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義倏地停住狂笑,眼神狂惡地瞅著他。
「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得死!」
黑光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腦漿即進溢慘死在他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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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雲截和白煙蘿的到來,正巧成了陸羽心婚禮的上賓。
一身艷色鳳冠霞帔、堵紅羅繡織長裙的陸羽心,臉上自然的幸福紅暈,輕點上的脂紅,細細的描眉,更顯出她的細緻出塵、脫俗卓絕。
同樣穿著紅袍的宇文雋亦是相同出色、俊美無儔,與陸羽心並立,真是一對璧人。
在花舞紛飛的露天台上,在白色、紅色和淡紫色花辦的環繞下拜堂。
「一拜天地!」於南得意地喊著。
這可是他和平叔擠破了頭才搶到的好差事呢!
孟陽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對新人拜天地。
「哈……老夫來得真是時候啊!」
孟陽臉色驟變,「是歐陽義!」
一陣狂風襲來……
「小心!是狂風掌!」孟陽喊道。
眾人頓時一亂,宇文雋護著陸羽心,朱雲截和連風落圍住有身孕的白煙蘿。
歐陽義蒼老的身形,無聲無息地立在上風處。
「孟陽,好久不見!」
孟陽咬牙怒斥,「歐陽義你這惡賊,居然也敢隻身闖我狂囂島!」
「哈……」又是一陣狂笑,他眼中進現勢在必得的光芒。「只要能得到盤天劍譜,任何代價也值得!」
「包括你的命嗎?」
宇文雋冷冷地看著眼前這滅族的仇人。
他本已答應羽心放下恨,不主動尋仇的。
可這樣看來,歐陽義始終不曾放棄。
歐陽義瞇著眼仔細一瞧——
「宇文家的孽種?原來你真的沒死!當初我倒真沒料到宇文承德和孟陽有交情,這才讓你多活了十八年的,怎麼?憑你就想跟我鬥?想當年你爹他們三人都打不贏我了,就憑你?」
朱雲截一凜,向前對宇文雋低語:「妹婿……」
「義兄,這是江湖恩仇,更是宇文家的血海深仇,可否讓我自己解決?」
「這……好吧!」
皓月山莊滅門血案在當年喧騰一時,朱雲截雖然年輕,卻也有所耳聞。
狂風再起,歐陽義運掌一推,手部周圍環上金光。
「把劍譜交出來!」他睜著佈滿血絲的眼怒喊。
宇文雋接過于飛遞上的劍,眼神冰寒冷冽。
「于飛,保護少夫人。」
「是!」
「雋哥,小心!」
「臭小子!不交出劍譜就得死!」
歐陽義仗著深厚的內力擊出一掌,字文雋旋身一閃,輕易地躲過。
那一擊打中泥地,將地上打出一個凹洞。
宇文雋氣息絲毫未亂。
「歐陽義,你以為擁有上乘內功,就能打遍天下嗎?別忘了人外有人。」
「住口!」他怒紅著臉。
接下來的每一招,宇文雋總是可以輕鬆抵擋,逐一破解。
漸漸的,歐陽義的攻勢變得紊亂無章。
「喝!」他運起十成功力,冀望這一擊為他帶來完全的勝利。
「你為何如此執迷下悟呢?」
「呀——」
歐陽義暴吼一聲,全力擊向他——
一道烈光直撲宇文雋……
「雋哥!」
陸羽心嚇得花容失色,要不是于飛拉住她,她早就街上前去了。
宇文雋雙腳一蹬,躍飛凌空,毫不困難地躲過歐陽義致命的一掌。
剎那間——
他回身一轉,長劍一挑,使出一個俐落凌厲的招式,一劍刺進了歐陽義胸口的死穴。
歐陽義一臉無法置信,他低頭看著插進他胸前的利劍,猩紅的血水不斷從傷口噴流而出。
「這是……」他瞪大眼睛,蒼白無血色的唇溢出鮮血。
宇文雋平靜地看著他,眼神不再充滿仇恨。
「這就是你一直想得到的盤天劍法中的一式——龍飛西天。」
「龍飛……西天?」
歐陽義被血染紅的唇,顫巍巍地扯出一笑,兩眼倏然一瞪便斷了氣。
他……終於見到了盤天劍譜了。
孟陽上前查看,確定他已經死了。
「唉,這惡人終其一生,費盡心思,壞事做絕,為的就是盤天劍譜,如今他死在這劍法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雋哥,你沒事吧?」
陸羽心奔至他身邊,抱著他緊張的問。
「羽兒,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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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煙蘿因為太過緊張和興奮,稍稽動了胎氣,讓朱雲截氣得拿出男兒本色,硬是把哭啼不休的她綁上船,押回京城去了。
「少了蘿兒,狂囂島好像變得沉寂許多。」陸羽心百般無聊地說。
宇文雋摟住她,「要是你覺得悶,我們就出去逛逛。」
「真的?」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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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心開心地收拾簡單的包袱,帶著春情和翠環,愜意地跟著宇文雋遊山玩水。
這一夜,她與宇文雋飛上一處花亭屋頂賞月,倆人並膝相偎。
「雋哥……」
「嗯?」
「我好想家。」
她的語氣中有些許落寞。
「想家?那我們明天就回狂囂島。」他輕嗅著她發問幽香。
「不是那個家啦,是落葉山莊。」
「落葉山莊?那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回去?」她仰頭望著他,一會兒又垂下頭。「算了吧,都讓我一把火給燒了,沒什麼好看的了。」
宇文雋無語。
他的薄唇勾出笑,耐人尋味的眼神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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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哥,這是……」她美眸含著晶瑩淚光。
一座樸實的莊院立在她眼前,正門上的匾額題的是——落葉山莊。
「你怎麼會……I她哽咽道。
宇文雋寵溺一笑。
「我知道你承諾過你爹,要好好守護這莊院的。」
「小姐!」
周嬤嬤和一些下人全都出來迎接。
「你們……」
周嬤嬤笑瞇了眼,「是姑爺重新蓋好落葉山莊,還把我們找了回來。」
「雋哥,我……」淚水模糊了她的眼。
「這麼做足要你開心,可不是要讓你傷心難過。」
他用手抹去她的淚。
「雋哥,我遲早會被你給寵壞的。」陸羽心淚中帶笑。
宇文雋挑眉輕笑。
「十八年前,你爹把你許給我,從我倆命運相連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注定要一輩子寵你了,寵壞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