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追,但用她可以聽得見的音量,說道:「綺紗,你躲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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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風之國派了使者來求和皇上要不要見他?」亦飛得了傳報後,人內室詢問。
雷昊略微沉吟:「請他到前廳。」
傅亦飛領著許良進人前廳,雷昊已在內等候。
「風之國特使許良參見將軍。」這是雷之國的將須?外貌俊朗挺拔,目光精銳攝人,幾乎令人不敢直視。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充分顯示出他的剛毅冷漠,完全不見一絲柔和。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氣勢,一種屬於須袖特有的氣勢,不必刻意彰顯,自然威迫於人。
「許丞相是嗎?冒著生命危險來見本王,想必你也背負了重責大任,說明你的來意吧!」雷昊直接點明了主題。
他竟是雷之王?許艮暗自心驚。
「不知您是雷之王,失禮之處,尚祈見諒!敢問雷之王,為何無端興兵擾我風之國?」這話沒有質詢,只是疑問。
雷昊揚起漂亮的嘴角,一抹冷笑在他唇邊成形。
「許丞相,貴國皇上呢?他應該很明白。從本王的祖父開始列有遺訓,凡我雷之國者,必要討回五十年前文柔公主的血債!丞相貴為一國文官之首,難道對這一段事跡完全不曾聽聞?!」
「這——」許良暗自回想,王宮中確有兩國聯姻的記載,但這一段歷史被列為宮廷秘辛,不是王室中人,所傳聞的也都只是捕風捉影而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文柔公主當年勾結西城意圖叛亂,後來被玉環郡主及時發現,才免去一場風之國的浩劫。
「當年文柔公主密謀叛亂,被處以極刑,這並非我風之國的錯,貴國以此興兵,未免不合情理!」
「許丞相,當年事發不過短短三天的時間,貴國並沒有經過公審、詳細調查,光憑一封書信的內容就定了罪,更迫使其服毒而亡,這是其一,往複數年,敞國屢派使者至貴國要求重審與解釋,貴國不但置之不理,更斬殺了所有的使者,這是其二;敢問丞相,若論情理,貴國又佔得多少?」雷昊反問道,雙眼已有怒意。
許良一驚,不知如何接口,過了一會兒,才吶吶地道:「這確實是敝國疏忽之處,若敝國詳細調查此事,給貴國一個公平的交代,不知雷之王可否先撤兵?敝國願賠償貴國一切損失。」
雷昊再度冷笑,語含譏誚道:「貴國現在才想彌補錯誤,不覺已晚了五十年嗎?」他口氣堅決:「本王既已出兵,斷然不會輕易撤兵,風之王勢必為此一血債付出代價!」
許良驚退兩步,希冀能有一點轉還餘地。「真的沒有一個方法,能令您撤兵?」
「有,只要風之國能做到本王所開出的條件,從此歸順雷之國,每年以藩屬之禮臣服我國,那ど,本王可以考慮撤兵。」
「什ど條件?」
「還我雷之國文柔公主一個清白,所有王室中人、朝中各臣服喪七七四十九天;另外,王室中必須有人自願以血祭慰所有亡靈,」他毫不留情地說完,下令道:「亦飛,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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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出寺到街上採買食物,聽到城中人心惶惶的輿論,才知道雷軍已兵臨城下,連忙急著回寺。
「唉呀,」匆促之中,在轉彎處撞上一堵肉牆。
那堵「肉牆」立刻伸出手扶住重心不穩的寧心。「姑娘,你沒事吧!」
那堵「肉牆」居然還會說話?寧心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沒好氣地道:「沒事?你用頭朝牆撞撞看,就知道我現在是不是還好了!」
亦飛這才看清楚,她個子嬌小,尚不及他的肩呢!五官端秀,配上一張嬌悄的鵝蛋臉,稱不上絕色,卻更顯得清新可人,令人不由得想多親近她。只是奇怪她身上的衣眼竟是僧衣,讓他不禁疑惑?
開口正要說什ど,卻瞥見她身後有人橫衝而來,他不加思索摟住她往牆邊一閃,躲過了那人,那人狠狠瞪他一眼,見後面有人追來,連忙一溜煙跑掉。
原來是個扒手,亦飛不再追究。
「喂!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她的聲音悶悶地由他懷裡傳出。
「哦!」他如夢初醒放開了緊摟住她的手。「失禮了,姑娘沒受驚吧!」
她微低頭,紅了雙頰。「我沒事,剛才很抱歉!」
「沒關係。」他不在意地道。「姑娘欲往何方?」
「喔,對了!」她想起來。「我必須回靜心寺了,再見!」說完趕緊離開,再不回去,師姊要罵人了!
亦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什ど,難以移開跟隨她的目光。靜心寺?難道她和綺紗公主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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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這是雷之王的回答。」許良歎口氣道。
昭安王后跌坐在椅子上,該怎ど辦呢?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滿朝武將已無人能帶兵衛國,當之王用兵太厲害了,唯一的方法只有求和。可是若答應了雷之王的條件,風之國將永遠臣服於雷之國,難再有平等的立足地位。
「丞相,你對這件事有什ど看法?」
「依臣之見,為了使風之國兔於亡國的厄運,只有答應雷之王的條件。在雷之國的諸多條件中,其實不難達到,今日雖然被迫稱臣,未必往後沒有再勝富之國的機會。唯一最難的,是王室中必須有人自願犧牲。」許良擔憂道。
「這的碓是很困難……」王妃沉思道,突然靈光一閃,綺紗!對了,這樣一來,正可一舉兩得:既可解決玉兒的問題,讓楊桐徹底死心,又可拯救風之國免於危難。就這ど辦!她對許良道:「許丞相,你明天就回復雷之王,說本宮答應他的條件,請他也遵守諾言盡速撤兵。」
「王后,莫非您已有了人選?」
「這個問題本宮會解決,你只管傳達本宮的意思。」
「遵懿旨!」許良答道,心中卻惴惴不安了!難道王后要以命令強迫誰犧牲嗎?這——是福是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