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警察快來了,你先帶紫盈離開吧,這裡就交給我和靖君處理就好。」裴影彤很機靈的提醒道,「我保證那一槍就算沒打死灰狼,灰狼也絕對會在牢裡待很久,不會再有機會打擾你。」
有名冊、有照片.還有這裡與卡拉OK店裡的一團混亂,不管怎麼說,灰狼這回都不可能逃過法律的制裁了。
「哼!」考量到紫盈在場可能會受到盤問,尚倫只好作罷,摟著紫盈上車,繞另一條路與警車錯開。
「呼,總算結束了!」裴影彤吁了一口氣。大批警力已趕到。
「你怕嗎?」靖君摟住她問道。
「不怕。」她抬起臉對他一笑。「我知道我們兩個一定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
田中靖君挑了下眉。「我覺得你的花樣真的太多,以後這種事我們還是少理為妙。」她不怕,他可擔心得很,上天保佑,他的心臟要強健一點。
趁著警察還沒走向他們,裴影彤踮起腳吻了下他的唇。
「這樣可以嗎?」她巧笑倩兮的看著他。
「你呀——」她一撒嬌,他就沒轍了。事實上他應該慶幸,至少彤找麻煩的時候都不會瞞著他,算起來他比潔幽的未婚夫幸運很多。
「不過,我覺得表哥今年的運勢真的是大吉又大凶。」影彤突然說道。
「怎麼說?」
「大吉是,他在滿三十歲的今年替自己找到一個老婆;大凶是,這個老婆絕對有能力將他嚇得心臟病發作。」
「是嗎?」靖君笑睇了她一眼。
「這……算不算是表哥的三十歲警報?」她眨眨眼,頑皮地笑著。
從三十歲找到自己的老婆開始,表哥得準備接受一連串的驚奇羅!今天晚上還只是頭一樁呢!
☆☆☆
韋尚倫一路飆車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幸好他常做這種事,技術好得可以去參加賽車,所以他們一路平安的到家。
他繃著臉不發一語,一手握緊紫盈的,拉她在沙發上坐下後,好半天沒開口。
「尚——」
「別說話。」尚倫惡狠狠的瞪著她。
紫盈咬著下唇別開臉。
他何止氣,他是氣炸了!但是見她滿臉驚嚇、身上也有輕傷,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不能直接發在她身上。
又過了一會兒,等他覺得自己可以控制住怒氣的時候,他才緩和著語氣開口。
「紫盈。」
「哼!」她輕應一聲,臉轉得更過去,語音滿是賭氣與哽咽。
「紫盈!」尚倫輕歎了聲,伸手將她的臉轉了回來。
他的怒氣到底抵不過她的委屈,更何況他根本不想見到她不開心。
「紫盈,我擔心死了。當我一醒來找不到你,又知道你不聽話跑去找灰狼,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如果不是靖君及時打電話來,我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你,你是存心嚇死我嗎?」
紫盈看了他一眼,還是閉著嘴沒有出聲。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他繼續炮轟。「你要去找灰狼,至少也該告訴我,讓我陪你去。你什麼都不說就跑去,你有想過我的感覺嗎?還是昨晚發生的事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對她的愛她感覺不到嗎?或者他對她根本不具意義,否則她為什麼能輕易的將他關在她的生命之外,連這種會危及生命的事都不和他商量?她怎麼能這麼對他?!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教他該怎麼辦?
尚倫聲音裡有著痛苦,令紫盈不再緊閉著唇。
「就是想到你,才不告訴你,因為你一定會反對。」她輕聲喃道,望著他的眼眸裡水光浮動。「尚倫,為了我,你已經冒了太多險,我知道你想保護我,但是我不要這樣。我要與你站在同一陣線,不要只當你的累贅。我想證明,我能站在你身旁而不令你蒙羞。」
不只為了他,也為了她自己,她必須確定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如果她能面對過去自己所懼怕的,代表她更可以無所懼的面對未來。
「你不需要證明什麼,別人的眼光從來就不重要,更影響不了我。」
「我知道,可是我想配得上你。」紫盈伸手撫著他打鬥後淤青的臉頰。「我希望……我也可以保護你。」
「所以你要求小彤和流瑩教你搏擊術?」
「你知道了?!」她低呼。
「流瑩都告訴我了。」他溫柔的看著她。
在他四處找她,找到流瑩那裡去時,流瑩告訴他,其實紫盈在醫院療養的那段時間,每天下午都去學搏擊術;而她這麼做,全是為了配合他的身份與工作,這份心意,他無法裝作不知道。
紫盈不習慣說愛,但她以行動直接表示了想與他共度一生的決心。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她忐忑地問。
「當然生氣。」尚倫瞬間又板起臉孔。她瞞著他冒生命危險咆,他不氣才怪!「不過,你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然後再為我做一件事,我就不再生氣。」
「什……什麼事?」他的笑容……有點怪怪的。
「首先,你得答應我不再一個人去冒險,如果得去做任何危險的事,一定要我陪著才行。」韋尚倫不是要求,簡直是命令了。
經過這件事,他已經徹底體會到一點:為了自己的心臟著想,他最好看緊紫盈、兼陪著她做任何事,免得事發以後,他擔心受怕之餘還得安撫委屈不已的老婆——這是他在田中靖君、原人浩等人身上曾經發現的事實,當時他嗤之以鼻,卻沒想到自己要討的老婆還沒跟小彤她們混熟,就已經先學會她們的惹禍招數了。一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的頭上冒出三條黑線。
「如果你不隨便阻止我,我一定會告訴你。」她居然還有但書。
韋尚倫很想繼續瞪她,但最後卻變成無奈的眼神。「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
真可悲,他居然變成妥協的那一方了,他懷疑再過不久,他可以去和田中靖君交換被老婆嚇的心得了。
「我答應不會再瞞你任何事。」她笑著點頭承諾,畢竟她也捨不得尚倫老是擔心著她。「那你要我做的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