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兩人都搖了頭,「去又有什麼好處?」她們拿著眼影及口紅不停的擦著,「若他是個臭老頭,不管他有多少錢,我們才不要呢!」
「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讓你們挑選了,你們知道嗎?全台灣有能力救我們的,不是對我們公司的財報搖頭,就是直接拒絕,現在除了江雷集團之外,可是沒有人能救我們了。」他著急的說道。
原本營運還算不錯的公司,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從半年前不是下游的廠無法供應材料,就是接不到訂單,不然就是原料的價格突然高漲一兩成。
有的下游廠商甚至不惜付出高額違約金,也不願再出貸給他們,令他們公司營運及周轉出現了很大的問題,現在只差一點點就得面臨倒閉了!
不行,彭氏企業可是他畢生的心血,他絕不能就這麼讓這家公司給倒了。
「爸,那也是你的事啊,」彭詠霏漠不關心。
「是啊!既然公司是你的,你得負責埋頭的營運,出了問題怎麼可以叫我們姐妹兩個去賣身呢?」彭優雅的說道。
「你們……我平常是怎麼對待你們的,你們竟然說這種話?!」
彭伯仲氣死了,他沒想到兩個女兒竟然這麼狠心,無視他公司發生了財務問題。
「爸,別說我們不孝,我們兩個都已經有了這麼好的男朋友,他們又有錢又英俊又年輕,只不過沒辦法拿出你要的那筆數目而已,其實我們兩人是真的很想幫忙的,對不對?」
「這當然了。」誰知道能坐上江雷集團主事這個位置的人,到底幾歲了,說不定是老頭一個。
江雷集團她們兩姐妹大約都知道,常在報章雜誌上露臉的人是雷謇,他是公司裡頭的總經理,她們都覺得他長得很不錯,而總裁江徹東就像個神秘人物一般,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在一般人的心裡頭難免會想著,能爬到總裁這個位置,不是七老八十,好歹也有五、六十,難怪她們這對姐妹花都不停的搖頭。
「爸……要是你的對象是雷謇,我們還可以考慮、考慮。」好歹是一家跨國集團的總經理。
「雷謇?」彭伯仲揚高了聲音,「我要雷謇做什麼?他只不過是總經理而已,我要最上位者。」
「不要。」
「不要。」
「你們……你們兩個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你們倒給我說說看為什麼不去!」
「為什麼去啊?說不定江徹東是個七老八十的老男人,我們有必要認識這樣的一個老男人嗎!對啦……只要我嫁給他,熬幾年就可以得到他全部的財產,但我還是不要!」
「是啊……雖然也是一樣叫老公,不過那可是真的老呢!」
「江徹東不老,聽說他與雷謇是同學。」彭伯仲極力的想讓兩個女兒與他一同參加酒會,「如果是同學的話,年紀應該差不多!」
「是同學年紀就差不多嗎?爸,你不要這麼天真好嗎?四、五十歲也可以考大學啊。」
「就是啊……反正我們兩個是不會去的。」
「你們……」他顫抖的手指指著兩個女兒,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的狠心。
「你就別這麼生氣了,雖然公司有難,我們身為你的女兒不幫忙也太說不過去了,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減不是嗎?呵……」
「你忘了你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女兒嗎?就叫她去好了!」彭故意說道。
「叫她?」
叫她去的話,他看事情連談都不用談了,以他三女兒的姿色,絕對是沾不上任何好處的。
一講到他的三女兒,再看看這兩個地引以為傲的女兒,他的眉頭便緊緊的蹙起。
三女兒詠安自小就沒有他的緣,他只要一見到她就一肚子火,而且更令他厭惡的是———她長相平凡極了,既不美也不出色,身材更是平的就像洗衣板一樣,這樣的女兒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他———彭伯仲是個道地的商人,沒用的東西他絕對不會要。
就因為如此,他才會這麼厭惡詠安,其實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而這也是讓彭伯仲討厭詠安的最大理由——她與詠霏及詠並非同一個娘生的,她母親只是他紡織工廠裡頭的小女工。所以在彭家,彭詠安什麼都不是。
彭家的女主人可以容許她這個庶出的女兒住進彭家,但是庶出怎麼可以和自口己所生的女兒相比,她堅持該有的禮儀。
所謂該有的禮儀就是:每日早上詠安都必須向兩個姐姐及她奉茶,這是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別好日子過久了之後,就以為麻雀可以變鳳凰了。
對她們母女來說,麻雀永遠都是麻雀,經過了十幾二十年也不會變成鳳凰的。
「是啊,她可是個灰姑娘呢,要參加舞會當然要讓灰姑娘去啊!」 霏尖酸刻薄的說道。
「姐姐,你說這種話其實也對啦,不過灰姑娘要去舞會,不是要有玻璃鞋、馬車,還有禮服嗎?那個灰姑娘可是沒有那種東西呢!想想這該怎麼辦呢……不然我們去幫她訂作那些東西好了。」
「是啊,想想還真可憐……」
「你們兩個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快點把衣服換上走了。」彭伯仲不停看著手腕上的表,再不快一點都來不及了。
「都說我們不要去了嘛,又不是沒參加過酒會。」
「你們不去的話,叫我要怎麼辦啊?好歹我也將你們養那麼大了。」
「養這麼大又怎麼樣?你養我們就可以叫我們賣身嗎?真的是太好笑了。」嗤道。
「你們……你們是想氣死我是不是……趕快去換衣服。」
「爸,你有時間在我們面前叫我們換衣服,還不如叫樓上那個灰姑娘換還比較好,反正我們姐妹現在挺閒的,不然我們就上樓去幫她打扮、打扮好了。」
「沒錯、沒錯,說的真是有理,我們兩個絕對不是灰姑娘那兩個惡劣的姐姐,我們一定會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好讓爸能將她帶出場喊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