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曉得,她還能留在這朝代多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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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迎娶當日,沈雪子像是嫁姊姊,又似娶嫂子,兩邊忙得不亦樂乎,倒忘了今日也是她是否能回二十一世紀的關鍵日子。
錐形水晶至今依然音訊杳然,急得雷震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清楚野史只記載這麼一次,如果這真是唯一的機會,那他肯定得陪沈雪子留在這兒開家漢堡店了。
沒有熱鬧的迎親行列,一頂花轎和幾人的嗩吶樂音便迎娶呂寧兒進沈家。呂逢雨並不在意排場窮酸,卻堅持女兒得有鳳冠霞帔出嫁,畢竟呂寧兒是他唯一的女兒,他的掌上明珠哪!所以,縱使賣掉客棧,宴席也得辦得風光像樣。
果真,席開近百桌,賓客裡儘是呂逢雨的親朋好友及客棧常客,沈祖先唯一的賀客就是韓啟仲,不過,韓啟仲那嚇人的厚禮,倒讓呂逢雨松吁了口氣——不愁得賣掉心血經營的客棧了。
「素素不方便親自前來致賀,這份賀禮是我和素素同賀。」韓啟仲言下之意,自也含有報喜之意。
「你和素素……」沈祖先驚喜。
「我托媒人再去說親,丁老爺不棄前嫌,答應了婚事,也收了聘禮,再擇良日完婚。」
「啟仲兄,恭喜你。」沈祖先衷心道賀。
這喜上加喜的中秋夜,獨缺雷震這個客人,教沈雪子氣急跳腳。
宴席散盡,賓主盡歡後,雷震這才頹喪地趕來。
「喂!你這算什麼意思?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整天不見人影,擺明不給寧兒姊面子嘛!」沈雪子劈頭便罵。
「我怎麼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關係著我們能否回去的日子。」雷震沉重的說。
「啊——」沈雪子乍醒驚叫,淨顧替人高興,倒迷糊忘了自己的重要大事,緊張的問:「找到了嗎?」
「你也曉得緊張?」雷震憂心長歎一聲,凝重地說:「再過幾個時辰,中秋就過了,只怕讓你料中,回到未來的那兩人並不是我們。」
「除了我們還會有誰?」沈雪子急躁起來。
「天曉得!」
「不行,至少還有幾個時辰,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就算將整個益州的地掀起來,我也不放棄。」沈雪子衝動想走,卻讓雷震拉住。
「不用浪費精神了,連益州的地都讓我掀了好幾次了。」雷震絕望,苦中作樂的說:「看來,我們真要留在這裡賣漢堡、薯條了,值得欣慰的是你不會消失;有你在身邊,其實在哪個時空都無所謂。」
「喂!我還想回去見爹地、媽咪哩!會不會你記錯了野史上的記載?」沈雪子焦慮抓狂。
「怎麼了?」呂逢雨問,他正陪新郎倌沈祖先送韓啟仲出來,沈伶秀在新房裡陪著新娘呂寧兒。
「老爹,你忘了,雷震說今晚時光機會出現在益州,可是直到現在仍然下落不明。」沈雪子急得想哭。
「這一高興,老爹倒把你們的要事給忘了。」呂逢雨安慰,說:「不妨,儘管在老爹的客棧住下,反正今兒老爹少了個女兒,日後就將你視為自己的女兒。」
「可是老爹……」
「到底是怎麼回事?」韓啟仲探問。
「他們在找個什麼錐形的水晶,說什麼可以帶他們回到他們的年代。」呂逢雨解釋。
「錐形水晶!?」韓啟仲訝然,忙說:「幾日前,兩名小商賣給我一個類似的珍寶,不知是否就是你們急欲尋找的東西?」
沈雪子和雷震驚喜。
「可還在你手中?」雷震急問。
「尚在府中。」
不消說,除了沈祖先不便離去外,一夥人趕忙奔至丁府,果不其然正是時光機。
「我們可以回去了!」沈雪子緊擁雷震,喜極而泣。
他們將時光機移至後花園空地,雷震以時光機為中心,在地上畫了「古」圖形。
沒想到這種離別是如此感傷,沈雪子竟哭得唏哩嘩啦地將氣氛弄得令人感傷難堪。
「老爹,你想不想知道在我們那兒管父親叫什麼?」沈雪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什麼?」呂逢雨被惹得老淚縱橫。
「爹地!」沈雪子在他額上親吻,嚇了他一跳,「這是我們那兒女兒對爹地親密的表現方式,爹地!」
「你們那兒,父親管女兒叫什麼?」呂逢雨感動萬分。
「我爹地叫我丫頭,你不也是這麼喚我的嗎?」
「丫頭!」
「爹地!」
這老少煞像是父女永別似,相擁而泣,惹得身邊兩個男人也動容鼻酸。
「這應該是你們那兒所穿的衣服吧!?」韓啟仲捧過兩套衣服。
「是我們來時所穿的衣服。」雷震感激,又說:「沒能趕上你和素素姑娘的婚事,實在遺憾。」
「對不起哦!上回破壞了你和素素姑娘的婚事,你不會還生我的氣吧!?」沈雪子仍內疚。
「我和素素不就快成婚了嗎?」韓啟仲諒解,含笑道。
雷震及沈雪子換上衣服,在依依不捨的離愁裡,兩人在一道眩目強烈的光束裡消失,跌進時光隧道,如願回到二十一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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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似進了夢裡兜了一圈般,睜眼時,兩人已回到破爛空屋的密室裡。
「我們回來了,我們真的回來了,而且我沒有消失。」沈雪子興奮的大叫。
「也該是我向十九歲的沈雪子道別的時候了。」雷震怡然笑說。
「雷震,我真的非嫁你不可嗎?」沈雪子至今仍疑惑。
「除了我,你不會嫁給別人的,而且,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天哪!她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她一副倒楣的神情,「我怎麼會嫁給你這種人!?」
「愛情這碼事是很難說的,你想逃都逃不了。」
「我就不信非嫁給你不可!」她偏不信邪。
「除非你能改變注定的命運。」他是要定了這個嬌俏、難纏的老婆。
「你向來對自己都是那麼自信嗎?」
「不是自信,而是冥冥中無法改變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