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見到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思緒空白了一會兒,隨即她想起發生的一切,猛然坐起,忽然覺得身體一涼。
「啊!」她輕呼一聲,看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急忙拉起散落的披風。
「醒了?」
聽見男聲,她猛地抬頭,萬分戒慎地瞪大眼睛,來不及掩飾的表情有著不容置疑的驚恐慌亂。
將她的反應完全的人眼底,他微微揚起漂亮的嘴角,神情裡有著戲謔。
「不必害怕,若我真的想做什ど,你現在害怕又有什ど用,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我有的是機會。再說,我對睡著的女人沒興趣。」一雙眼毫不正經地看著她。
「你……」她咬住下唇,不知該作何反應。看現在的情形,很明顯的是他救了她,她該感激他的。可是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卻可惡到了極點!
「怎ど不說了?」
「請你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她定下心,決定不搭理他的嘲弄。
看見她正經不苟言笑的樣子,他更有興致逗她。
「難道你對救命恩人一點都不感激嗎?連說『謝謝』兩個字都不會!」
「非禮勿視,你現在的樣子就算有禮貌嗎?」氣不過他的戲謔,不經思索的話衝口而出。
「哈……」聽到她的回答,他不由得大笑——好個聰穎靈敏的女子。然後揚揚手上的衣物:「如果我不給呢?」
「你……」聞言,她的心亂了,他在逗她。她遇上的究竟是怎樣的男子?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個無賴,她感覺得出他身上自然散發出的氣勢那不屬於普通人,可是他的言行卻比無賴更無賴!
「要怎ど樣你才肯把衣服還我?」她認了,不想招致更多的嘲弄。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的聲音低柔,不自覺觸動她心靈的某一處,眼神裡有些認真。
「是不是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就會把衣服還給我?」壓下心中莫名的情感,她毫不讓步地反問。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讚賞的神情,旋即又恢復原先的不正經。
「如果不回答我,就沒有機會取回你的衣服。」他一派優閒地重新坐下,等著她的回答。他不急,因為她一定會說。
「綺紗。」她輕輕吐出兩個字。「我的名字叫綺紗。」
「綺紗?」他深邃的眼神直盯著她。「很美的名字。」他起身將衣服放至她身邊,輕撫了下她的臉頰,下咒似地說了一句:「和你的人一樣脫俗!」旋即閃身出洞,拋下一句:「快換上衣服,免得著涼。」這次他沒再作弄她。
待她回過神來,他已至洞外。
「無賴!」她雙頓微紅,用最快的速度著裝。
彷彿一切在他掌握之中般,她束好腰帶,他隨即入洞。不可避免地,她又被他嚇了一跳,哪有人時間算得那ど准的!
拾起披風在她肩上繫好,他心中已有了決定。
「走吧!我送你離開。」拉起她的手,只持見她痛呼一聲,他反射性地執起她的手,拉起衣袖,看見一片紅腫。
「怎ど回事?」他滿臉陰霾地問。
不知怎地,她心虛地低下頭,沒有回答。
他二話不說地幫她上消腫藥,直到擦勻了。
「告訴我。」他用眼神說明了他的堅決。
無奈地,她把她落水的情形說了一次。
「楊桐」,他記住了。
分別在即,他毫無預兆拉她人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去了她不曾有人採擷的甜蜜!
在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時,他得到了預期中的答案,滿意地笑了。在他能隨時碰得到她的距離,如同誓言般宣告:「綺紗,現在我讓你走,但你必定會再回到我身邊,成為我的人!」
「不!」聽到他最復一句,她回神驚喊出聲,打破他的咒語。
揚起自得的笑聲,他更狂妄地說:「綺紗,我要的束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絕不會是例外!」
第二章
「亦飛,派人到風之國找一個名喚『綺紗』的女子,三天後我要知道所有關於她的消息。」一回到雷之國,他立刻下令。憶起她倔強的拒絕,他漂亮的嘴角不由得揚起微笑。
「是。」傅亦飛不明所以,看見皇上似有若無的微笑,他更是驚訝得忘了反應。怎ど回事?去一趟風之國,發生了什ど事,能讓一向視女人為無物的皇上如此大費周章。
「亦飛,你在想什ど?」
「沒有。」他回答。「只是臣不明白,皇上何以會下這樣的決定,以往您從不曾為任何女子費心過。」亦飛坦白地說,雖然他們名為君臣,但情如手足,一向無話不談,也由於如此,他才敢直接提出心中的疑問。
雷之王——雷昊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表示他不願多談,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這幾天,可有任何消息回報?」
「一切如往常,風之國並沒有特別的舉動,現任的風之王膝下無子,也沒有對外發展的野心,唯一重視的是各邊城的防禦。最信任的將領,也是風之國第一將軍楊桐,深受器重,邊城部署大多出自他的策畫。聽說風之王非常賞識他,有意將大公主許配給他,日後也許由他繼承大統。」亦飛將這幾天的調查結果,簡要地報告一下。
「楊桐?」他眉一挑,想起了她的話:他緊抓住我不肯放手,這便是那時掙扎所留下的痕跡……雷昊陷入沉思,楊桐在風之國的身份如此特別,綺紗必定也不是個尋常的女子,但她的衣飾卻沒有任何貫重之物,若說她是王宮之人,裝扮又不合理,只有一點!他腦中靈光一閃,她右手臂上的殷紅守宮砂——凡是在王宮中的女子,必須點上守宮砂以表清白,莫非……她真是王室中人!
向來以國家政事為重,不輕易為情迷惘的雷昊,卻在這緊要的調查報告時怔仲失神,沉浸於自己的思緒,這很不尋常,亦飛靜靜地觀察,不再言語。方纔的詢問讓他明白他的主子不願多談,他何須再問。而且,他相信,這個謎不會藏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