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范紫盈正舉步要走,他卻大步走過來,伸出雙臂將她困在自己與門板之間。
「除非你能說出一個令我滿意的原因,否則我不會讓你離開。」
「就憑……這裡沒有我可以留的理由。」她垂著眼不看他。
「我希望你留下來,還不夠嗎?」他蹙眉。
他以為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也答應留下了不是嗎?為什麼一覺醒來,她馬上又變了樣?
「可是我不想留下來。」她的脾氣又倔強起來了。
「理由。」她必須給他一個好理由,否則休想他會放人。
「很多事不需要理由,我做事更不需要你同意。」
「你不講道理。」韋尚倫忍著氣。真是該死,這女人善變得可以,他有再好的耐性都會被她磨光。
「我不講道理?!」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我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你根本沒有資格過問,現在你卻想強迫我留在這裡,到底是誰不講道理?」她推開他,走向那一堆購物袋,然後又回身指著他質問:「你已經有個要好的女人幫你買東西了,還留著我做什麼?你不怕她傷心嗎?」
「好女人?」他一呆,然後差點大笑出來。
老天!他終於弄懂怎麼回事了。
「她的確是個好女人。」他贊同道,「可惜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我就算再想要她,也不會強與人爭。祝福一個像我妹妹一樣的好女人幸福,這點小小的度量我還有。」
「名……名花有主?」她指責的動作頓住。
「對呀!」韋尚倫笑笑的以雙手環住她的腰,摟向自己。「剛剛送她來的,就是她的未婚夫。流瑩是個醫生,你堅持不肯去醫院,我又實在不放心你的情況,只好打電話請她到這裡看看你。」
「看看我?」
「對呀!你不會忘記自己的情況吧?」他笑道,「流瑩是一家醫院的院長,也是我表妹的好朋友,她的醫術在醫界是一則傳奇,但她也是個有原則的女人,堅持只守著家傳的醫院,就算用再好的條件聘請她去做研究或者當醫師,她都一律拒絕。」
「那……那她……」范紫盈訥訥地說不出話來,發覺自己會錯意,還將怒氣表達得那麼明白,她蒼白的臉上刻掛上一陣鮮紅。
「這些東西是我請她幫你買的,因為我實在不懂得怎麼替女人買東西。」不過有了她,他會克服這種小小困難的,因為除了自己,他不會讓任何男人買東西給她。
「呃?!」她驚詫的看了韋尚倫一眼,然後又將視線移向那些東西。
「現在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要離開的理由?」他將話題拉回來,眼神盯著她的頭頂。
「我……我……」她理虧的囁嚅,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啞口無言。
「你這個小醋桶!」他好氣又好笑的抬起她的下頜。「只不過是讓你看見流瑩出入我的房子你就氣成這樣,那要是被你看到她進我房間,你豈不是要判我死罪了?!」天知道表妹的那群好友除了面對自己的心上人之外,對別的男人是完全沒有一點溫柔的,根本不把他們當男人。
「誰……誰教你不說清楚。」她掄起拳,輕輕的捶了下他的肩膀。
「我有機會說嗎?你一醒來就嚷著要走,我沒被你嚇傻兼氣呆就不錯了,哪知道你在氣什麼。」他頗委屈地申辯。
可是都已經喜歡上她了,他除了認命的接受她的倔強與壞脾氣之外,想來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解決之道了。
「我一點都不瞭解你,會誤會……也是很正常的啊!」她在他懷裡轉過身,嘴硬的反駁。
很奇怪,她一向與人保持距離的,現在居然會在他懷裡找到好位置?!
「好吧,算了!那你現在可以放心,我的屋子裡除了你,不會有別的女人的。那麼,你可以安心留下了吧?」遇上她,他只好再讓步。
「現在你能保護我,可是你不能保護我一輩子,我還是得回去面對問題。」她低聲呢喃。
「胡說。」他從背後按住她。「你真的該對我有多一點信心的,我對你說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灰狼的勢力有多大。就算你身手夠好,但是面對一個幫派,你憑什麼認為自己一定會平安無事?他們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而是真正的黑道。」
「那麼,你為什麼會和灰狼扯上關係?」他問。「你並不是道上的人,為什麼灰狼要抓你?」
「因為我夠倒楣。」范紫盈一語帶過。誰知道她會不小心闖進他們的地盤,然後被灰狼看上,成了他非得到不可的女人。
韋尚論扳回她的身子。
「把事情的經過源源本本的告訴我。」
「你……」她幾乎就想說了,可是莫名的一股意志力將她的衝動硬生生的壓抑了下來。「你不會想知道的。」
「如果我不想知道,我就不會問了。」韋尚倫笑望著她,牽著她的手到沙發上坐著,環住她的肩。「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不會懂的。」她低著頭。
「也許我能懂得的事比你想像得多。」他沒有強逼她,低沉的嗓音溫溫柔柔的,像是一種安撫。「別去假定我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別去想我到底能瞭解多少,只要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就好。」
范紫盈猶豫了一下,然後終於抬起頭。
「如果你這麼想知道就聽好了。我原本在一家PUB上班,有天晚上灰狼到我工作的那家店喝酒,他看上了我,正巧我送酒的時候又碰見他與別人在談交易,所以他派人擄走我。我不肯答應當他的女人,所以他叫手下替我注射毒品,想用毒品控制我。」
她閉了下眼,不去想當時她心中的恐懼與無助,可是身體卻忍不住微微顫抖。
「他把我關起來,派人看著我,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出來。我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因為我身上的毒癮隨時都可能發作,到那時候不用他抓我,我也只有回去求他的份。後來,我逃的時候,就遇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