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毅而溫暖的唇,終於緩緩印上她,解優自然地閉上眼。
沒有噁心、沒有排拒、沒有強迫,只有一陣陣暈眩。他的唇暖而有力,卻又不躁進的只想侵犯她,他只是輕輕地碰觸,直到兩人都熟悉彼此的氣味。
解優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東方衛終於將唇移開,卻捨不得離開她太遠,抵著她的額頭,兩人呼息相拂。
「兄妹之間,不會有唇對唇的接吻。」他沙啞地道,望進她迷濛的雙眸,「小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妹妹。」
迷濛緩緩散去,解優的眼,因為他的話而清亮起來。
「那你把我當什麼?」有了親吻,她膽子也大了,揪著他的衣襟直問。
「你想當什麼?」他忍住一抹笑意,雙臂摟住她的腰。
「我想當你的女人。」太習慣他的照顧以及對他予取予求,她一點都不害羞,直瞪他的眼神還帶點威脅意味。「你一個人的,你只可以有我一個,只可以對我好,不可以再對別人好。」
「我沒有那麼多心,我也只能照顧你。」東方衛望著她,「小優,以後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裡,不管好或壞都告訴我,可以嗎?」
她想了下,點點頭,「好。」
東方衛鬆了口氣,再將擁她入懷裡,解優乖乖躺著,舒服的昏昏欲睡。
「你會愛我嗎?」她喃喃地問。
「會。」
「你愛我,會愛很久嗎?」
「會。」就從現在開始,直到以後。
東方衛原本就疼她,更捨不得見她傷心,這與「愛她」差別多少他沒有仔細想過,只知道,他這一生都將為了讓她臉上出現笑容而努力。
「如果我又愛上別人,你會生氣嗎?」
「不會。」撇開揪心的感覺,他勉強笑了下。「但如果他不能帶給你快樂,我不會原諒他。」
她仰望著他,「你不會想要獨佔我嗎?」
「會,但我更不想讓你難過。」愛一個人怎ど可能沒有獨佔心?只是他寧願自己苦,也不想她難過。
他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嗎?她聽了想哭又想笑。
「無論我的要求多任性、多無理,你都會答應對不對?!」
「我盡力做到,但我不許你讓自己遇到危險。」想到今天晚上的事,他收緊了下抱著她的雙臂。「小優,別再做一次這種事讓我擔心。」
「我也不想。」她由平躺微側起身,臉蛋更偎向他胸膛。「男生約女生出去,只為做那件事嗎?」
「男生如果不喜歡你,不會隨便約你出去。小優,你該明白自己很吸引人,也該明白要保護自己。跟一個你不是很熟的男生出去到這麼晚才回來,男生很容易想歪,甚至強要對你亂來。」東方衛也是男人,他瞭解男人的想法。
「你也是這麼想嗎?」想到他可能約過其它女孩,她心口一陣不舒服。
「我沒有約過別人。」真正與他單獨相處過的女性,除了她,就是母親。
解優這才滿意。
「如果我不要結婚,那麼你也不要提結婚,好不好?」
「好。」
「我們的事,暫時不要告訴阿姨和叔叔,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好。」他點點頭,大概猜得出來原因。
雖然他與父母都很努力照顧小優,盡力給她溫暖,但小優仍是不安的;因為她沒有自己的家,也不以為她算是東方家的一分子。
她怕他父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也怕他們答應了,那麼她可能會承受到婚姻的壓力。
她怕被束縛住,又依戀他的溫柔;對愛情,她矛盾不已,因為大害怕失去,也怕愛得太多會步上她母親的後塵。
二十四歲這年,他開始以更無盡的包容,去愛一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小女人。
第三章
研究所畢業後,東方衛去服兵役,等他退役半年後,他的會計師事務所也隨之成立。
正好解優也大學畢業,丟下一干私下為他辦慶祝會的好友,東方衛親自帶了一束滿天星,去參加解優的畢業典禮。
在這之前,東方衛在台北買了一棟五十坪大的三房兩廳公寓,屋裡的佈置全由解優打點,定在這一天,兩個人一起住進去。
屋裡點著蠟燭——解優堅持要的,還拿了滿天星放在小花瓶裡擺上桌當裝飾。東方衛親自為解優煮了她最愛吃的西餐,以牛小排為主食,還烤了小餐包、做了兩份簡單的蔬菜沙拉,再以香檳、苦酒、檸檬皮汁,再配方糖調出兩杯酒,來當餐後甜品。
這是東方衛與幾位好友計畫開一間PUB後,每個人都去學調酒,他利用一點點小配方,改變而調出的酒,他取名為「優之吻」,只調給解優喝,並常常隨興變化出不同的味道。
這是為他的事業再跨前一步、她的畢業,還有他們開始展開的正式同居生活做慶祝。
解優將餐具擺上桌,東方衛則將餐點全端上桌。
「如果你不是一個會計師,絕對可以去當一個成功的廚師。」她傾身聞著散發出可口香味的食物。
「那麼你是很滿意今天的晚餐羅。」他脫下圍裙,站到她身邊擁住她的肩,她抬頭,正好接住他落下來的輕吻。「小優,恭喜你畢業了。」
「也恭喜你開了事務所。」她笑著回應,看著一室藍色系的裝潢,她順手摟住他的腰。「也恭喜我們有了一個家。」
東方衛對她一笑,點起蠟燭,兩人面對面坐下。
「開動。」他說道。
甜蜜地吃過晚餐,解優捧著那杯優之吻,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坐下,東方衛就在她身後讓她隨時可以依靠。
「衛,我一直霸住你,不讓你離開我,會不會很自私?」她靠在他肩上低問。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自己決定要愛你,就要你也愛我。我們會在一起,全都是我說的,而你只是照著我的意思做,順著我的喜怒,你從來不說自己要不要、快不快樂。」她的聲音低低的,明顯透著不安與愧疚。「有時候我會猜,也許你只是可憐我,或者不忍心讓我難過,所以勉為其難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