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冬情端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嗯,甜甜的。」還滿好喝的。
「慢點喝。」他阻止她想一口喝完的舉動。「你不常喝酒,別喝太猛。這酒雖然甜,可是像你這樣喝也會醉的。」
「哦。」她乖乖放下杯子。第一次來的人,最好聽他這個老經驗的話比較好,他不會騙她的。「那你點的是什ど,跟我一樣嗎?」
她的酒是橙色的,他的也是,可是顏色比較淡。
「這是 SCREW DRIVER,材料也是有柳橙汁,只不過酒從香檳改成伏特加,酒精濃度比妳的 MIMOSA稍微高一點點。」
「 MIMOSA?!」
「翻成中文叫含羞草。」他不正經的瞄了她一眼。「像你的人。」很容易臉紅,動不動就害羞。
「我?! 」她先是瞪大眼,然後意會他在調情,臉蛋再度泛紅。
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天,肯定是她這輩子臉紅最多的時刻。
「可是,我很喜歡。」他笑著伸手摟住她的腰靠向自己。
「克……克雍。」她僵了身子,不敢亂動。
「嗯?」他低頭看她不自在的模樣。
「有……有人在看。」
「隨便他們看。」在這種地方,誰有空理別人呢?
「不……不太好吧?」雖說不排斥他親近的舉動,可是在人前她……她就是不習慣嘛!
「我們好就好了。」他低頭以鼻子摩挲著她的嫩頰,兩人之閒的氣氛變得親暱不已。
「裴克雍!」
「知不知道妳每回生氣的時候,都會連名帶姓的喊我的名宇?」
咦?好像是哦。
趁她呆愣的時候,他飛快的啄了下她的唇瓣。
「你……」她回過神,正好瞧見他可惡的得逞笑容。「我不理你了。」忿忿的嬌容一轉,立刻背對她。
「真的不理?」他的下巴擱到她肩上。
「不理。」她專心生氣,沒發現他的舉動。
「那我就要吻妳,吻妳吻妳吻妳。」他邊說邊在她頸窩處嬉鬧的輕吻,弄得她又好氣又好笑。
「不要鬧了啦。」討厭,她要生氣也氣不起來,只怕他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因為腦充血而送醫急救了。
「好吧。」妀天再吻個過癮。
他將她的高腳椅旋轉回來,讓她能看見PUB裡愈來愈多的人潮。
「今天雖然不是假日,可是時間愈晚,像PUB、KTV這類的店就會愈來愈多人。有的 PUB裡會有人駐唱,有的則是提供場地給客人跳舞,不過 PUB裡放的音樂多半是搖滾樂,聽不慣的人會覺得根吵,但喜歡跳DISCO的人就愛極了。」樂聲震耳欲聾,他不得不低頭在她耳邊說話,否則他說什ど她肯定聽不見。
「這裡好有人氣的感覺。」雖然吵,可是她喜歡,她一點都不喜歡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感覺。
她臉上又出現那種他讀不出的愁緒和無依,看得裴克雍心一痛。
他努力想讓她快樂,不惜逗她、鬧她,總算引出地潛藏的本性,露出專屬她的嬌嗅與喜怒;但才一個不注意,她臉上的笑容再度消失。
「我們走吧。」他決定要問個清楚。
「可是我的酒還沒喝完。」紀冬情有點錯愕。
「沒關係。」
「不要,我要喝完才走。」她堅持。
他第一吹帶她到PUB,他第一次為她點的酒,她要喝完,並且記著。
「好吧。」他讓步。
等她一喝完,並堅持喝一口他的SCREW DRIVER後,他付完帳便不由分說的帶她離開PUB。
第四章
裴克雍將車子緩緩停在昨天他們來過的海邊,一下車,颯冷的海風立刻撲面而來,紀冬情連忙拉緊外套。
「好鹹的海味。」她深吸口氣,表情像吸進清晨第一日新鮮的空氣那樣滿足而慵懶。
PUB不錯,就是煙味濃得令人很難忍受。
「我們去那邊坐。」裴克雍牽著她的手,往非涼亭附設椅子供人坐的另一區走去。
他找了一塊乾淨,面朝沙灘的石泥地,拉著她一同坐下。
海上除了稀落的幾艘漁船亮著的小燈火外,四週一片黑漆漆的。
「冷嗎?」
「嗯。」她點點頭,身體縮著,雙手也互相摩擦著、再放到嘴邊呵著氣。
冬天的海邊比任何時候都冷,尤其是在海風不斷吹拂的情況下,沒有衣服遮掩的瞼與手會被強風給吹得凍僵發麻。
他低笑了下,敞開身上的大衣,將嬌小的她裡入自己的懷裡。
忽然被抱住,紀冬情先是愣了下,接著就放鬆身體依著他。
是很習慣了他的氣味和擁抱吧,所以她一點抗拒的心理也不曾有。這都要怪那次地震,讓她開始習慣他的懷抱,偎在他懷裡唯一的感覺就是--安全感。
「開心嗎?」瞧她輕喟的神情像個滿足的小娃娃似的。
「開心。」她點點頭。身體一暖,她的困意就來襲,而他曲起的膝蓋,高度正好適合她拿來當枕頭。
「想睡了?」他瞧見她渴睡的神情。
「一點點。」她眨眨眼,努力振作精神。
裴克雍一陣低笑,然後改變姿勢,一雙長腿一弓起、一平放,然後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就見她的反應又是滿足的一聲輕喟。
她的唇猶有淡淡的酒香,白哲的雙頰有著微醺後的嬌暈,讓人很想……一口吞下去。
奇怪,他的人性一向凌駕在獸性之上,但怎ど一遇到她就全變了?
「這樣好嗎?會不會不舒服?」他問。
「不會。」她貪圖舒適的閉上眼。「可是我會想睡覺。」
「而我會想吃掉妳。」他低下頭,鼻尖努力摩著她的。
紀冬情被逗得嬌憨笑著,沒聽清楚他的低語。「遇到你,真的好好。」
「真的嗎?」她那家得到什ど稀世珍寶般的語氣讓他再度笑了。
「嗯。」她好依賴的點點頭。「從來沒有人這ど關心過我。」就連已逝親人給她的關懷,都沒有他多。
「為什ど?」裴克雍不動聲色的輕問。
她搖搖頭,「都過去了,不必回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