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央求著,並沒有發現江默痕有力且強勢的步伐正支配她走向暗巷。
「等一下,我的鞋帶鬆了。」江默痕低下頭去摸摸鞋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拾了顆石頭放在掌心。「美國曾有個政要受到俄羅?p>筋F府的威脅,請我去當他的貼身護衛。哪知有一天,我在他門禁森嚴的宅裡看到一個平空而來的女人。」
「是俄羅斯政府企圖用美人計下手嗎?」哇,好像諜報小說!
「『她』看起來既面生又面熟,我把『她』抓起來盤問,『她』一直支吾其詞,死都不肯說出自己是誰。」輕微的子彈上膛聲,證實了江默痕的猜測,他們已經被盯上了,危險!「後來,政要的大人出面,我們才知道『她』就是當事人。原來那個政要有變裝癖。
「變裝癖?」她輕微地倒抽口氣。「那豈不是很像『窈窕奶爸』裡的羅賓威廉斯?」
「比他更胖一些,裝起來真的很有老奶奶的架勢。我那時想,他不用僱請我;既然他扮女人的樣子瞞得過我,相信也瞞得過其它人,根本不必擔心安全。」
想到江默痕一臉嚴肅地盤詰冒牌老太太,正經無比,烙晴不禁笑彎了眉眼。
就在這時,他們連拐了兩個彎,江默痕陡然扯她入懷。
「江默痕!」她驚訝低呼,一股熱流從他的身上傳向她。他在做什麼?
「噓,不要說話。」用身體將她壓入最黑暗的角落,他低聲吩咐。
他一直都是有計劃地走入我暗敵明的地方,利用拐彎爭取到三秒鐘的時間,妥善地利用夜色掩住他們的行跡。
烙晴從歡樂的氣氛中微微降溫,這才發覺,他們已經置身在最黑暗的角落;側過江默痕的昂軀,勉強可以看到外頭些許光亮之處有條詭異的人影,手上像持著什麼,正四處搜尋。
突然間,他右手向上,食指一彎,爆裂聲立即響起,在夜裡擦出一道火光。
那是……
「葉烙晴!」那人呼叫她的名字,好像還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裡,一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邊左右觀望。「別做縮頭烏龜,給我出來!」
他不只認得她,還敢罵她縮頭烏龜?烙晴驚訝地掙動一下。
「該答應的事,不要拖拖拉拉,妳最好搞清楚,『約賽尼兄弟』不是好惹的!。」
「約賽尼兄弟」?難道這又是一次預警?她正想開口反稽,江默痕的鐵臂隨即有力地圈緊她。
此時不能出聲,一旦出聲就會被掌握到藏身處!
烙晴緊貼著他的胸腔,不知道是因為靠他太近、直接慰貼著他的體溫,還是因為危險逼近,總之她心跳怦然,緊張得不得了。
直到那個男人走得很近的時候,烙晴察覺到江默痕的右臂震了一下,像擲出了什麼東西。
「嗯……」那人悶哼了一聲,隨即是槍械落地的聲音。「這是什麼?一顆石頭?」他驚訝低呼。
單憑一顆圓石,怎麼有辦法震得他虎口痛麻?難道這年頭還有人隨身攜帶彈弓?
狙擊者毫無防備地蹲了下去,在黑暗中摸索地上的槍枝。
「乖乖躲著,別亂動。」江默痕附在她耳邊輕語,雖然只是氣音卻字字清楚。
熾熱的體溫陡然離開了她,江默痕閃出身,一腳踹倒了狙擊者的身子。
「嗯。」他又悶哼了一聲。「媽的!是誰敢整老子?」他奮力站起身,看到面前有人影晃動就揮出一拳。
那一拳又狠又重,如果命中目標,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然而江默痕五指怒張,硬生生地將那拳鎖進手心裡;借力使力,他狠狠將狙擊者扯過來,往後拗折他的手臂。
安靜的巷弄裡,除了骨骼錯位的異響,就只剩下他哀疼的聲音。「饒……饒了我……」
「給我回去轉告一句。」江默痕冰冷地說道。「想動葉烙晴,先看清楚她身邊的人是誰再說!」他再一使勁,狙擊者便疼得昏了過去。
他踅回烙晴的藏身處,勾住她的蠻腰,從容離去。
第五章
儘管江默痕應付裕如,絲毫沒有安全上的顧慮,但烙晴還是有些呆住了。
上一刻還在甜蜜的夢幻之中,下一刻馬上置身險局,落差這麼大,她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神情有些呆滯。
直到上了車,仍是如此,疑惑的泡泡不斷地往上冒。
「剛剛那個人,是『約賽尼兄弟』的黨羽?」她邊系安全帶邊問道。
雖然相信江默痕不會讓她受傷,但心口餘悸猶存。她不禁想到,這時是有江默痕守在她身邊,幫她擋去災厄;倘若只有她一個人,肯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怪不得之前他說,她是葉家防備最弱的一環。唉,現在她總算知道,她的警覺性有多低了。
虧她還敢誇口可以保護自己,真是丟人哪!
「我說過了,『約賽尼兄弟』每到一個地方作案,必定與地頭蛇掛勾,藉他們的力量剷除障礙。」江默痕抿著唇,將鑰匙插入鎖孔,發動汽車。
「剛剛他是不是動用到了……槍?」烙晴不可思議地問著。
雖然沒有看得很清楚,但那極速穿破空氣的小東西,和擦出紅痕的火星,應該是槍械沒錯。
「嗯。」江默痕開始熟練地倒車,決定先離開是非之地。 雖然「約賽尼兄弟」走上這一步,早在他的預料之中,而烙晴一意出來溜躂,遇到這種情形亦無可避免,但令她受到絲毫驚嚇,卻是他最不樂見的。
那個該死的狙擊手,破壞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他們怎麼會突然動用到了槍枝?」烙晴不能明白。「不是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動靜了嗎?」
以前,他們至多是送來恐嚇信,製造離奇的小車禍,而今卻用到了槍枝,就循序漸進的角度來說,這帖藥未免也下得太猛了吧?
「這不是『突然』,之前的幾次恐嚇行動,都被我擋下來。」
事情可大可小,全仗有沒有心去排除。他們曾經送來一具貓屍,血肉模糊的景象慘不忍睹;也曾經計劃到葉氏航空大樓撒冥紙,卻被他先一步驅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