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把你賣到妓院,一雙玉臂千人枕。」他掀起大掌,面色猙獰,「你說,君設陽會有什麼感覺?」
雲澤根本不敢看、不敢聽,閉緊了雙眼,玉淚縱橫。
「想殺人的感覺!」一抹凌厲的黑影破窗而入,長腳一踹,雙掌一送,駿武小王爺便重重地摔落到一旁。
「你那些下流想法,一個都不會實現!」乍然出現的君設陽抽劍怒道。
宛若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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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在竹林別苑裡掃來掃去,掄起的劍浪兇猛異常,每一劍都致命。
駿武小王爺只能狼狽地在地上翻來滾去、倉皇逃命,君設陽將他逼到角落,鋒銳的劍尖抵住他的頸項,已經劃出紅痕。
「你想傷害她?」他的聲音彷彿從幽冷地獄傳來,冰寒懾人,「你竟然想傷害她!」
極度盛怒,這是他生平第一回想取人性命!
見血的慾望是那麼強烈,排山倒海地淹沒了理智——
幸好他早已查明駿武小王爺的落腳處,否則,若晚一步趕到——他簡直不敢想像雲澤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殘忍對待!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將駿武小王爺碎屍萬段!
劍尖閃耀著青冷光芒,沾著駿武小王爺的鮮血,一寸寸抵入。
「不要殺他!」雲澤跑上前去,纖瘦的手臂環抱住他雄壯的腰身。
「雲澤,讓開。」他冷冷地低語,「我不能饒恕傷害你的人。」
「你不是英雄好漢!你有種就解開我的穴道,跟我明刀明槍地斗啊。」駿武小王爺歇斯底里,兀自咒罵不休。
「對付你,不必充英雄好漢,你不配。」君設陽瞇起眼,殺機四射。
「不要殺他。」雲澤的淚落了下來,濕潤他的衣衫,「我不要你變得像他一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雖然我知道你在為民除害,但我不要你手上染了他的血!」
他的小女人在流淚,為他哭泣……
君設陽閉了閉眼睛,這輩子,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她的淚水;為了讓她止住哭泣,任何事,他都願意妥協。
長劍陡然一甩,飛旋的劍身削去了駿武小王爺的頂上青絲。他飛快轉過身,擁住心愛的女子,將她抱得好緊好緊。
「如你所願——」他抵住她的額頭,喟然而歎,「如你所願。」
「謝謝你。」雲澤小聲地說著,猶存泣意的嗓音帶著喜悅。
「不,該是我謝謝你。」是她的淚顏拯救了他的靈魂,如果他開了殺戒,將心中的恨意付諸行動,雲澤會逃得離他多遠?
他不敢想像。
這時,駿武小王爺還想趁機偷襲,他小心翼翼地提起君設陽的劍;君設陽頭也不回,長腿往後一踹,他便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給我拿下駿武小王爺!」這時,皇上才帶著一干隨從,押著青青,從別苑外走了進來,已經將所有事情聽了個仔細。
帶刀侍衛立即拎起駿武小王爺的後頸,將他制伏。
「父……父王?!」在君設陽懷中的雲澤,聽到熟悉的嗓音,驚訝地全身一僵。
她遲疑著,始終不敢回過頭。是做夢的吧?父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回頭看看。」君設陽低聲說著,飽含笑意,「我從關京帶了一個驚喜給你。」
「驚喜?」如果是父王,那真的是個大驚喜……雲澤不敢相信。
「你原本該在府裡等候我。」
雲澤囁嚅著,當初因為心急如焚,一點也沒有想過他的反應:「我收到『巧柔』的訊息,所以我……」
「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他原本打算在第一時間衝進來救人,但正好聽見青青幽幽地說起陰謀,遂與王上按兵不動;這番說詞可是罪供,足以為這兩個居心叵測的人定罪。
「雲澤。」皇上輕喚,神情複雜地看著久違的女兒。
「父王。」雲澤回過身,神情顯得激動,怯怯地低垂著螓首。父女重逢,恍若夢境,「兒臣……兒臣向父王請安。」
「好……好。」礙於顏面,從前不能開口原諒女兒,皇上的心裡也滿是苦衷。
如今有君設陽不惜冒犯龍顏,也要力諫,父女關係總算有了融冰的契機。
「放開我!」駿武小王爺用力地掙扎著,大吼,「皇上,這些都是君設陽搞的鬼,我沒錯、我一點都沒錯!錯的是他!」
皇上大怒:「朕念在你是王室子孫,從十年前的穎城避暑山莊開始,便寬容你多次,沒想到你卻死不認錯,還想謀害朕的愛女。來人啊,將他廢去手腳筋,流放邊疆!」
一句命令,從此注定駿武小王爺生不如死的命運。
望著雲澤不忍也解脫的神色,皇上低問:「還怨父王嗎?」
「是兒臣罪大惡極。」雲澤仍有自責。
皇上一歎。整件事,該如何說起?
因為家世卓越,養成了駿武目中無人、過度自傲的性格,而他卻沒有善盡為人君主的責任,加以收斂,反而讓雲澤為之惶懼。君設陽為了振興本家,與駿武對上,卻因緣際會地讓雲澤成為一切陷阱最初也最無辜的受害者。
環環相扣,怎一個玄字了得?!
「這件事難以區分對錯,只能說冥冥中自有定數。」皇上下了結語。
然而,風風雨雨已經結束,雲澤與君設陽交握著雙手,兩心相依,笑顏上都有著歷劫重生的喜悅!
尾聲
夤夜的棲鳳閣,龍吟鶯囀。
月光淡淡,從窗欞流瀉入室,像一層銀色細紗,灑在赤裸的男人身上,為古銅肌膚上的薄汗添上魅惑的炫采。
「嗯、嗯、嗯、啊……」嬌小的女子在他的身下失神地嬌吟,被不斷推擠的強悍力道撩撥得神魂俱失。
嬌啼中,伴隨著男子粗重的喘息,織就一片熾情的樂章。
「怎麼那麼慢?還要等多久啊?」棲鳳閣外,身著戎裝的小小少女蹲在灌木叢間,忍受著蚊子叮咬,托著兩腮,繼續發呆——
雲收雨歇之後,君設陽噙著充滿男性滿足的笑顏,低頭望著小臉嫣然的雲澤。
她的模樣慵懶,橫臥在凌亂的榻上,潔皙玉體有著被他徹底愛過的痕跡;她星眸微合,像喝了一盅上好的女兒紅,眉兒眼兒都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