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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要怎麼樣才能使這些人明白,她沒做過那些事?在她努力地鼓起勇氣為自己澄清過三遍,卻始終得不到善意的信任之後,她只好默默放棄了。

  雖然說放棄,但她還是隱隱期待,他回來後能出面為自己說話。

  但她憑什麼這麼希望?他甚至應該是最恨她的人,而她卻荒謬地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想聽聽懷疑她的理由。」君設陽坐上上座,指示所有的人坐下,不著痕跡地把雲澤與其他人隔開。

  「被搗亂的房間裡,沒有任何物品遺失,是賊偷就不會這麼無聊了,白耗功夫還拿不到任何好處。」

  「而且,咱們茶敘時,就只有她一個人縮在棲閣裡,根本沒有人可以證明她做了什麼好事!」

  這不足以證明什麼——

  君設陽竟意外地寬了心,他幾乎要惱怒起心態不公的自己,他以前從不預設立場,遇著她卻自動破戒了。「事情發生前後,有人聽到在那附近腳步聲嗎?」

  「沒有。」

  「有人發現外人闖進千嗎?」

  「當然沒有。」被推派出來的代表舉拳嚷嚷著,

  「不可能是外人!既然不偷東西,又何必大搖大擺弄出這些事?被發現了只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君設陽深深地看了雲澤一眼,她雙眸裡的紅潮泛起又退、退了又泛,顯示她正極力克制著不安與委屈。

  在旁人眼中,當初她的逃婚或許是件錯事,但不代表她心性極惡。她不可能胡亂破壞,雲澤不是驕縱蠻橫的王室之女——他深信不疑。

  同樣的,他亦不相信是府裡的女眷栽贓嫁禍到雲澤身上。

  撇開既有成見不談,她們都溫煦和善,與雲澤可以相安無事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又或者……是誰暗中挑起這些事,故意製造摩擦?

  「你們都跟我過去看看。」他下令的音調沉了又沉,神情比十載寒冰更森冷。

  */*/*/*

  看過所有被闖過、擾過的地方,君設陽眉心一凝,又復無浪無波。

  事情並不單純。

  表面上;許多房間被弄得凌亂不堪,像最蹩足的賊偷闖的禍,但院落裡的泥土卻又不曾留下任何足跡。

  換句話說,要造成如此凌亂的局面,卻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此人肯定是爐火純青的輕功高手。

  除了他以外,將軍府裡尚且沒有此等好手。事實上,能練就輕功到此程度者,真個寥寥可數;這些人或正或邪,心裡幾乎都有獨步武林的念頭,尋常的搗亂是誰也不屑為之,除非——除非另有所謀。

  君設陽可以感覺到,有一個外來的陰謀正凝聚成形。

  「怎麼樣?沒冤枉好人吧?」女人們憤慨地揮著拳頭。

  君設陽緩慢地挑起劍眉,環視眾人一周:「我同意這是由一個被寵壞、囂張狂妄的人做的事。」他莫測高深地宣佈。

  在女眷們的耳中,這聽來幾乎是肯定了眼前的疑犯——雲澤公主。

  「我早就說過了吧。」有人咕噥著。奇怪的是,語氣並非得理不饒人,反而有些頹喪。再怎麼說,公主也進了君家的門;自己家裡的人做了這種事,總不見光彩吧?

  幾雙眼神又失望又生氣地瞪了過來,都是同仇敵愾的情緒。

  雲澤慌了,難道連君設陽都認定是她亂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君傲陽也覺得是她的錯?他還記得嗎?他曾經警戒似的告訴她,在府裡行走,無論如何,得尊重各院落主人的意願,不能隨意進出。她真的奉行不違!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天天都待在棲鳳閣,根本沒敢亂跑。

  含著泣意的辯解,抽抽又噎噎:「我一直待在棲鳳閣裡,沒出去過……」

  「沒人能給你作證。」還想狡辯?有錯為什麼不好好坦承?

  她是沒有證據,但之所以沒有人能證明她清白,是因為誰都不想待在她身邊;在府裡,她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真的沒做過那些事……」她猶自掙扎著,已經感到絕望。

  果然,她真不該把希望寄托在被她負了的男人身上。

  「不是雲澤。」在她淚水決堤之前,君設陽冷然地接續爆炸性的話語,震懾當場,「不是她。」

  「不是?」女眷們懷疑地瞄著他,「怎麼不是?」不會是看在公主的美貌,什麼事都既往不究吧?

  君設陽淡淡地環視眾人一圈,看著她們尋求依賴的神情。

  府裡的確有不明外人進來過,而且居心叵測,但他不打算說出事實,徒然增加家人的擔憂。他淡然道:「雲澤膽小如鼠,做不了這種事。」

  他相信她!

  短短的一句話,便讓雲澤破涕為笑,第一次感覺心情破雲而出的歡暢,說她膽小如鼠,她都悅然接受!

  「可……這裡就只有她有那種被寵壞的性格呀。」

  「佩刀不一定會殺人,有那種個性不代表一定會使壞。」他簡單地說道,三言兩語便道出了他的思緒,「何況我不認為雲澤是個被慣壞的公主。」

  盈盈雙眸此時泛著的是感動的淚光。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的話多麼令她雀躍,就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君設陽的肯定對她如此重要,讓她心情飛揚。

  事實上,君設陽瞧見她的喜悅了,但他無暇參與,曾經流露的一絲人味再度斂住:「院落間安排了人巡邏,當差的人在哪裡?要他來見我。」

  */*/*/*

  管事顯然是把人從床上拎起來的。

  負責巡邏那一地帶的人名叫何光,一臉的迷迷糊糊,腳步虛浮,邊走還邊重重咳嗽,一看就知道他怠忽失職了。

  「怎麼回事?鬧了一個下午,也沒讓我知道?」

  不知道是誰去通知了君老夫人,她雖然年邁,但也矯健地趕到了,匆匆上座。

  何光咳了又咳,惶然地跪下:「將軍請降罪,小的失職了。」

  「是你當職,」君設陽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刀削石鑿的臉上只有沉肅,「你卻怠忽職責?」

  「小的身體不適。」說話時,還帶著濃濃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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