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起去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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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烙威在暗房裡,一張張照片和一條條底片都掛著涼干;歡晨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揀選各張照片;阿忠則是一臉疲憊地掃瞄、製作光碟,拜科技所賜,這些照片都能留住永恆的美麗。

  就在這時,工作室外睡得安穩的「可可」突然醒來,汪汪亂叫。

  「噢!」阿忠搶先翻白眼。「別又是「悠悠軟膏」送消夜來。」

  之前開通宵,她幾乎天天來,送來的消夜不是炸雞排就是炸甜不辣,那種燥熱的東西,聞了都火大。

  「別這樣。」即使疲累,歡晨永遠保持冷靜的模樣。「她也是一番好意。」

  「結果沒好意比有好意更令人感激。」要不是威少不許,他真想拿掃把趕人。

  「在談什麼好意不好意的?」推開門,烙威將最後一批洗好的照片拿出來,優先遞給歡晨看。

  就在這時,那扇美觀價值大於實用價值的門板被用力踹開,七、八個黑西裝少年撞了進來。

  歡晨抬起頭,明顯地嚇了一跳。這些人來意不善,手上都握著槍枝。

  「媽的,你們想做什麼?」幾天沒睡飽的阿忠火氣大得很。

  「閉嘴!」上門踢館的阿南,持消音手槍往天花板開了一槍,灰沙頓時亂揚。

  好漢不吃眼前虧,阿忠立即住口;站在歡晨身邊,一直低頭審照片的烙威抬起頭來,氣定神閒。「這是搶劫嗎?」

  「難道是來報佳音?」阿南嗤了一聲。

  「那你還不背搶匪的順口溜?」烙威搖搖頭,輕鬆自若的模樣中,其實隱藏了銳氣,只是還不想張揚。「現在的搶匪太不盡責了,難道你們真的以為自己能不付出任何努力,就得到財富?」

  說的也是。「要什麼順口溜?」如果能讓他們束手就擒,阿南倒願意念兩句。

  「跟我念一遍:這是搶劫,不要動!如果你們都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現在,把手背在腦後、蹲下來,別給我玩花樣。」

  「這是搶劫,不要動!如果你們都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現在,把手背在腦後,蹲下來,別給我玩花樣。」阿南照本宣科,念得琅琅上口。

  「背得好,有賞!」烙威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瀟灑地拋過去。「保險箱在走道盡頭,竇加的「四舞者」掛畫的後面,要多少拿多少,全拿也沒關係,記得留一千塊讓我們去吃早餐。」他說著,眨都不眨眼,不把一千萬現鈔看在眼裡。

  「烙威……」歡晨看不懂他在做什麼。

  他捏了捏她的小手。「錢財身外物,不必在意。」

  其實,那些千元大鈔的號碼早已被他登記,要是有人偷盜,只要有交易,就能循線逮捕到人,所以此時他樂得當散財童子。

  「謝謝。」阿南正率人往走廊去,卻突然停住。「慢著,我們不是要錢!」

  「不是要錢,那是要人嘍?」烙威揚起眉,還是似笑非笑、吊兒郎當的神情。

  「那也可以,一個個排隊過來,一人一個吻,誰都不許搶。」

  「神經!」這一回,阿南沒再被他顧左右而言他的伎倆拐走。「給我搜底片跟照片,找得到的統統帶走!」

  此令一下,少年兵團到處翻箱倒櫃,一個長得像竹竿的小卒子奉命看管他們三人。果然,就像烙威之前說的,他們被逼著把手放在腦後,蹲著牆邊納涼。

  「哇,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有這麼為我瘋狂的fans!」烙威雙眼亮晶晶,水光蕩漾,又感動又得意地說道。「居然僱人來,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我的全部作品。」

  「威少,現在不是自我陶醉的時候,好嗎?」阿忠翻了個白眼。好丟臉,他怎麼會有一個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頭頭?

  「適時的自得其樂,也是不錯的呀!」吹了聲口哨,烙威看來很輕鬆。

  看守他們的小卒子也發配了一枝槍。「給我乖乖閉嘴;尤其是你,不准你再耍把戲!」槍口指著歡晨,他虛言恫嚇,享受欺負弱小的快感。

  「把槍口移開。」烙威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再用槍指著她,我要你好看!」

  他所散發的氣勢,像是只要他肯站起來,就沒有人會是對手,只不過他現在懶得動而已。小卒子被嚇著,心不甘、情不願地照著做。

  看著那些人目無法紀地亂翻亂找,把整齊的工作室翻得像垃圾堆一樣,歡晨心疼極了。他們抓起檔案櫃往行李袋裡猛倒,踐踏著烙威的心血。

  她不知道烙威此時有什麼感覺,有時他豁達得讓人無法置信。還記得上一個助理離職前,偷盜最新作品,冒名發表。消息傳開時,他也只是揮揮手,說了一聲GoodLuck,絲毫不曾介意的模樣。

  但他心中真能如此無所謂?就算他不在乎,她也絕不容許他的心血被糟蹋!

  歡晨霍地站起身。「住手!」

  這一大喊,正在動作中的人都回過頭來。

  奉命看人的小卒子嚇得雙手抓緊槍柄,亂抖的食指幾乎扣下扳機,細微聲起,烙威迅雷不及掩耳地撞過去,以身體護倒歡晨。

  歡晨摔到牆邊,避開了射擊範圍;火藥味暈開,子彈卻堪堪從他的臉頰擦過,劃出一道血痕。烙威反身躍起,一腳踢中小卒子的頸側,那人立即翻倒在地上,被一腳踩住胸膛。

  瞬間,六、七枝黑槍統統上了膛,槍口直對著烙威。

  「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吊兒郎當的氣息盡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喪的森寒;那股冰凜寒氣一直都在,卻於歡晨受危之際猛然迸出。「但誰准你對她開槍?誰准的?」他加重腳下力道,屬於男性的震怒與殘忍傾巢而出。

  小卒子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他快被踩得不能呼吸了,他不是故意放槍的,馬有失蹄,人也會失手啊。「對……對不起,我錯了。」

  「烙威……」歡晨細如蚊鳴地叫著。「不要啊,好多槍、好危險……」

  即使瞪著腳下該死的小鬼,他仍能耳聽八方。有股莫名的衝動,他想斃了意圖傷害歡歡的人,但一旦械鬥,她也不免被流彈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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