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覺的,她已經將車開往陽明山的山上。她的內心撞擊了一下,竟有些許的期待。
像是怕希望落空似,她減低了速度,內心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往前開。
上次就是在這裡,當她欣賞著山腳下的萬家燈火時,何聖文奇跡似的出現在她的跟前,熾熱狂亂的擁吻著她。
如今舊地重遊,何聖文會再出現嗎?
杜詩涵忍著胸中劇烈的跳動,熱烈的期待著。
複雜的情緒吞噬著她。她雙手用力抓緊方向盤,竟然沒有上前一探究竟的勇氣:
因為她諉現,不管何聖文有沒有在那裡,她都沒有面對他的勇氣。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倆個人見面了,又像上次樣為了無意義的事情爭吵,那還不如不見!
如果她把車子開到那裡,卻沒有發現何聖文的蹤影,杜詩涵真不曉得自己是否有辦法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失望和低落感!與其這樣,她還不如不去的好?
就因為如此,仕詩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一個人坐在車中任由內心激烈的掙扎。
在一番掙扎之後,杜詩涵咬著牙,重新發動了車子,在一個大迥轉之後,她毅然決然的往回頭的方向駛去。
一直到勖近——她仍然選擇了逃避。
一如她兩年前棄甲投降。
「哥!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何心如怒氣沖沖的瞪著何聖文,一副想把他大卸八塊的模樣。
她花了整整一個晚上,將所有知道的事情經過,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說紿何聖文聽。
誰知道何聖文固執得跟一頭牛似的,對於她所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肯相信。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所的話嗎?心如,就算你要編故事,麻煩你也編得合理一點,這個故事太離譜了!我沒辦法相信!」
「何聖文!你是豬嗎?我真的會你氣死!」
「你該不會是和念群言歸於好,也不甘寂寞的要我接收杜詩涵吧?我可對舊鞋沒有興趣!」
何聖文的一句話同時傷了倆個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到何心如眼底抹受傷的哀痛情裨,何聖文馬上為自己的失言道歉。
「你不必跟我道歉!因為你並沒有說錯話……」何心如停頓了幾秒。「但是,詩涵她跟我不一樣她和念群是清白的……」
「當初那個畫面是我們兩個人親眼目睹的!你不也為了這件事氣得咬牙切齒嗎?你現在才跑來告訴我只是一個誤會!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我不曉得你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一些什麼?漿糊嗎?為什麼明明是一塊純潔無瑕的布,你偏偏要它染成黑的!你簡直莫名其妙!」
何心如氣得直跳腳,直搞不懂何聖文怎麼會如些冥頑不靈?
「莫名其妙的人是你!竟然願意相信外人的片面之詞,懷疑自己的母親!」
何心如再一次被他的話刺傷了!
她定定的看著何聖文,痛苦的說:
「我現要終於知仕詩涵為什麼會被你刺得遍體麟傷了!因為你說話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對方的感受!」
何心如一字一句的說:
「你以為我願意懷疑自己的母親嗎?你以為當我知道事實真像之後,完全不會心痛嗎?哥!她是我們的母親——親生的母親啊!你以為我沒有求證過嗎?」
何聖文因為她的話目瞪口呆。
何心繼續說道:
「早知道你是如此的沙豬!我不會把你介紹給詩涵……」她看了他一眼,緩緩的搖頭。「我真替仕詩涵感到不值!她竟然會愛上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
「你要做什麼?」
何聖文拉著何心如急欲離去的腳步,急急的追問。
「你管我做什麼?反正我說的話你都不相信!我懶得再跟你說——我的話你不肯聽,可是有別人會聽!我這就去找詩涵,叫她對你這個大笨蛋死了心!別再浪費她寶貴的感情!不值得!」
「不准去!我不准你去!」
何聖文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為什麼不能去?」
何心如因為他的反應而雀躍不已。
「因為……因為她早就對我沒有感情了!根本不需要你去多嘴!」
何心如翻了一個大白眼,差點沒他氣死。
都這個節骨眼了!他還死鴨子嘴硬、不肯說實話。她真想拿一把頭,把他敲昏算了!
「你別口是心非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還是很在乎她的!」
「笑話!我會在乎她?」何聖文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纖細的身影,他挫敗的歎了一口氣。「在乎又怎樣呢?我仍然無法忘懷她曾經背棄我的事實!」
「說了老半天,你仍然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何心如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大哥,他表情令人失望透頂。
「我的老天!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固執己見而後悔不已!」
何心如拋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頭離去,只留下何聖文一個人逕自在沙發中沈思著。
在會議室門口,杜詩涵碰見笑臉吟吟的莊美君。
「詩涵,告訴你一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我爸爸回家了!」莊美君喜孜孜的宣佈著。
「真的啊?那真是恭禧你了!」
「有什麼好恭禧的?最高興的是我媽!你沒看到她臉上那滿足模樣二逢人就說是廟裡符咒顯靈,才能夠讓我爸回心轉意!具受不了!」
儘管莊美君的語氣裡儘是埋怨,但杜詩涵看得出來,她的心裡仍然相當高輿。
她可以瞭解莊美君的母親內心裡的感受,那種「絕地 逢生」的心情,除非身體驗,否則很難瞭解那箇中滋味。
世界上有太多的女人把男人視為她們的全部,將他 們當成了自己的「天」。所以才會有麼多可憐的女性,任勞任怨的為他們付出一切,只為了博取他們的歡心。
女人啊女人!你們的名字何止是「癡情」兩字了得?
打完了下班卡,杜詩涵並沒有直接回家。反而將自已丟在熱鬧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一妄一步走著。
現在的她,非常害怕只有一個人留在小小的個人公寓裡,她恨死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