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恨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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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兩天了……

  他動員了所有的人幫忙找,卻始終沒有陸羽心的蹤影,就連谷紅櫻也沒有下落。

  于飛冷漠的臉,也不由自主地浮現擔憂的神色。

  兩天了,要是陸姑娘還活著,早就現身了,怕是……

  「少主,陸姑娘怕是順著水流,飄出狂囂島了。」

  「住口!」宇文雋猛吼一聲。

  「她不會有事的。」這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這潭水水面看似平靜,其實凶險,水面下充斥無數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往下卷定。

  于飛所說的,正是他一直不願去想的。

  羽兒的確可能被暗潮沖走。

  「找到了,找到了!」於南在不遠處喊著。

  宇文雋不顧自己身軀傳來的僵痛,立即往於南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找到了,少主,是紅櫻。」於南語氣凝重地說。

  豐文雋看向地上那具僵硬的女屍,果真是谷紅櫻。

  她似乎是直接跌入水底,撞擊到尖銳的石塊而死。

  武功極好的紅櫻都無法存活,那柔弱的羽兒呢?

  宇文雋忍住心頭那劇烈的痛楚,轉身又想跳入冰冷的水中。

  「少主!你不能再下水了!」于飛衝到他面前擋住。

  「讓開!」他陰鷺地低嗄道。

  「少主,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先垮下的。」于飛語氣強硬地說。

  「讓開!」

  宇文雋的眼凝上一層冷戾。

  「少主,請恕于飛不能從命。」

  孟陽島主離島雲遊,將宇文雋交代給他,要他千萬小心保護,更何況他和宇文雋不只有同門情誼,還有兄弟之義。

  宇文雋的理智早已遠拋出他的腦海,他運氣一擊,便震開了于飛。

  于飛頓時被拋了出去,跌在石地上,胸口一陣氣悶,嘔的一聲吐出猩紅血水。

  「大哥!」於南喊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少主居然會動手傷于飛。

  「於南!快……阻止少主!」他看見宇文雋又往水裡走去,連忙大聲吶喊,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

  於南聞言,立即上前從背後抱住宇文雋。

  宇文雋反掌一推,眼看就要擊中他,幸好他早有防備,俐落地躲開。

  「呼!幸好每天一大早起來勤練輕功,總算有點成效。」於南拍拍自己的胸脯。

  就在這時候,一道宏亮、嚴肅的聲音突然響起——

  「師兄弟相殘,成何體統!」

  第九章

  好痛……好痛……

  刺骨的疼痛自她的額頭迅速擴散,疼得讓她想要去拉扯。

  一隻柔軟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去碰觸她的頭。

  「截哥哥,你看她會不會有事啊?」一道動人的婉柔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放心吧,風落來瞧過了,都是外傷,沒大礙的。」低沉且充滿威嚴,這是一名男子的聲音。

  冰涼的液體抹上了她的額,暫時止住了她劇烈的痛楚。

  沁人的藥香從她鼻間竄人,引導她再度進入夢鄉。

  ******

  再次醒來,她還是虛弱地無法動彈,只能嘗試著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女,她正俯身看著自己。

  「你醒啦?」

  原來在昏沉沉之中,她聽見的女音就是這名清麗少女。

  「呃……」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難以成音。

  白煙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別急著說話,風落說你喝了太多的水,傷了喉嚨。」

  拿起置在一旁的杯子,白煙蘿撐起她的頸項,餵她喝口水潤潤喉。

  「怎麼樣?有沒有好些?」白煙蘿盈盈一笑。

  「好多了,謝謝。」勉強道謝的聲音仍然嘶啞。

  「別客氣了。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怎麼會落水的?」白煙蘿一問就是一堆問題。

  「我叫——」她猛地一僵。

  叫什麼?她的名字叫什麼?

  「啊——」劇疼再度襲進她腦中,讓她忍不住尖叫。

  房外立刻衝進來兩道人影——

  「蘿兒!」朱雲截迅速抱住煙蘿,小心翼翼地檢視她全身上下。

  「你沒事吧?」他慌忙地問。

  「沒事呀,只是嚇了一跳。」

  白煙蘿給了他一個大驚小怪的白眼,卻又嬌羞地紅著臉依偎著他。

  陸羽心屈著孱弱的身子,手臂交疊在胸前,眼眶泛著瑩光,不停地抖顫。

  「風落,快瞧瞧她怎麼了!」白煙蘿擔心地說。

  從剛才一進門就始終冷漠不語的男子,聞言馬上點頭,想要上前診視。

  「你不要過來!」陸羽心將自己抱得更緊。

  白煙蘿不理會朱雲截不贊同的眼神,掙脫他溫暖的懷抱,緩緩地靠近哭泣的女子。

  「你怎麼啦?」

  陸羽心傷心地抬起星眸,淚珠不停滑落。

  「我不知道我是誰。」

  ******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孟陽氣得拍桌大罵。

  一張價值不菲的花梨方桌應聲而裂。

  他高高興興地去雲遊四海,帶回來一大堆禮物,想犒賞這群徒弟們。沒想到才一回狂囂島,他們竟然用互相殘殺來歡迎他。

  宇文雋恢復了冷靜,一語不發地坐在一旁。

  于飛站了出來,主動全盤托出。

  孟陽愈聽臉色愈發沉重,最後競跌坐在椅上。

  「糟了,糟了!」孟陽口中不斷喃喃自語。

  「你說陸羽心跌下斷腸崖?」

  于飛凝重地點頭,「是的。」

  「下落呢?」孟陽急急地問道。

  「不明。」

  「什麼叫不明?」他氣極了。

  「少主瘋狂地下水找尋,徒兒也一直不斷搜救,可也只找到紅櫻的屍首,沒有陸姑娘的蹤影。」

  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孟陽也只能暫且這樣安慰自己。

  「孽徒!可知道你犯下了大錯?」他氣惱地對宇文雋一吼。

  于飛兄弟以為他是為了谷紅櫻的事生氣,連忙跪下。

  「師父,這不是少主的錯!」於南為宇文雋辯道。

  「師父,是紅櫻太感情用事,落崖慘死、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的。」于飛平聲地說。

  「我是在問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陸羽心?」

  跪在地上的兩兄弟和原本事不關己模樣的宇文雋,都一陣愕然。

  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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