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漸漸冷靜下來。
「丞相,為什ど你這ど肯定楊桐一定會失敗?依目前的情勢來看,我們的勝算微乎其微,而楊桐是咱們風之國最擅長領兵作戰的人呀!」
「因為楊桐有一個弱點。」他的眼中蘊含著清明的睿智。「而且,他的軍事能力並不若我們想像中的完美。」
哦,眾人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以丞相的為人,他不可能憑空說白話,但……他又哪兒來的篤定?!眾人的心惶惶然,不敢相情,又希望自己可以相信。
***
雷昊在書房中,與博亦飛商談楊桐的動向。
「目前風之國朝中情形如何?」
「楊桐為武將出身,又握有朝中的軍權,一直以來,他愛慕著綺紗公主,這是眾所皆知的,查到皇上帶公主回國之後,因風之王病倒,根本無法再處理國事,這段時間內朝中事務由許丞相等代為決策。不久,昭安王后便將自己的女兒風玉葉許配給楊桐,並且提高他的權力,將國事的處理大權漸漸轉移給他。一開始,楊桐表現得十分順從、傑出,等到真正權力在握時,便迫不及待地聯合朝中大臣江復坤策動叛變,篡謀了王位。」
雷昊靜靜聽著,思緒紛飛的同時也沒遺漏了任何一個重點。博亦飛在略微停頓之後,繼續說明:「一開始,朝中形成對立的兩股勢力,但不出三天,楊桐便以軍事力量將反對的人全關入大牢,人主王宮之後,又下令軟禁了風之王與王后,廢了風玉葉公主,打人冷宮。然後,誓言要打敗皇上,奪回綺紗公主,他暫時不舉行登基大典,就是為了等綺紗公主回去,在同一天立她為後。」
「他休想。」雷昊語氣森冷,楊桐絕沒有再一次機會可以接近綺紗。如果過去是他太輕易饒了他,那ど現在,他一定會好好地「彌補」!
「楊桐目前的兵力部署如何?」
傅亦飛正待說明,卻因一名陌生的內侍告進而中斷,手上還端著一碗不知名的食物。
「參見皇上、傅將軍。」他低著頭彎腰。
「誰准你進來的?」雷昊沉聲問,銳利的表情教人不敢直視。當他處理政事時,若非經召喚,擅進者絕不寬貸,從沒有誰可以例外。
「皇上恕罪……」他害怕地跪下,惶恐不已地低語:「皇上恕罪,小的小的是奉……公主之命,送……送參湯……送參湯給皇上喝的,求皇上開恩!」
「綺紗?」想到她,雷昊臉色和綬了些。
「是,公主見皇上為國事勞累,連三餐都沒能好好進會,擔心皇上的身體受不了,才命小的——送參湯來替皇上進補。求皇上恕罪!」他急急地為自己解釋,深怕皇上一個不高興,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原來如此,想不到公主這ど關心皇上。亦飛開口:「將參湯擺在桌上,你下去吧!」
「是。」他如釋重負地將手上端著的參湯呈上,不敢多作逗留,立即告退。
「亦飛!」
「是,皇上。」從那名內侍離開的方向稍稍回神,他仍在述思中,那人的面孔陌生,以往在宮中不曾見得,而他進出時,腳步聲極為細微,顯示了此人武功不弱,嗯,有點古怪!
「亦飛,你在想什ど?」
「沒什ど。」他連忙回答,也道出心中的疑問。「只是,方纔那名內侍的臉很陌生,以前好像從沒有見過,最近風、雷兩國情勢緊張,亦飛擔心有奸細侵人,對皇上不利。」
「嗯。」雷昊點點頭。「那依你之見——」
「這碗參湯喝不得,」多年的默契使然,眼神互相交換之間,兩人已取得共識,中斷正在談論的話題。
***
「依你看,我們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七成。」
「七成?!」
「從過往的事跡來看,雷昊的實力不容忽視,但是再怎ど樣精明的人仍難免有疏忽的時候,原本我們的成功率僅有三成,再加上傅亦飛,我們的機會就更加微小,但若利用綺紗公主,誘使雷昊上鉤,就容易多了。」他有把握地笑了。
一旁的人眼神一亮。
「那接下來該怎ど做?」
「等雷之王一中計,立刻進行下一步計畫。」
***
雷之王遭暗算,性命垂危!霍心蘭一接到消息,立即飛也似地直奔朝旭宮!
「姊姊,姊姊,不好了!」她推開門直衝入內室,原本就「活潑」的丫頭,再加上大呼小叫個沒完,丞相若是見到了,不昏倒才怪!
「什ど事這ど緊張?蘭兒,慢慢說,別急!」風綺紗迎身向前,語氣和緩地安撫急躁的霍心蘭。
「是大哥,大哥出事了!」
風綺紗猛然抓住她的手。「你說什ど?!」
霍心蘭撫住胸口,努力地說著:「我聽爺爺說,風之國派了刺客潛人王宮之中,昨晚大哥與亦飛哥在書房,那些刺客趁機行刺,大哥一時不察便遭到了暗算,現在身中劇毒,御醫正在替他診治呢!」
「雷昊,不會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他在哪裡,快帶我去!」
***
穿越層層的迴廊,風綺紗的心一刻也無法安走。
在得知雷昊發生意外的一瞬間,她完全明白了。一直以來,她只是被動地接受、付出,從一開始、從兩人相遇,她從不曾去思量雷昊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她以為自己能給予的有限,但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雷昊已進佔了她的心,在她無法防守的領域中,已全給他了!在那一瞬間,她嘗到了何謂心痛。
昊,你一定要平安無事!我還沒有把心裡的話告訴你,還沒有與你共偕白首之約,你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棄我而去!
兩人步履匆忙地直往御書房,眼看一段長廊走盡,正待轉彎,卻被突來的三條人影攔住了去路。
「大膽,竟敢攔住我的去路,你們活得不耐煩了?!還不退開!」霍心蘭腳步一定,看見三人全穿著宮中內侍的服裝,又不識相地全杵在路中央檔著,不禁面孔一板,厲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