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聶霸一張老臉氣得由紅轉黑,仇恨的烈火迅速在他胸臆間燃燒。
可不一會兒他卻由怒轉笑,眼神冷厲陰狠得嚇人。
「嘿嘿!既然你這後生小輩都這麼有把握,敢不尊重我這前輩,想當然耳你也不會把我後頭這些嘍囉看在眼裡了?」他陰狠地說道。
墨雲俊眼微瞇,冷冷的看著他。
由宅子狂和駱文兄弟守護在一旁的夜珂,聽見聶霸這莫名其妙的話、心頭那層憂慮又再度出現。
「全放馬過來吧!」
夜珂尚未來得及阻止,墨雲便衝口說出。
「呵呵……好樣的!勇氣是很足夠,只怕待會兒你就會向我求饒了。」
聶霸倏地停住詭譎的笑,眼神趨於狂惡,一聲低喝下,身後的十數名黑衣人便一擁而上,直撲向孤身一人的墨雲。
墨雲輕輕掀起嘴角訕笑,這樣的陣仗居然還敢在他面前叫囂?
只見塵土一陣飛揚,灰濛濛的一片,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蒙面人就應聲倒了一大半。
雖然看起來明顯是由墨雲佔了上風,但夜珂卻仍是心驚膽戰。
「駱叔叔,你們怎麼真的不幫忙了呢?」失去武功的她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眼見滿臉笑意的宅子狂和帶著嚴肅表情的駱文,她不禁皺起秀眉抱怨道。
「珂兒,你曾是主子身邊的貼身護衛,應該比誰都清楚他的脾氣,他的話誰敢有所違背?」駱文攤攤手說道。
「就是說啊!」宅子狂露出迷人一笑。「要是我們真的不知進退的出手幫忙,恐怕只會惹他不高興罷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夜珂蹙起眉頭,即使她深知墨雲的功夫高深,一般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可是聶霸不是普通人啊……
明明是處於劣勢,可聶霸的神情卻是帶著笑意。
發現了這一點,讓夜珂的憂慮又加深了。
聶霸的殘暴狠毒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在得知他是自己滅門的仇人之後,夜珂當然也想過要報仇,但失去了武功,她連要保護自己都成問題,哪敢提什麼報仇的?更何況跟仇恨比起來,墨雲對她而言重要多了。
就像是在應驗夜珂的不安似的,趁著一群人纏著墨雲之際,坐在馬背上的聶霸突然一躍而起,但攻擊的對象卻不是墨雲,而是站在一旁的她——
宅子狂和駱文壓根兒沒去想到聶霸的目標會是夜珂,一時還來不及反應,眼看著聶霸的掌風就快要襲上夜珂——
夜珂直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已經毫無武功的她只能無助地閉上雙眼,絕望地等待那致命的一擊。
墨雲原本玩笑性的目光一轉眼變為陰戾,健腿一蹬,藍色的衣衫飄起,修長的身影迅速地移至夜珂身邊。
他一手輕易地攬住夜珂纖纖細腰,利落一個旋身將她保護在自己身側,然後順手擊出一掌——
不過這一掌卻被狡猾的聶霸給躲過。
依聶霸的身手能躲得過這一擊,宅子狂一點也不奇怪,但他卻在那惡人眼底乍見到一抹怪異的邪光……
「墨雲,小心!」
他的這一聲警告來得太慢,只見那聶霸從袖裡掏出一顆白色香丸,嘴裡輕喝一聲,那粒白丸便化成一團迷煙,直接灑向了太過輕敵的墨雲!
墨雲也察覺有異,雖然已經盡快閉氣閃開,卻仍不慎吸入少許白煙。
一陣噁心湧上胸口,墨雲立刻知道自己中了毒。
他將夜珂安全的送到駱文身邊,隨即出掌對付奸惡的聶霸。
「該死的老賊!居然敢在我面前使毒,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宅子狂怒斥道,同時也加入戰局。
依墨雲的功力,即使聶霸再怎麼老奸巨猾,一旦墨雲認真起來,千軍萬馬也不成對手。
那些由聶霸帶來的黑衣人,在宅子狂和墨家堡護衛加入打鬥之下全數被殲滅。
聶霸一見情勢不對,又發現自己的武功居然在墨雲之下,即使他使了毒也依舊不是墨雲的對手。
在節節敗退之下,他開始著急的想脫身,甚至開始求饒。
「墨雲……墨堡主,今天這場打鬥恐……恐怕是一場誤會了……」聶霸粗喘著氣說道。
「誤會?我可不這麼覺得,你覬覦我墨家擎天寶鎖多年,還滅我妻子全族,這筆賬我還未向你追討,你今兒個居然還敢上我墨家堡來自投羅網?」墨雲冷哼一聲。
聶霸眼見苦肉計無效,隨即露出猙獰面容,「哼!別以為我真的怕了你這後生小輩,要是我算得沒錯,此刻你身上的毒也該是時候發作了吧!」
宅子狂上前一步。「有我在,什麼毒能難得了我?」
「呵呵!我當然知道墨家堡有你這位鼎鼎大名的毒門傳人在,所以你想想,我聶霸會用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毒嗎?」
「墨雲……」夜珂擔心的輕喚道。聶霸陰冷的狠笑讓她徹底慌了手腳,雖然墨雲表面上沉穩平靜,但額際隱約沁出的冷汗的確明顯的可以看出他身體不舒服。
「彫蟲小技我豈會放在眼裡?聶霸……你受死吧!」
墨雲冷冷的黑眸射出肅殺寒光,掌風有如鋒利的刀刃直掃向聶霸。
聶霸仍頑固的妄想奮力一搏,他側身勉強閃過墨雲凌厲的攻擊,袖裡的手還想伺機使毒。
「愚昧的老賊!」墨雲掀唇冷笑,恥笑這樣的伎倆居然還想在他面前使第二回。
面對敵人時的墨雲是無情的,他反手拽住聶霸想撒毒粉的兩隻手腕,稍使勁一拍——
只聽見聶霸一聲慘叫,手掌應聲呈現一片黑紫,雙手立即讓墨雲給廢了。
「啊——我的手……我的手……」聶霸本就醜陋的臉孔此刻更是難看的扭曲在一起,慘叫的聲音比殺豬還難聽。
墨雲冷冷地看著他,正想出手一次將這惡貫滿盈的劣賊解決掉,突如其來的一股寒氣卻在此時湧上他的胸腔,讓他往後一個踉蹌。
「墨雲!」夜珂一聲驚呼,撩起裙擺立即奔向他。
「我的天啊!你真的中了毒!」她一碰觸到他冰冷的手,即刻知道墨雲中毒頗深,剛才的他全靠意志力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