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放下心了。
社交舞在歐洲是一種必要的教養,也是老少咸宜的娛樂;起源於法國,後來傳遍歐洲之後,整理成英國式舞蹈;他既然來自英國,舞技應該不弱才對。
他來自英國……烙晴還是有點迷茫,對他的疑惑依然存在,她承諾自己會找時間向他問明白;他的事,她下意識想知道得更多更多。
「是ModernWaltz,還是VienneseWaltz?」江默痕繼續問道。
「都嘗試過。」她打起精神,把亂跑的思緒都收回來。「烙海喜歡約翰史特勞斯的圓舞曲,像春之聲、藍色多瑙河,所以他偏好VienneseWaltz。」
「VienneseWaltz?那得不停頓地繞轉舞池一圈。」這並不是容易做到的事,要是男女默契稍有不佳或換氣不順什麼的,漂亮的圈圈就卡住了。
那種場面通常很冷、很冷,大家都會面露尷尬,檢查自己的裙擺有沒有脫線啦、皮鞋有沒有弄髒啦,就是不忍看那一對「卡住」的男女主角……
「我們通常做不到,能繞到半圈就已經算成功了。」烙晴不好意思地說著。「還好開舞後不久,其它人就會下舞池,就算轉不完一整圈,好像也沒有人注意。」
她吐了吐舌頭,真不習慣做這種貨不真、價不實的勾當。
「混水摸魚?」笑意凝在眸中,他挑起了眉。
「沒辦法嘍。」她「監介」地乾笑。
「我們兩種都試試,再決定以哪一種亮相好了。」江默痕行了個禮。
音樂一響起,他有力的臂膀撫上她的玉臂,烙晴立刻心神一顫。
他的體溫熾熱,包裹著她,鐵臂環繞著,她覺得自己開始不停地縮小,直到縮進他的懷抱裡,像一尊小小的娃娃,就要被他融化。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看著他像發了征似的,無法移開眼神。
右腳向前,他帶出優雅的轉彎,不斷地擁她輕旋。無疑的,他是個極佳的舞伴,成串的歡樂音符流瀉在耳邊,腳下也不斷地旋出優雅舞步,一個接一個的圈圈轉得烙晴有些眩然,卻又心花朵朵開。
跳舞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感受到跳舞的樂趣。在華爾茲的國度,男性是領導者;如果每支舞都能跟這麼棒的舞伴共舞,什麼都不必想,只要靠在他有力的臂彎裡,那她也會沈淪的……事實上,她已經愛上與江默痕共舞的感覺。
江默痕微微低下頭。她一臉悅然讓他愉快無比;不必言語,烙晴總是能以最直接的表現,讓他知道她很喜歡跟他在一起。
也許她並不曉得,但她每一朵美麗的笑容已是他喜悅的泉源;只有她的嬌靨能融化他心中的冰、帶給他溫暖與快樂、讓他想到未來的生活。
她的身影不只在他眼前閃耀,更活躍在他末來的藍圖裡。
驀然地,他心中一動,低頭吮住了她的紅唇--
烙晴渾身一顫,更加瞪圓眼睛。唇上傳來熾燙的熱度和酥酥的電流,讓她茫然無措;她實在很想鎮定下來,看是要響應他或推開他都好,但卻只能傻傻地站著,像個不折不拘的小呆瓜……
她的無助模樣,讓江默痕更心動。他條然箍緊了雙臂,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減為零;一縷幽香襲上了心,他的唇更加溫柔也堅定地反覆吮著她。
靈活的舌尖竄入了她的檀口,親密的攪弄漸漸混亂了氣息,嬌細低喘在她意識模糊時,偷偷吟出了聲。
「嗯……」雙眸漸漸合上,陶醉在他強悍的氣息裡。
一吻終了,江默痕輕輕放開她。擁她在懷,使他更加肯定,他就是要定了她,這個美麗又天真的小女人。
倚靠在他懷裡,烙晴漸漸清醒了。她的雙腿無力,要不是他支撐著,纖軀就像要滑下來似的;紅潮漫過她的雙頰,她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江默痕為什麼會吻她?難道說,他也……也很喜歡她嗎?
哎呀呀,她想太多了啦,接吻是很正常嘛,共舞了好幾曲,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你又看著我、我又看著你,眼神撞來撞去,撞出火花是遲早的事。
安啦安啦,只是一個吻,一個「區區」的吻而已,別想得像是被暴龍給吞了……
「烙晴。」他滿眼柔情地望著她。
本來她應該深情回眸的,但是……哇哇哇,這種含情脈脈的情景,真讓她尷尬斃了!烙晴想也不想,便搶出話來。「呃,好厲害!我們剛才順利轉了好幾個圈耶!」
好樣兒的,羅曼蒂克的氣氛被她一攪和,頓時煙消雲散,她都不知道高興好,還是難過好。
知道她害羞,江默痕倒很沉著;望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但其間的寵溺卻不容置疑。「嗯,我們的默契夠好。」
從那個吻之中,他確定了彼此心意相同,否則她不會與他唇舌纏綿;有了自信,他就不介意她用東拉西扯掩飾羞窘。
烙晴是個愛鬧瞥扭的小女人,愈是不自在,就表示她愈喜歡他。
「你說,」他吻過的唇熱熱又腫腫,開口說話都能感受到不對勁。「到時候我們跳哪一種呢?」她的眼角偷偷瞄了他一眼。
「妳喜歡就好。」大掌撫住了她的後腦勺,紅撲撲的臉頰誘得他幾乎又要傾身向前。
烙晴沒察覺到他情意又動,低低地吐出一句。「我今天本來有事要拜託你的說……」都怪這個吻,讓她有話都不能好好說了,真彆扭!
「什麼事?」打住了旖旎念頭,他問。
「哎呀,現在這樣……算了算了!」親親以後,她覺得好怪哦。
他為什麼不對那個吻發表點意見?哪有人這樣吻一吻就算了的?他好歹也說一句「妳的嘴唇很軟」來應應景嘛,吃了又不給個交代,這樣不是很沒禮貌嗎?
也許他說點什麼話,會讓她羞得無地自容,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不說啊……
「說!」他霸道地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