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如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審判眼望著何聖文,只見何聖文頭一低,一句話也沒有說。
怎麼回事?氣氛不太對!
杜詩涵帶擔憂的表情立即浮上臉龐。她審視了何聖文好一會兒,直覺告訴她,這整件事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何聖文的父親何思宗正在唱歌,表情愉悅而快活,再看看他身旁的鄭英,手裡雖然拿著麥克風,卻因為害羞而遲遲不敢唱出聲,只是用一雙略帶羞赧的眼直盯著何思宗看。
這是杜詩涵第一次見到他們全家人,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只注意到要去表現她的熱絡,完全沒有別的心思去發現問題懲結所在。
「要唱歌嗎?」何聖文將點歌本推到杜詩涵的面前,輕聲的問。
杜詩涵順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飲料,笑著回答:
「你唱吧!我可不想獻醜。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怕的!」
「誰跟你自家人啊!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杜詩涵笑罵著。
原本尷尬的氣氛,在何聖文的玩笑話中紓解了不少。忐忑不安的情緒,在剎那間也安心了許多。原本還擔心何聖文的父會是個刻板嚴肅、難以親近的人,看來都是杜詩涵多慮了。
這天,杜詩涵顯得特別的高興,如果沒有何聖文的兵役問題,杜詩涵已經快要相信自己是個非常幸福的人。
「你什麼時候要上成功嶺?」在何聖文送杜詩涵回家的途中,杜詩涵略帶憂鬱的眼神掩飾不了離別前的不捨。
「下個月十號。」
「只剩十幾天了。」
聽到杜詩涵語氣中強烈的哀怨,何聖文情緒激動的拉過杜詩涵的手,在看到雙如幻如夢,如泣如訴的清澈雙眼時,連想都沒想的,低頭擄掠了她嬌艷的雙唇。
從沒有想過接吻的滋味是這股的甜美。從她羞澀,笨拙的反應來看,他知道這是她的初吻。這個認知讓他的情緒又高漲了許多,一種興奮混和著感激的情緒充斥著他,他忘形的加重手心上的力量,用力的攬緊了她,充份享受著倆人甜密的滋味。
我的天啊,我快昏倒了!
這是杜詩涵的第一個想法。在何聖文的唇輕觸到自己的雙唇時,杜詩涵只覺得渾身顫慄,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何聖文強而有力的臂膀早已不容拒絕的緊緊圈住了她。當何聖文濕潤靈巧的舌探入自己的口中時.杜詩涵只覺得自己抽了一口氣,她相信何聖文一定也有所感覺。
何聖文輕柔而熟練的用自己的舌尖輕佻著村詩涵,試圖勾引著杜詩涵的熱情。在何聖文細心的帶領下,杜詩涵出於本能的反應著,嬌喘著、同時也享受著。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長,何聖文在杜詩涵差點喘不過氣來的剎那間放開了她,非常眷戀不捨的看著杜詩涵那早已紅腫的雙唇以及迷濛的大眼。他輕輕的.柔柔的問了一句:
「你願意等我嗎?」
在這種醉人的氣氛下,沒有人會狠得下心來搖頭。
」兩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我相信我們一定禁得起考驗。」
杜詩涵非常肯家的點點頭,輕輕瞇著雙眼透著甜甜的笑意。
何聖文十分動容的輕挽著她的長髮,不讓風吹的它絲絲糾纏,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深怕弄痛了她似的。
就這樣,在離別前夕,兩個人抱著忐忑不安、依依不捨的心情度過了每日、每夜。白天見了面還不夠,夜深人靜,敵不過思念的情,兩個人總要抱著電話互訴相思。
除了電話,何聖文每天固定寫一封信給杜詩涵,也許是抄錄的詩句,也許是真摯的情緒,也許是情歌歌詞。不管是什麼,每次能令杜詩涵感動不已。
時間過得非常快,眼看何聖文上成功嶺的日子已經迫在眉梢,手裡拿著何聖文離別前的最後一封信,杜詩涵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絲毫不受控制的掉落了下來。
涵:
離別前夕,心情格外沉重。一刻不見你,就覺得好像失去什麼似的。這樣的日子,我要過兩年,原以為自己已做了心理準備,但面對你,我又開始心軟。
不得離開你,但事實終歸是事實,日子是要過。希望在我離開後,你能如昔日一般地快樂生活,並且保重自己。當兵的人最需要的是精神支柱,而我的精神支柱是你,沒有你的日子不知該如何過。認識你--我從不後悔。我曾經對自己承諾:對你,要全心付出,不要隱藏,愛你,不要傷害你。
我已認定你是我的。今生今世,永不改變。真的。
現在的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對你我是又愛又疼。我所有的真心,已經都交給了你,你是我的一切!希望在往後的兩年裡,我們的感情能更穩固、更成熟!
現在我最想說的話是什麼你知道嗎?
詩涵,你是我最後的戀人!
永遠愛你的人聖文筆
看完最後一行字,杜詩涵早已泣不成聲。能夠有幸碰到這樣一個至情至性之人,人生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只是,上天為什麼如此捉弄人,要讓她在他未服役前就認識他?如果她能像何心如那樣,和方念群認識於他服役之後,他們倆人是不是就可以免去相隔兩地的思念之苦?
不!不!我再也不要讓這種悲淒的情緒淹沒了我!我再也不接受了?
杜詩涵情緒激動的拿起話筒,直接撥電話到了何家,何聖文幾乎是一聽到鈴響就接起了電話。
「詩涵,是你嗎?」何聖文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高興。
「我明天不去車站送你了!」杜詩涵用十分堅硬的口吻吐出了這一句話。
何聖文遲疑了片刻,立即說道:
「沒關係,我去看你。」
「不必了!」這句話更冷。
「為什麼?」何聖文動怒了。「我不懂,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說翻臉就翻?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讓我放心的走嗎?」
「我……」聽到何聖文的怒吼聲,杜詩涵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像決了堤似的,氾濫得一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