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頸到肩、由肩到背,她都以一種僵化的姿勢扼住隨著音樂搖擺的慾望。那拘謹的模樣,看在陸極眼中格外礙眼,她又在為自己的行為設限了!
今天他帶紫梅來這裡並不僅是為了讓她長見識,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想讓紫梅在音樂、調酒、狂歡的氣氛中解放壓抑已久的靈魂。
他知道,在紫梅神智完全清楚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達成那個目的的,所以他打算用偏門方法,讓紫梅受到壓抑的真我得到出頭的機會。
"喝東西。"陸極在她面前放了一隻水晶杯。
好漂亮!澄澄的鮮黃色液體,綴之以櫻桃、花朵、小傘,紫梅又好奇又驚喜,她從來沒看過這麼精緻有型的飲料。
"這是什麼?"她轉著水晶杯,愛不釋手。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陸極的眼中有著最難解的光芒,"喝吧,你會喜歡的。"就著對陸極的愛與信任。紫梅毫不猶豫的綴飲。
嗯,滋味酸酸甜甜,還滿像柳橙汁的,真不錯!喝完,她滿足的瞇了一下眼睛,轟隆隆的爆炸音符讓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飲料中有絲陌生生的燒辣口感。
"真的很好喝。'"她咋咋舌,意猶未荊
"再一杯?"陸極沒等等到她的頷首,已經招下要酒保動手調製. "可以嗎?"紫梅的雙眼開始朦朧,意志也有些迷離。
"沒什麼不可以的。"陸極揚起眉微笑。
就這份在陸極的默許之下,紫梅接二連三的喝了好幾杯"果汁"。原本只是在舌尖上微微作怪的燒辣口感漸漸蔓延到體內,成為一股難言的熱潮。
紫梅的神智開始放鬆,彷彿有些什麼正從她苦心維持的乖順面具下掙脫而出,一些大膽的思想也漸漸出籠了,而她根本克制不篆…不知何時,她的上半身已經掛在陸極身上,螓首隨著音樂上下猛點,天生就能順應音樂的節奏感開始發揮,向來端莊抿著的紅唇隨著曲調輕哼,一種飄飄然的感覺貫穿了她的身軀,她只感覺好熱,好像快要浮起來似的……這種感覺真好!連她自己都覺得緊繃了近二十年的身軀開始棉柔了起來。
"紫梅!"在一旁的陸極淺笑著,扶著她滑下椅子的柔軀。"坐好!" "我、我才不是溜下來咧……"她反駁著。
"不然你想做什麼?"陸極很有耐心的詢問紫梅,其實他已心知肚明。
她這副隨著樂聲搖晃的愜意模樣,可比平時中規中矩的女的模樣自然多了、也好太多了。
紫梅媚然一笑,笑中已除去平時的枷鎖,美得驚人。"當然是想跳舞啊!"暗藏在柳橙汁底下的基酒發揮了作用,酒精蒸發了紫梅的理智也蒸發了困住她的枷鎖、現在的她,自由的覺得沒什麼不可以.她想跳舞,她想唱歌、她想賴在陸極懷裡用力想想,這好像沒什麼不對,紫梅捧著被酒精整得昏熱的太陽穴、反正她本來就想這麼做,她本來就愛上了陸極,不是嗎?愛上一個人,自然是想與他親近,有人敢說這是錯誤的嗎?
紫梅理直氣壯地偎在陸極身側.貪戀他的體溫。
"要不要我陪你?"陸極懶洋洋的提出邀請。
"嗯!"紫梅點頭,順便打了個大酒隔,笑得東倒西歪。
陸極半摟起她往舞池方向走,在現場live-band的強力催化之下紫梅放縱自己隨興的跟著音樂唱跟著跳笑倒在陸極的懷裡所有以前她不敢當別人的面表現出來的自然形象,都在此時毫不猶豫地綻放開來。
陸極任由她像只花蝴蝶似地繞遍全場,今晚他絕對是個翩翩風度的護花使者,他寵溺地陪著紫梅,看她嬉笑。當她的眼中再無畏怯與顧忌,當她的笑容真心而開懷,他知道自己開啟了紫梅的枷鎖.真真正正地釋放了她的靈魂。
××××××××××××××××××××××××××××××直到夜半則分,陸極才扶著路走得歪七扭八的紫梅回到北叛華范。
"小心!"下了車,戴上特殊的夜間眼鏡,他有力地握著紫梅的雙臂往前走。
"我沒事啦。"紫梅揮揮手。她的雙頰燒紅,步履不穩,可她這是有意識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是一直停不了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任性。
她想笑,便笑個不停;想到小曲兒,便隨口哼哼,什麼是規矩女孩該做跟不該做的事?紫梅懊惱地皺皺小鼻子。那些事她統統都想不起來啦!
"陸極,你在哪裡?"什麼也看不到的她在黑暗中瞇著眼睛咕咕咯咯的輕笑。
"我在這裡。"陸極一直沒離開過她身側。
"我們現還要去哪裡玩……噢!"還沒問完一句話,她已經重重一絆,差點摔倒在地上。
饒是一幫之主的陸極也對這個酒醉小女人沒轍。他打橫抱起紫梅,快步進入他的居處、他的臥房。"當然好回去睡覺。" "不能再玩嗎?"屋內乍現的光明讓紫梅有一些睜不開眼睛,她往懷中深處縮。"咦,這不是你的房間嗎?" "看來你的意識還挺清楚的。"陸極低頭朝她一笑,將她安置在他的水床上。
"當然清楚啦,我是紫梅,你是陸極,這裡是你的臥房,現在是晚上嘛。有什麼不對嗎?"紫梅完完全全知道這是個怎麼樣的情況;她只不過是控制不了自己囉囉唆唆想說話的毛玻與賴著陸極的慾望。
"既然清楚,那是最好的了。"他慢慢地展開一個性感的笑容,莫測高深地望著紫梅。
那眼神帶著悸動,隱隱地藏著豬攫的獸性輝芒。
沐浴在陸極的眼神之下,紫梅非但沒有平素的不知所措反而還抬起手來,牢牢捧住陸極刀削般的兩頰。
"你好好看哦。'她認真無比地輕撫他,未曾失焦的雙瞳顯示她還沒醉到昏了頭,但她卻牛頭不對馬嘴地接了下一句。"對了,你的宵夜呢?"雖然喝了酒,但她可是記得很牢很牢,每天晚上到陸極這裡來,就是為了要弄消夜讓他遲,免得他的胃袋磨壞了-一雖然最後事實總是證明,這件任務不但徹底失敗、她還每天都在陸極的懷中睡著,想到這裡紫梅的身軀不禁熱烘了起來。今天……也會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