說的酸溜溜。
「唉!少了你這個正室,就算後宮佳麗三千人,我也沒有興趣。」
「只會耍嘴皮子,」沈雪子突發其想,問:「如果有辦法讓丁家千金的那隻玉鐲變到寧兒身上,不就成了嗎?」
「怎麼『變』?」
「拐、偷、搶、騙,不擇手段,這應該算你的本行吧!?」沈雪子揶揄。
「那是受了咒的玉鐲,就算怎麼拐、騙、偷、搶,如果丁小姐是有緣的主人,到頭來還是會回到她身上的。」
「那這樣寧兒姊不是很可憐嗎?」
「我不清楚,這其中必有蹊蹺,你想,按這情形看來,就算丁老爹怎麼阻擾,只要他們兩情相悅,又各自擁有鐲子,那就表示日後必有結果,這種局面單純得看不出任何危機,那我們怎麼會被送來這裡呢!?」
「有兩種可能,一、那鐲子根本就不是屬於丁小姐的,第二就是丁小姐芳心可能另有他人。」
雷震詫然望著她,沒見過這丫頭能如此清楚分析事情。
「如果丁小姐芳心另有他人,那究竟是誰?非查個清楚不可。」沈雪子思量,喃喃自語。
「你又想耍什麼把戲?」雷震還真擔心哩!
「當然是先去瞧瞧丁素素羅!」
雷震懷疑,搞不好這場造成時空錯亂的錯配姻緣,就是由沈雪子攪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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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祖先怯怯地在客棧裡徘徊,忸怩地向店裡探探頭,倒是讓沈雪子發現。
「我……是來找寧兒的。」
「喲!你這書獃子也終於開竅了。」沈雪子還打算不給他好臉色。
呂寧兒喜出望地慌張出來,沈雪子沒有避開的意思,倒不是想做電燈泡,而是要替呂寧兒撐腰。
「謝謝你……這幾天照顧我妹妹,還有為我們煮飯菜。」沈祖先赧然感激。
「怪了,那些飯菜怎麼沒把你噎死?」沈雪子搶話。
「別聽她瞎說,伶秀就像我妹妹,照顧她是應該的。」呂寧兒羞澀。
瞧這兩人一個羞澀,一個靦腆,看得沈雪子快受不了了。
「活像個小男生、小女生似的,你來到底有什麼目的直說好了。」沈雪子不耐的說。
「是這樣的,除了感謝這幾天受你照顧外,這兒有一幅畫,想托你轉交給素素姑娘。」沈祖先說。
「喲!這不擺明傷人嗎?怎麼不自己去送?」沈雪子替呂寧兒不平。
「我和素素熟,丁老爺又不喜歡沈公子。」呂寧兒連忙打圓場,儘管心頭絞痛,仍含笑接話,說:「放心,我會將這幅畫送給素素的。」
沈雪子快沉不住氣了。天底下豈有替情敵當信差的蠢事?她愈來愈懷疑,愛情到底是奉獻還是佔有?
沈雪子看得出來,呂寧兒希望沈祖先再多留些時候,縱使再談幾句話,也心滿意足了,沒想他推說畫攤忙,匆匆忙忙就離去了。
呂寧兒戚楚地望手上那帳畫,心頭有說不出的苦楚、絞痛,而沈雪子早看進眼裡。
「你真的打算將那畫送去丁府?」沈雪子問。
呂寧兒疑惑地望著她,似反問:有問題嗎?
「懶得說你這笨女人,要是我早丟了它。」
「不行!這可是沈公子費了幾天幾夜完成的。」呂寧兒珍惜的把畫往自己身上靠。
「那也不該叫你送,分明欺侮人嘛!」沈雪子不客氣的接過畫,說:「我替你送,我還沒跟丁家千金照過面呢!」
「可是……」呂寧兒不放心,卻終究還是拗不過沈雪子的霸道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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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雪子噘嘴,心底不停嘀咕,好幾次,她還恨不得將那幅畫丟進臭水溝裡。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對呂寧兒特殊奇妙的親切感,總使她認為那只鐲子應該是屬於呂寧兒的。是因為與呂寧兒熟識,而對丁素素只在夢裡見過一面的關係嗎?
難道這是命中注定無法違拗的情緣?還是上蒼對呂寧兒殘酷的折磨?
丁素素除了夢裡那般美麗、高貴的容貌外,究竟又是怎麼樣的一名女子?
丁府顯赫的豪門宅邸,讓沈雪子迷糊的險些找不到大門。禮貌地連敲數聲,不見門僮開門,她惱怒的恨不得踹開兩人高的大門。
「喂!哪來野丫頭,將門撞壞了,你賠得起嗎?」 一名門僮狗仗人勢般的罵。
赫,在二十一世紀,大小姐她可是亞喬集團總裁的獨生女吔!甭說這扇破門,買下兩幢比丁府更加氣派宏偉的豪門宅邸都還綽綽有餘。
「我找丁素素小姐,有東西交給她。」沈雪子口氣不遜。
「拿給我,我代你轉交給咱們家小姐。」
「少囉唆!找你們家小姐出來,我還有事找她談。」
「你以為咱們丁府是花園哪!能教你隨意高興進出。」那門僮斥罵。
「喂——」
那門僮不屑理會沈雪子,正想關門時,見一名丫鬟走來,沈雪子立刻言明來意,隨即與那丫鬟似繞迷宮般進了丁素素的閨閣。
景物是那般熟悉,而眼前的丁素素比她夢裡所見嬌美更勝三分。
「你是……」丁素素的聲音不勝嬌柔。
「我是誰並不重要,是沈祖先那傢伙托我送幅畫過來給你。」沈雪子將畫遞給她,心頭的不爽快,卻在見到她這般嬌柔高雅,有氣都不曉得該如何出了。
「是他托你送過來的?」丁素素隨意問,愉悅地欣賞沈祖先為她畫的畫像。
「正確說,是他托寧兒姊,而我這個人偏又好管閒事,就由我代她送過來了。」想起這碼事,沈雪子又有些氣了,她氣沈祖先那楞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